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中果真戒備森嚴，暗哨太多，真要進去了，只怕沒多久便能驚動府里的守衛。

言熙瞇了瞇眼，沉聲道：“去放火。”

既然進不去，那就只能另辟蹊徑了。

“是。”

四皇子占地面積不小，如今也只有四皇子以及正妃側妃幾個主子而已，閑置的不少，雖也有守衛，卻并不多，真要放火，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墨一幾個潛入四皇子府邸，各都點了火，又飛快撤離，本就有新仇舊恨，墨一幾個放起火來是半點沒有手下留。

也不過一會兒功夫，四皇子府邸便有好幾濃煙陣陣，火光逼人。

言熙等在昏暗的巷子中，聽著四皇子府中傳來的喧鬧聲，許久，墨一幾個回來，道：“少主，府中暗哨沒有動過。”

“看來他是早就料到了。”

否則暗哨對府中的大火無動于衷。

“墨一趁亂混進滅火的下人中去，墨九去接應，一旦確定太子的下，即刻撤離。”

“是。”

墨一墨九兩人離去。

言熙轉又回到太子的馬車上，仔細檢查起來，兩人之前就有過商量，太子就算還傷著，但留一點線索卻是不難的。

“仔細檢查馬車附近。”

“是。”

言熙將馬車從里到外都檢查了一遍，卻沒有半點發現，他甚至懷疑，這馬車上留下的線索已經被人抹去。

四皇子雖然自大狂妄，但有時候卻十分謹慎，他既然敢在今日今時動手，想必一定是有萬全之策的。

墨七墨八同樣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主仆三人算是陷入了困境當中，沒多久，墨一墨九回來。

“少主，四皇子府中應該是事先被交代過，那些人滅完火后，便很快各自回去了，LU上走的飛快，甚至都不會抬頭去看周圍，屬下無能，沒能查探出什么。”

也是因為如此，墨一才出來的如此之快。

“嗯。”

言熙瞇眼，看著馬車許久，似在SI考，許久，淡淡道：“去六皇子那看看。”

四皇子蟄伏的這段時間，與六皇子來往頻繁，又是各種關心，若說四皇子沒有所圖，那倒是奇怪了。

六皇子被圈后，日子過的清苦，但因為有四皇子的接濟，倒也不算太魄狽，至少吃得飽穿得暖，中取暖的炭火不太好，卻也足夠度過寒冷的冬天。

今日除夕，他然沒有什么存在感，但往年的宮宴也總有他的一席之地，如今卻冷冷清清，只能對月酌。

言熙領著墨一大步走了進來，便看到不顧寒坐在中喝酒的六皇子，唇笑了笑，“六皇子好興致。”

六皇子似也不驚訝，抬眸淡淡看了眼言熙，“若有興趣，便坐下喝一杯。”

言熙聞言，卻是動也不動，黑眸緊緊看著六皇子，突然輕笑一聲，道：“六皇子知道我要來。”

這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六皇子笑而不語，淺淺抿了一口酒。

“看來六皇子是知道太子的下了。”

四皇子能藏人的地方橫豎也不過就這幾個地方，且人還在城，范圍更是縮小了許多。

“表哥在說什么，我不是很懂。”六皇子淺笑，卻不承認言熙的指控。

“六皇子是聰明人，該知道太子對于前朝的影響，倘若太子出事，以圣人的子，六皇子覺得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言熙也不著急，只怕太子不是在六皇子，就是被藏進了四皇子府邸。

“我余下的壽命也不過幾年，父皇便是再怒火中燒，也不過是早死幾年而已，與如今這般茍延殘喘的活著，也沒有什么不同。”六皇子神平靜。

“看來四皇子已經有了萬全之策。”言熙篤定的開口：“擄走太子是小事，四皇子既然敢這么做，那必定是算取而代之了。”

選在新年造反，四皇子倒真是會選日子。

六皇子充耳不聞，似對言熙的話語不甚清楚一般。

言熙看六皇子的神，便知道他始終還是站在四皇子一邊的，便也不在廢話，徑自對墨一道：“去搜。”

“是。”

墨一是跟在言熙邊時間最久的墨衛，也是能力最為出眾的，便是今日只有他一個，言熙也不擔心。

“論起囂張，表哥比四皇兄不遑多讓。”六皇子看著言熙，淡淡一笑。

“六皇子說錯了，言熙從不囂張，有的只是底氣！”言熙隨意坐下，唇笑道：“論起囂張，言熙不及四皇子，也不及六皇子。”

“哦？”六皇子輕咳了一聲，臉也跟著白了幾分，卻始終笑道：“從不知，我在表哥眼里，竟是個囂張的。”

言熙笑笑不說話，實際上，六皇子比四皇子聰明多了，他的體便是他最好的保，四皇子就算心中對六皇子不，有猜忌，但因為六皇子的體，還因為他本的自大自傲，也不會將六皇子放在眼底。

但實際上呢，六皇子看似為四皇子所用，但四皇子的事他幾乎很少沾手，卻又清楚四皇子所有的底牌。

這樣危險的人放在跟前，卻不知防備，四皇子又怎么可能是個真的聰明人？

“父皇若是找不到太子，會如何？”六皇子好似不經意的詢問。

言熙眉，輕笑道：“我不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圣人要怎么做，我又能如何得知？”

丟了命倒是不至于，但其他的，便自求多福。

言熙心里清楚的事，六皇子自然也清楚，他體是不好，但腦子卻不是個蠢的，又是在宮里住的最久的皇子，哪里能不清楚乾帝的子？

說的好聽是正平，說的難聽一些，便是親緣薄涼，對嬪妃對兒子從不偏愛半分，始終理智，從不感用事。

這大約是為帝者最需要的品格，因此乾帝登基后，才能在短短時間快速掌控朝局。

“表哥是聰明人，只是聰明人通常都活不久，表哥覺得呢？”

“六皇子是在警告我？”言熙眼底幽光一閃而過。

六皇子垂眸，淡淡道：“不敢，只是心有疑，問一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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