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任淮君沒法接,這些年他也隱約知道一些趙晗如和曲岳的事情,雖然細節不大清楚,但是這么多年來,他們的感情始終很好,卻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如果他們是一對普通情侶,恐怕他們早結婚了,偏偏他們的身份太過敏感,牽一發動全身。品書網
“曲先生還好說一些,相信IG和天對你們的婚事都樂見其成,你卻要取得鴻海集團的認同,這事兒說起來還挺麻煩的。”任淮君也算是看著她成長起來的,把她當作自己的子侄,說起話來沒那么多忌諱了,“別的不說,第一關得取得曲從簡的認同,別看他斯軟弱,優柔寡斷,現在手里又沒有什么權力,和個閑云野鶴一樣,但要過他這關可不同意。”
“為什么?”趙晗如沒怎么和曲從簡接觸過,唯一的一次是在會所里那匆匆一面,她能夠感覺得到曲從簡不喜歡她,曲岳似乎也有意不讓他們有太多的接觸。
那個時候她不以為意,覺得自己算和曲岳結了婚,也不會和他走得太近,所以根本沒把這件事情往心里去,現在看來還真沒那么簡單,“難道是因為那個叫作蕭可兒的人?”
“蕭可兒?”任淮君一臉懵,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是蕭天的女兒,蕭家和曲家是世家,聽說當時他們有意讓曲岳娶蕭可兒……”這件事情過去太久了,以至于她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蕭家?不可能,”任淮君堅定地搖搖頭,“蕭天已經坐牢了,曲家不會為了一個廢子出頭,但是曲家很復雜,這點你應該知道吧?曲從簡屬意的接班人是曲峰,在兩個兒子,他一直更偏愛曲峰一些,結果曲峰卻被曲岳整到監獄里去了,為了這事兒,曲從簡一直對曲岳有怨言,而曲岳的母親李婧也算是個很有野心的女強人,這幾年把鴻海集團搞得烏煙瘴氣的,所以無論是曲從簡,還是鴻海集團的其他股東,甚至頭那些人,對‘女強人’都不太感冒,他們更希望曲岳娶一個家世顯赫,但頭腦簡單的妻子,這樣的女人更容易掌控一些。實在不行,退而求其次,娶個家世清白的傻白甜也是他們可以接受的。”
任淮君的未盡之意是,他們唯一不樂見的是性格強勢,能力卓越的她和曲岳結婚,原因很簡單,怕她染指鴻海集團的大權。
“切,”她嗤笑一聲,“他們未免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
鴻海集團在外人看來是塊香餑餑,可對她來說還真沒有什么吸引力,“那在婚前協議里補一條,我不要曲岳手里的股權,也不對鴻海集團行使任何權力。”
“這恐怕要征求一下曲總的意見,”任淮君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那些人的意愿,并不代表曲總的意見,在他心里,恐怕你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婚姻關系存續期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旦曲岳發生什么意外,相信他寧愿將自己手里的事業交給趙晗如,而不是讓那些時刻覬覦著他的權力,伺機想要奪權的野心家們奪走。
她皺著眉,顯然不喜歡聽他的假設,“我真的挺討厭鴻海集團的,一艘老破船,偏偏還有那么多人爭先恐后地想往爬。”
“可別這么說,掌舵人是你未婚夫。”
“他也是夠倒霉的,被迫了這艘破船,他們還以為我稀罕呢。”
任淮君失笑,“恐怕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不管怎么說,鴻海集團是金融大鱷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集團所有公司的市值超過了萬億,算這艘船再千瘡百孔,還是能讓人為了船而爭得頭破血流。
“抱怨歸抱怨,恐怕你還是得做好這艘船的準備,”任淮君笑了笑,“你們結婚之后,你是他的妻子了,難道夫妻不應該互相支持,互相分擔嗎?算你非要把你們的關系割裂,別人也不會相信。”
“總歸一句話,今后我也得像他一樣,忍受那些討厭的人了?”難怪曲岳那么憤怒,現在連她都覺得很不爽了。
“不要擔心,你還有我們。”任淮君笑了笑,“鴻海集團雖然高高在,可我們也不差,你不是一無所有的孤女,他們要是向你施壓,還有我們頂在前頭,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微微一怔,隨即抿嘴笑了,“好,既然如此,這件事交給你們了,曲岳那里我不想去爭取一些什么,一切都聽他的安排,不過鴻海那些倚老賣老的人,如果來指手畫腳不必太客氣了,給我狠狠地把他們的氣焰壓下來,反正在他們眼里我已經是個野心家了,把事情做得狠一點也較符合我的形象。”
她坐在輪椅,看起來病弱可憐,可在說話的時候卻帶著與她長相極不相符的殺伐之氣。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她在國內開辦基金公司的事情,見她大病未愈的臉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任淮君這才識相地告辭。
“謝允,你送一下任律師,我得先去躺一會兒,”她白著臉苦笑,“本來想要好好養病的,結果回國之后在國外還要辛苦,到底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你在我面前說什么年紀大?”任淮君起身笑了起來,帶著長輩看待晚輩的慈愛,站在他身側的謝允微微一僵。
趙晗如正心煩地摁著自己的太陽穴沒有察覺,任淮君卻敏感地察覺到這個小助理的怪異。
“任律師,你玉樹臨風,和十年前相,一點變化都沒有。”她抬頭俏皮地笑了笑。
現在的趙晗如和過去相,倒是變了不少,她變得更加自信從容,最重要的是身少了濃重的戾氣,多了幾分俏皮可愛,這樣的變化應該是曲岳帶來的,難怪宋瑾對他贊不絕口。
任淮君欣慰地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可有的煩了,聽說你在美國攪出的動靜不小,有很多人都想要結識你,能推的推掉吧,你的身體一向不怎么好,還是要好好養著,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知道,那些破事兒等我好一些再說吧,我現在這副模樣也不適合見客。”她朝他擺擺手道別,讓看護送自己回房休息。
“任律師,這邊請。”謝允依舊低著頭,聲音很輕,卻透著疏離。
任淮君低頭看了她一眼,他和這個小姑娘見過幾次,每一次見面她都低著頭,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他只記住了她的發旋,連她的長相都模模糊糊的,不過她低頭的神態瞧著卻是莫名的眼熟,“小姑娘,你在來晗如身邊工作之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謝允腳步一頓,立刻又恢復了正常,“沒有。”
任淮君想了想,這姑娘的年紀不大,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應該是沒有見過的。
“那我是不是得罪過你?”他依舊滿腹疑惑。
“沒有。”她的聲音冷冰冰的。
“那你為什么躲著我?我很可怕嗎?”任淮君失笑,他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可是保養得宜,自忖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叔,這小姑娘卻對自己避如蛇蝎,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任律師,您想太多了。”謝允咬著牙,“恕我不遠送了。”
任淮君從她的話聽出了一抹恨意,不由得怔住了,好像已經不止是得罪這么簡單了啊。
趙晗如是被飯菜的香味喚醒的,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曲岳正坐在她的床邊,床頭柜放著一碗熱湯,鮮香的氣味隨著熱氣飄散開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湯碗,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唾沫。
心情一直算不好的曲岳總算微微一笑,“用這招叫你起床真是百試百靈。”
“我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別把我說得和豬一樣。”她傲嬌地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豬,吃完睡,睡完吃。”他不客氣地吐槽,卻很自覺地端起湯碗喂她,“不過是只挑食難伺候的傲嬌豬。”
她的右手并沒有骨折,完全可以自己進食,他卻總是喜歡端著碗喂她,仿佛她真是個四肢皆廢的殘疾人,而她也很享受被他慣著寵著的感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外人覺得肉麻,他們卻覺得有情趣。
“我倒想過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呢,”她嘟囔著,“今天這魚湯怎么這么鮮?你手藝又有長進了啊。”
“今天的魚不錯,很新鮮。”他眸光微斂,不無哀怨,“本來是準備做個紅燒魚,慶祝我們今天結婚的……”
“咳咳咳……”她被魚湯嗆到,“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既然是慶祝結婚,肯定不止有一道紅燒魚吧,還有什么別的菜?”
“這你別想了,既然沒結成婚,你只能喝魚湯。”
“你也太現實了吧?這是你對未婚妻的態度?”她賭氣地咬住湯匙。
“別耍賴,小心別咬碎了。”他好笑地看著她,沒敢用力抽出湯匙,生怕自己用力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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