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丹如果試藥成功，那么花九九就是名副其實的少年天才，此后的前途和錢途將不可限量。如果是這個時代的正常人，必然是既驕傲又滿足。

可惜凌冰不是這個時代的正常人。

追求不一樣，滿足感自然不一樣。

她一點也不認為區區一種低階丹藥辟谷丹，能讓她有什么成就感、滿足感。她追求的是長生大道，天地奧秘，所要走的路漫長崎嶇。

現在的她不但沒什么興奮激動的心情，相反，她此刻的感覺是很震驚，很迷惑。

從來到紀家研究所開始，自從她看見到會的所謂領導和各位高層，凌冰一直是震驚的。這是凌冰第一次真正地看到這么多活生生的人，這么多的覺醒者，聚在一起，她不是被人群嚇到了，而是被那些人身上涌出來的滾滾黑煙嚇到了。

是的，是黑煙，來自于靈魂深處的黑煙。如果不是凌冰非常確定自己現在是在藍星大陸，是一個科技與異能并存的新世界，她幾乎以為自己是進入了魔修者的老巢魔窟。通常只有那些通過吞噬其他修者快速晉階的魔修們才有的怨靈纏繞，她在現場多名藍星人的身上卻清晰地看到。

尤其是那個據說是九階的華九區行政長官方潤民，在場諸人身上，就屬他身上的黑霧最濃最密，幾成實質。其他的人身上雖然也有黑霧，可是濃淡不一，包括馮三叔。基實馮三叔身上的黑霧，在她上次見他時就已經發現了。但是，當時她還以為是馮三叔身有暗疾才會如此。可是現在看到其他家族的那么多的高層，身上也全都冒出濃濃的黑霧，凌冰才震驚地發現，這不是一個個別案例，而是一種常見現像。馮三叔相比較于其他人，已經算是比較淡的了。比如那個代表秦家的來人，身上的黑煙的濃度幾乎是僅次于那個方潤民，濃如墨。

還有那些參加試藥的人員，70身上都透出濃淡不一的黑霧。

可是，她在馮天放和其他同學的身上并沒有發現有什么黑霧。

這是怎么一回事？

凌冰靈目術開啟，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員，包括試藥人員的家屬。

在凌冰的眼中，覺醒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很明顯，很好辨認。覺醒者，不管是武能者帶是異能者，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場，武能者的場是澎湃的氣血場，如果等階在五階及以上，會有一層薄薄的護體能量包括住全身氣血，那應該就是護體真氣;異能則覺醒的異能種類的不同，身上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在凌冰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個五顏六色的人形大燈籠。可是，現在在凌冰的眼中，看到則是這些五顏六色的大燈籠外面卻罩上了一個黑色的罩子，讓原本應該明亮燦爛的顏色顯得暗淡了許多。

但是，在場的家族中，也有一個家族的情況例外，那就是紀家。凌冰沒在他們家族的任何一個人身上發現有黑霧甚至是黑絲的存在。紀祥身上沒有任何氣場，表明他應該是個普通人，沒有覺醒任何特異體質，那還能理解。可是紀智，那個上次在01號采集室，凌冰見過的八階異能者，他的身上也很干凈，純凈明亮的水藍色，沒有一點雜質，表明他是一個高階的水系異能者。還有其他等階不一的紀家人，基本身上的氣場和異能顏色都很純凈。

那是為什么？

凌冰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她將目光重新投注在現場黑霧最濃的那位九階強者方潤民身上。

方潤民應該是火系異能者。可是除了能看出正中間頭部一圈足球大的范圍內有火紅色的能量跳動外，其他地方全是濃如實質的黑霧，涌動著、翻滾著。

高階異能者的靈覺是異常靈敏的，方潤民敏感地察覺到了現在有人在打量他。銳利的目光跟隨靈覺，準確地逮住了凌冰的視線。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都試圖從對方的眼中感覺出什么！

良久，方潤民眼中似有紅芒一閃，對著凌冰一笑，微微點頭，便率先移開了目光，重新注視著試藥者們。

方潤民的笑容看起來很有親民性，溫暖親和，作為一個華九區最高行政長官，能夠寬容地笑對一個無禮地對著他打量的無知女孩，方潤民可說是極平易近人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凌冰卻覺得脊背一冷，似乎被什么洪荒猛獸給盯上了似的，全身的汗毛直豎。同時隨著那個笑容，方潤民周身濃重地黑霧猛地向外一涌，幾乎吞噬了中央那足球大一點的火紅，但很快地黑霧又收縮了回去，那似乎亮到極至的火紅又露了出來。這個變化如電光火石般，快得讓凌冰幾乎以為那是一種錯覺。

“這個方潤民有問題。”

凌冰的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了這個想法。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靈法盾應念而起。

馮天放離凌冰很近。原本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關注著所有試藥人員的變化，尤其是那個叫周翔宇的年輕人。之前天網上的評論他也看了，都稱這個周翔宇是華九區第一廢材，從他十歲后，異能就再也沒辦法再晉升哪怕一階。他的父母不知道試過了多少方法，但愣是打破不了這個禁錮。可是現在他看到什么了？這個周翔宇正在晉階，現在已經從三階晉升到了四階，可是看樣子，晉階的過程還沒有停止，大有向五階沖擊的樣子。這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馮天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營養丹的功效嗎？不僅能有效修復暗傷，還真的對晉階有神奇的促進效果。他看得出，處于晉階中的周翔宇此時一點也不痛苦。雖然臉色通紅，身體微顫，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很安祥、平靜。

馮天放不由自主地轉臉看向身邊的凌冰。就是這個女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造出這么神奇的藥劑。她從哪里知道的煉制方法？

她的身上似乎充滿了神奇和神秘，不斷影響著身邊的人，自己就是那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此時這個神奇的女孩臉上怎么是一臉的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威脅似的，全身緊繃，神情戒備。

“九九，你怎么了？”馮天放忍不住擔心地問。

凌冰一驚，才想起馮天放就在她的旁邊。

“那個方潤民殿下，你知道多少？”凌冰想了想，決定向馮天放了解一下此人。

她有不好的預感，這個方潤民將會和她產生很大的因果糾葛。別問她原因，這是修士的一種本能直覺，沒有原因。但是，她一點也不敢忽視這種直覺。修士以自身溝通天地，有時會自然而然地捕捉到一點關于自身的預警。

她并不認識這個人，應該從未有過交面，不存在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的。為什么她會對這個方潤民產生不好的預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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