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卓楠應聲，小丫鬟忍冬退守到一旁站著。

“搬把椅子出來。”卓楠一聲令下，剛剛站穩的忍冬，又趕緊跑進屋內，搬了把椅子放到了卓楠的身后。

卓楠坐下之后，淡漠的眼神一掃跪地的眾人。“可知錯了？”

白薇膽子最小，對卓楠畏懼頗深，怯懦含淚的趕忙求饒。“奴婢不該質疑小姐您的任何命令，求小姐繞過奴婢這一次吧。”

“罰你一個月的月俸，可服氣？”

白薇怯怯的趕忙點頭。

“起來吧，站到一旁去。”

“謝小姐大恩。”白薇對著卓楠磕了一個頭，磨蹭了半天才站起身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雙腿已經麻木的失去知覺了。

卓楠淡漠的眼神一掃剩下的幾個丫鬟。

青黛也應該磕頭認錯。

“下不為例，也罰你一個月的月俸。”

“謝小姐。”青黛忍受著螞蟻噬心的痛苦，爬起身來，站在了白薇的身邊。

錢嬤嬤突然道“小姐，老奴沒錯。老奴不認為小姐您的命令就是全對的，只要是老奴認為小姐您有錯，下一次，老奴依舊會阻止小姐您。”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錢嬤嬤的眼神如看死人。

錢嬤嬤瘋了不成？！小姐比視人命如草芥的大公子還要可怕，她怎么敢當面頂撞？

之前跟去琉瓔水榭，親眼看著卓楠是如何折磨大公子的眾人，目光一致，同情可憐的看著錢嬤嬤。

卓楠半瞇著桃花眸，瞧著錢嬤嬤一臉認真，老頑固的樣子，心中笑了。“起來吧。”

“啊？”錢嬤嬤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迷惑的看著卓楠。她以為這一次必定受罰，或者被趕出繪雅軒。

眾人吃驚的眼神從錢嬤嬤的身上瞬間轉移落在卓楠的身上。心想小姐的性格果真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她們各個以為錢嬤嬤死定了，沒想到峰回路轉！

錢嬤嬤吃驚的看著卓楠。“小姐，老奴年事已高，頭昏眼花，剛才沒聽清您的話。”

卓楠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既然那么希望本小姐罰你，那你就繼續跪著吧。”

“小姐你說什么？老奴沒聽見。”錢嬤嬤忙不迭以的趕緊爬起身來，裝傻充愣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明明很緊張的氣氛下，眾人看著錢嬤嬤手忙腳亂的樣子，差點噴笑出聲。

原地只剩下落葵跟子苓還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知錯了，請求小姐從輕發落。”落葵磕頭。

子苓也不敢再裝悶葫蘆了，趕緊附和道“奴婢也知錯了。”

卓楠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兩個人。“既然都知道錯了，那就起身吧。罰你們一個月的月俸，子苓降為三等丫鬟，忍冬提升為二等丫鬟。”

忍冬瞬間呆愣當場，二等丫鬟？她被小姐看中，提升了！

剛剛站起身來的子苓一愣，瞬間抬頭看著卓楠，目露不甘的怨恨之色，質問道“小姐，您處事不公。憑什么大家一起犯錯，您獨獨重罰我？奴婢不服！”

卓楠突然一拍椅子的扶手，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眸色凌厲如刀般睥睨著子苓。“就憑我是小姐，你是奴。”

“就算你是小姐，你今天處罰奴婢，也得說出道理來！”子苓眼見著二等丫鬟位置不保，降為三等丫鬟，清白身子也毀了，怒不可遏的質問！心中的憤怒跟仇恨，完全壓過了對卓楠的忌憚。

卓楠半瞇著桃花眸，突然冷笑一聲。“既然你如此不甘心，質疑本小姐的決定，那我就說出道理來，讓你心服口服。其一，你這丫鬟四肢不勤，經常躲懶，分配給你的事情，不是推給白薇就是指使辛夷。”

“我……我沒有。”子苓頓時心虛的漲紅了臉。

“哼！”卓楠冷哼一聲。“本小姐對你的行為，以前至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知你竟敢膽大妄為，私下里道本小姐的是非，犯了口舌之忌。本小姐沒讓人割了你的舌頭，你就該感恩戴德，跪謝，還能質疑本小姐的決定。”

子苓聞言，仇恨的質疑目光瞬間掃過白薇等人。想要看穿，到底是誰給她穿了小鞋，私下里向小姐告她的黑狀！

“哪個奴才敢質疑主子的決定，當面頂撞？就憑你以下犯上，背后詆毀主子名譽，我現在就能命人把你杖斃！”卓楠渾身散發著強烈的迫人氣勢，瞬間震懾所有人。

杖斃？！子苓囂張氣焰的瞬間消散，頓時嚇的慘白了臉。

她忘了，她是簽了死契的奴才，這一輩子都賣給宰相府了，而她的賣身契卻還在卓楠的手上！

主子打殺家中犯了大錯的家奴，官府根本不會過問！

“小姐，奴婢錯了，求您饒恕奴婢這一次吧，求您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頂撞您了，求求您了。”子苓當場跪下，不斷的給卓楠磕頭，哪怕額頭磕的腫了也不敢停下來。

辛夷拎著一籃子水蜜桃從外邊走了進來，正好見到子苓跪地磕頭求饒這一幕。

眾人都覺得子苓愚不可及，居然背后詆毀主子，覺得她該罰。可要是杖斃，覺得又有些過了。

各個露出同情的眼神看著子苓，卻又忌憚卓楠的可怕，不敢為她求情，只能冷眼旁觀。

“看到你就心煩，滾出去。”卓楠淡漠的瞥了子苓一眼，坐下。

子苓趕緊爬起身，衣袖掩面，哭著跑開了。

卓楠冷眼一掃青黛等人。“奉茶，本小姐口渴了。”

“是，是。”青黛趕緊跑進了屋內去泡茶。

辛夷拎著一籃子水蜜桃走近。

卓楠掃了她一眼，低頭看向籃中是水蜜桃，個大粉嫩，一看水分十足。

辛夷把籃子遞給落葵。“去洗幾個讓小姐嘗嘗。”

落葵接過籃子，領命而去。

青黛把泡好的茶端了過來，卓楠喝了一口，掃向忍冬。“你過來。”

忍冬有些局促不安的走了過來。

卓楠看向青黛，吩咐道“以后你負責帶忍冬，讓她盡快熟悉，代替子苓，伺候好本小姐。”

“是，小姐。”青黛行完禮，看著忍冬道“你跟我來。”

“奴婢以后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好小姐！”忍冬給卓楠行禮之后，跟著青黛離去。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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