“你這是做什么?”曲岳立刻不悅了,一把將趙晗如拉到懷里,“為什么讓她跟著你?”
“謝允和黛米不也跟著我?這一陣子跟在我身邊的人那么多,多她一個也不多。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她聳聳肩。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一向很反感和媒體打交道?怎么會允許一個記者跟在身邊?”他的臉掛著濃濃的不悅。
“我也不知道,”她嘆了口氣,“我一看到她想起小時候我爸媽給我買的一只小貓,那只小貓長得和她特別像,陪了我八年,后來有一天突然不見了,我傷心了很久,……”
“因為她長得和你以前養的貓像心軟了?你也未免太任性了。”他哭笑不得。
“我累死累活地工作賺錢,不是為了有一天能夠隨便任性嗎?”她理直氣壯地說。
“累死累活?我以為你是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呢。”他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別拿什么小貓之類的鬼話來騙我,你還當我是那個小記者特別好糊弄?說真話!”
她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竟然還會因為什么想到小時候養的貓心軟,簡直是鬼話連篇。
她抿抿嘴,“其實也沒什么,是想利用一把輿論,我久居國外,國內民眾對我固然好,但觀感總歸不會太好,趙明偉不一樣了,他現在天天節目,還成立什么基金,拿著我父母的錢給他立牌坊,我想把他那張面具給撕下來,先要打的是這場輿論戰。”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什么專訪的分量還不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真人秀節目?我記得你的公關公司有給過你這個建議。”
“那種節目好像都有劇本設定的吧?我暫時接受不了,”她微微皺眉,換作是過去那個天真爛漫的自己或許還挺愿意參加節目,在人前表現自己的,經過那一場變故,再讓自己在鏡頭前天真做作地表演,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來的,“接受專訪已經是我能夠勉強自己做出最大的讓步了,當然這里面的確有那個米粒投我眼緣的因素,換一個記者過來,我也不一定會這么做。”
“你自己心里有數好,”對她報仇的事情,他向來不多加干涉,“不過你知道新銳周刊是什么來頭嗎?”
“不是新星報業集團下面的一個雜志嗎?”她對國內企業的了解遠遠不如他這個人體數據庫,原以為新銳周刊是一個風格犀利的雜志,可看他的意思,似乎還不止這么簡單。
“新星報業集團也有官方背景,他們的董事長叫作薛華,是個強勢的女強人,新星報業原來是個暮氣沉沉的地方報刊,在她手不僅重新煥發生機,還在不同的傳媒領域開疆辟土,這才有了今天的報業集團。他們的現任總裁叫作薛佳宇,是薛華的女兒,新銳周刊是她一手扶持創辦的,新銳周刊的總編是薛佳宇的姑表弟,叫作柯自平,正是他一手推動了這次的訪問。”
“那薛佳宇的父親?”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一問問到點子了,”他朝她贊許地笑了笑,“薛佳宇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已經和薛華離婚了,因為薛佳宇被判給了薛華,所以薛華將她的姓氏給改了。”
“看來他們當初離婚鬧得很不愉快?”
“對,薛佳宇的父母關系很僵,但是薛佳宇的父親后來一直沒有孩子,薛佳宇是他的獨女,他對薛佳宇十分疼愛縱容。”
“說了這么多,她父親到底是誰?別賣關子了!”她沒好氣地掐了他一記。
“陳橋最大的政敵,B省的省委書記黃暉。”
“咳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么巧?”
“是這么巧。”他面帶微笑,“所以我那個時候才把新銳周刊要做專訪的事情提來和你說。”
想要采訪他們的媒體很多,但他們倆都不是趙明偉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如非必要是不會接受外界采訪的,何況是這樣的專訪,但是新銳周刊不一樣,鑒于他們和黃暉的特殊關系,別的媒體不敢登的東西,他們未必不敢登。
“老天也太幫著我了吧!”她咧嘴笑了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如果不好好利用這一把,都對不起老天爺的眷顧啊。”
“黃暉的確是在虎視眈眈等著抓陳橋的痛腳,但是這件事情到底沒有實據,算黃暉力梃新銳周刊在輿論給陳橋制造壓力,也無法在根本動搖陳橋的地位,最多是惡心他一把而已,這一點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你也不要對此報太大希望。這也是我認為你沒有必要留那個小記者在身邊的原因,我們現在做的這件事情關系重大,她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摻和進來到底不好。”
“算是能夠惡心陳橋一把也好,”她苦笑,“不過你說的很對,米粒畢竟是個外人,我不會讓她摻和進我們的工作,反正這幾天我們在度假,也沒有什么事兒,和她聊聊倒也無礙,等回美國了讓她回去。”
“你心里有數好。”他點點頭,“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把自己逼太緊了,連度個假都在考慮這些事兒。”
“我不信你能夠拋開所有,什么事情都不想,”她斜晲了他一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覺得挺累的,特別是來到這里以后,一點都不想回去工作了,如果能夠拋開一切,在這里優哉游哉地過一輩子該多好。”
她的臉難得浮起一抹疲憊,奮斗了近十年,眼見勝利在望,看著趙明偉垂死掙扎,她竟然并不覺得興奮激動,“我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有事業心的女人,現在的我不過是硬生生給逼出來的,如果可以,我寧愿做個相夫教子的家庭婦女。”
“好啊,我們結婚以后,你在家里相夫教子好了,不過先得給我生個孩子啊……”他低頭,薄唇在她的耳邊來回摩挲著。
“別鬧……”
“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羅平,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在鬧?”米粒憤怒地質問著,“我是來工作的,你卻這么不管不顧地在我的同事和采訪對象面前大鬧,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是你不尊重我在先的!你明知道我在這里,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過來了,最過分的是在我們偶遇的時候,你竟然故意低著頭想要不讓我認出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忘了,你來之前和我說過的話嗎?是你先看不起我,認為我根本沒有能力在外頭工作,你都不讓我出去工作了,我哪里敢和你說我來這里工作?”米粒眼里浮起淚水,他們倆青梅竹馬,明明是最了解彼此的,怎么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卻發現彼此隔著一條深不可測的鴻溝?
“我是心疼你在外頭工作奔波辛苦,我又不是養不起你,為什么不能把你嬌養在家,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風吹雨打呢?”
羅平很愛她,這一點她很清楚,可是,“曲岳難道養不起趙晗如嗎?她不也是一個人撐起一家公司?”
你能和趙晗如嗎?那樣外柔內剛的女人,不是誰都能消受得了的。
羅平下意識地想回這么一句,不過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要是真敢說這種話,米粒絕對二話沒說要和他分手。
“你只想把我關在家里,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想天天在家里當一個無所事事的貴婦,我想要在外頭日曬雨淋,做一個小記者,如果和你結婚,要放棄我的夢想,這個婚不結也罷!”
在羅平震驚的眼神,米粒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去。
“你們倆還沒有和好嗎?”趙晗如枕在曲岳的腿,一臉趣味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一臉別扭的人。
羅平的眼睛“噌噌”地往外射冷光,如果眼神如刀的話,曲岳那雙正在給趙晗如編辮子玩的手,已經被他剁爛了。
“做什么這么看著我?”曲岳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擺出這么一副怨恨的樣子給誰看?”
“這是玻璃長廊的位置和圖紙,你們確認一下。”羅平的臉更黑了,沒好氣地把手里的圖紙扔給他們,轉身要走。
米粒故意轉過臉去不看他,他則冷笑一聲,也轉過臉去。
“羅先生,能不能麻煩解釋一下圖紙,我看不大懂。”趙晗如故意出言喚道,完全不覺得自己秀恩愛的行為傷害到了這一對還在冷戰的男女。
羅平很想掉頭走,可是他的涵養到底還是讓他住了腳,板著一張臉冷漠地解釋道,“這條玻璃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大平臺,可以在面舉行婚禮,這是效果圖……”
“對,這是我想要的。”她連連點頭,朝米粒招了招手,“你來看看這個玻璃長廊美不美?羅先生真的很有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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