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不愿意聊沉重話題之人順勢便將話題給扯遠了,不止遠,還很偏。
公玉爻給沈遙華講他第二次第三次……觀摩新人入洞房時的場景,從掀蓋頭一直講到人家睡著。
比如說有個女子原本含羞帶怯等著新郎官掀蓋頭,結果新郎醉熏熏看到女子尊容,直接嚇的暈了過去。
比如說有男子急的滿頭大汗而不得其門而入,女子哭哭啼啼又羞又憤……
沈遙華望著他的眼光則是越來越奇異了。
感覺自己好像看上了一個變態。
那種場景她看過一次就再也不想看了,怎么他那么喜歡窺人床第?覺得難看還總是近距離觀摩?
那不傷眼睛么?
被沈遙華奇異的眼神一直盯著,終于將興高采烈的某人拉回了神智。
公玉爻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毛病?”
沈遙華點了點頭,覺得他病的不輕。
公玉爻訕訕道:“其實不是我想看的……”
沈遙華奇道:“有誰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看?”
“誰敢?”
公玉爻睥睨的一揚眉,瞧見沈遙華仍舊奇異的眼神,不由又變得訕訕,思量了片刻后,覺得還是將實話告訴她比較好,免得以后她真將他當成了變態。
公玉爻喃喃道:“因為我早晚也是要成親的。”
早晚他也是要做那些事的,從前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佼佼者,沒可能到了那種事上就成了廢物,像某個新郎官一樣蠢的什么都不懂。
他可不要被自己將來的娘子嘲笑。
聽了理由,沈遙華似笑非笑的評價道:“你真是朵奇葩。”
公玉爻悻悻道:“你最好小心些說話,否則……”
沈遙華抿唇道:“否則如何?”
公玉爻道:“否則……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
沈遙華奇道:“你要把我揍哭?”
“差不多吧。”
公玉爻不想說了,再說下去現在就想讓她哭了。
除了第一次在青樓觀摩時那個女子叫的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其他幾次見到的女子每一個都哭的十分凄慘,這讓他心里又留下了一絲陰影。
這種事,好像女子并不喜歡,唯一歡喜那個是裝出來的,其他的好像痛不欲生似的,讓他覺得那些男子都是禽獸。
原本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做禽獸的,因為那種事看上去實在沒有任何美感和激情可言。
除了詭異,還是詭異。
若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他覺得應該沒有人會愿意那么做。
不過那時候的他是連被人近身都覺得厭煩的,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貪戀上唇舌糾纏的滋味。
放在以前,那是被他認為十分惡心的事情。
現在他是不大敢輕易嘗試了,怕自己會招架不住一只名叫‘沖動’的魔鬼。
那只魔鬼越來越強大,他則越來越脆弱了。
那種被壓制著感覺很不好,不過沒辦法,他惹不起那只魔鬼。
公玉爻不由又悻悻起來。
沈遙華則突然道:“你一共看了多少次?”
公玉爻略微思量了一下道:“應該是五次吧。”
每次他都隱了身形站在一邊,清心寡欲的從頭看到尾,再施施然轉身離去,揮一揮衣袖,不留一絲痕跡。
沈遙華瞇著眼睛‘唔’了一聲道:“也就是說你至少看光了五個女人。”
公玉爻不甚在意的說道:“算是吧。”
她要不問他都快要忘記自己曾經看過光著身子的女人了。
光著的女人長什么樣子來著?
公玉爻正努力回想著,沈遙華突然說了一聲好。
公玉爻轉首道:“什么好?”
沈遙華將五根手指擺到他眼前道:“我也要看五個光著身子的男人。”
“你敢!”
公玉爻瞇起眼睛,伸她的小手握入掌中,威脅似的用力捏了捏。
沈遙華不服氣的說道:“你看了憑什么我不能看?”
公玉爻長眉一挑,“那我殺人你也跟著殺?”
“不跟!”
沈遙華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就要看。”
公玉爻斷然道:“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
“憑什么?”
“憑我是你男人!”
“嗤你才不……”
公玉爻突然貼在了她臉上,瞇著眼兇巴巴道:“不是什么?你敢說出來試試看!”
他驟然貼近,兩人眼對眼唇對唇,呼吸相纏,令沈遙華呼吸立時便是一窒。
他的眉修長飛揚,令她的眼不由自主隨著那流暢而不張揚的弧度飄了飄。
他的眸,至靜至清,漆黑至散發出嬰兒般澄凈的剛藍,染不得點塵,沾不得煙火,卻清晰的映出她的容顏。
在公玉爻眼中,她則像是一朵嬌弱而美麗的花,散花著誘人的清香,花瓣剔透,瑩光流轉,誘人采擷。
公玉爻的眸光驀的一深,向著她微啟的粉唇用力吻了下去,拼命汲取著久違的清洌與甘香。
他的熱情如火,瞬間便將沈遙華包圍于熾烈的情火之中,不可抗拒,無可自拔。
這一吻,前所未有的綿長與熱烈,他似是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揉入骨肉之中,再也不會分隔開來一般。
他們要離別了。
她要去天地間最清凈的地方,找回真正的自我。
他則要回到濁氣最濃郁的地方去放飛自我。
縱是心心相系,也抵不過相思入骨,兩境相隔之苦。
借此一吻,將滿心不甘封緘,免得因為不舍而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令她不得不成為自己的影子。
便是她愿意因著他的情意留下,兩人的將來也會慢慢褪卻本該鮮艷的顏色。
所以,他讓她自己選擇。
也知道她的選擇。
只是,仍是不舍。
就在兩人忘情忘我忘了世間一切時,西巫主風塵仆仆趕了過來,入眼的景象令她慘叫一聲捂住了眼,憤憤然喊道:“你們兩個在外面還沒廝混夠?還是故意要到我眼前來傷我的眼?”
“啊!”
沈遙華一聲慘叫,死死將臉埋進公玉爻胸前。
公玉爻攬著沈遙華,迷蒙的眼神瞬間轉回清洌,神情自若的舔了舔唇,淡淡然道:“巫主不知什么叫非禮勿視么?”
西巫主將手從眼上拿開,恨恨瞪著公玉爻道:“我只知道有人欲求不滿,時時準備占別人便宜!”
“她可不是別人,她是我娘子!”
公玉爻得意洋洋看了西巫主一眼,輕輕拍了拍沈遙華纖弱的脊背,笑吟吟道:“娘子,不要害羞了,快去見過師父大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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