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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梁夫人的模樣,便知她十分滿意,也跟著笑道:“如此正好,楊二爺既是有心人,想必雪芙的日子也會順遂。”
雖然蕭九還沒當母親,但她的年紀卻不小了,將心比心,若自己有個女兒,能得這樣一個女婿,不管口中怎么說,心底總是滿意的。
“我也只有這么一點心愿,她能過得好,我自然別無所求。”梁夫人嘆了嘆,又低聲道:“楊家先前倒是相看了幾家,卻總是不如意,楊家這樣的門楣,真要選個門當戶對的,還是有些難的。”
楊家祖上雖也是貧寒出生,如今卻也早已過了三代,一向是走讀書科舉的文人路線,在京城也稱得上是清貴人家,娶媳嫁女也不太注重門第,看的是門風。
楊家的小輩中,如今適齡的姑娘也只有一個三姑娘,很得楊老夫人喜歡,因此這親事更是極為慎重。
“早些將親事定下也好。”蕭九想到六皇子,便覺得這親事拖下去,也容易生變故。
中書令如今還未明著支持哪個皇子,可若是成了姻親,被六皇子扯上去了四皇子的賊船,可就不妙了。
梁夫人不知蕭九話中的意思,卻也覺得姑娘家不管出嫁早晚,但在及笄后,定下親事也能免去許多麻煩。
“是啊,如今梁家要和楊家結親,是以今日我才帶著雪芙來,否則那丫頭如今還在繡嫁妝呢。”
蕭九和梁夫人說說笑笑,園子里菊花開的正好,有人駐足觀賞,有人流連其間,看著倒真是花團錦簇一般。
楊家雖然給肅國公府也遞了帖子,蘇蘭氏卻沒來,只讓世子蘇墨領著弟弟們一道兒來了。
梁夫人遇見幾個相熟的婦人,蕭九跟著聊了許久,有些累了,便借口更衣離開,尋了個僻靜處坐著,打了個哈欠,顯出幾分困頓來。
“咦?”芙蓉突然出聲,“姑娘,是舅夫人。”
蕭九循聲望了眼,便看到舅母蘭李氏面有怒色,卻很快又壓了下去,微微皺眉,對芙蓉道:“去請舅母過來。”
“是。”
芙蓉將蘭李氏請了過來,蕭九見她情緒已經恢復正常,卻還是笑著問道:“舅母這是怎么了,誰惹您生氣了,您給小九兒說,小九兒給您出氣去。”
蘭李氏本是被氣的不輕,可看到蕭九孩子氣的一面,又覺得十分貼心,坐下后用帕子摸了摸額頭的薄汗,嘆了口氣,道:“能有什么事,是舅母自己沒想開而已。”
娘家外甥女心高氣傲這種話,蘭李氏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原本以為經過那次的談話,李雙怡總該死心,看清事實了,卻沒想到,她竟比從前愈發過分了。
蕭九聞言,便知事情不適合她知道,笑了笑,換了話題,“聽說楊家三姑娘貞靜賢淑,又頗得楊老夫人的寵愛,日后也不知便宜了誰家兒郎?”
蘭李氏壓在心中的不滿,笑道:“總歸不是你表兄他們,那兩個混賬,也不知何時才能讓我抱上孫女。”
沒能剩下女兒,是蘭李氏的憾事,如今只能寄望于兒子,卻不想兩個兒子如今都不愿成親,又又外甥女虎視眈眈,可讓蘭李氏頭疼的厲害。
“舅母急什么,表兄們這兩年不急,這是還沒有顯出差距呢,您看著,等過兩年與他們一塊玩的那些紛紛當爹了,表兄們便知道羨慕了,到時,便是你不催,他們都忙著要成親了。”
時下的男子,二十幾普遍都已經是好幾個娃的爹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人笑話,不娶媳婦的自然也容易引來不好的猜想,蘭家兩兄弟如今還沒經歷過這陣仗,自然覺得不成親自由。
等過兩年吃到苦頭了,或遇到喜歡的姑娘了,只怕恨不得一夜洞房生子全部到位了。
蘭李氏又哪里不知這個道理,“你是姑娘家,倒是想多留你幾年,偏你早早的出嫁了,反而是你那些該娶妻的兄長們,一個個的不動凡心。”
要動心,這還真不是容易事,蕭九覺得蘭李氏應該早已習慣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兩人又略坐了會,便離開了。
園子里極為熱鬧,蕭九也見到了那位楊家三姑娘,正是上次楊老夫人大壽時,坐在邊上的那位姑娘,名喚楊瑛的。
楊瑛與幾個相熟的姑娘坐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家中長輩的囑咐,還帶著梁雪芙一塊認識了好些人,蘭李氏看了一眼,便告訴蕭九,那都是楊家的姻親。
蕭九沒經歷過這場面,卻滿心覺得自己早早出嫁了也是好的,比起婚禮,她當然更在意的還是與她成婚的這個人。
不知是誰提起了楊瑛的那盆綠牡丹,楊瑛倒也不曾藏著掖著,當即便遣人去她院子里般花,又吩咐丫鬟們將菊花酒送上來。
蕭九雖然還年輕,卻是坐在一眾婦人的身邊,聽她們恭維楊瑛的母親,間或在提一提別人的兒子,倒也怡然自得。
菊花酒清涼甜美,蕭九很是喜愛,聽著婦人們的八卦,不一會便喝光了一壺,十分引人側目。
蘭李氏也有些哭笑不得,低聲道:“少喝一些,免得頭痛。”
蕭九摸著酒杯不放,也小聲的回道:“舅母,我酒量好著呢。”
便是喝光了一壺,蕭九也沒個醉的感覺,耳清目明,十分清醒。
“竟還不知你也是個貪杯的。”蘭李氏多少有些無奈,不過看著蕭九還真是不醉,倒也沒再阻攔。
賞了綠牡丹,又喝了菊花酒,蕭九心情也挺好,只是身上染了濃郁的酒氣,更衣后便又換了一身衣裳,不想這么一會兒,前院男客那里竟是出事了,且還與她有關。
“姑娘,說是大公子出事了,舅夫人已經去前院了。”木槿的臉色有幾分焦急。
蕭九喝了不少酒,小臉紅撲撲的,眼眸也似乎被水洗過一般,十分透徹,聞言卻是蹙眉,問道:“可知是出了什么事?”
木槿搖頭,道:“好像聽說是沖撞了女客。”
蕭九馬上便想到蔣府的那個奇葩蔣碧雪,咬了咬牙,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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