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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土,美若仙圖。
放眼望去,碧空白云也好花草樹木也罷,色澤都比別處要鮮靈許多。
進入其中,人也隨之一清,好似由內到外都被仙水洗過了一般。
凈土中人看起來也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男俊女美,風姿翩然,面上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一個可令凈土失色,淡淡然輾壓所有美色的男子,溫和的將公玉夫人拒之門外。
公玉爻送她們過來之后便轉身走了,說是回苦海,不過公玉夫人和沈遙華都不相信。
公玉夫人讓沈遙華跟著男子走,沈遙華便聽話的跟著走了。
他要‘驗貨’,如果沈遙華的靈身確實是落清浣的,再來與公玉夫人談條件。
沈遙華前一刻還在震驚于他的風姿,后一刻便覺得自己瞎了眼。
她怎么會覺得他像秀玉山神呢!
秀玉山神是她見過風姿最好的人,沒有之一,就是最好。
她與人家都沒有實際上的接觸,卻能感覺到他的身影中感受世間各種美好的風景,皓月千里,春意盎然,水秀山清,煙波浩渺……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山神,卻有著能夠包攬天地的胸懷。
眼前有個被人稱為凈土境主的男子,有著與秀玉山神相似的容貌與風姿,卻好似只容得下凈土這一方之地,還對一個長輩有些不尊重。
看似溫和優雅的舉止下,有顆冷淡而疏離的心。
沈遙華突然就覺得不喜歡他了。
她眼觀鼻,鼻觀心,雙手抄在袖中,端著肩膀走的不倫不類,跟著凈土境主身后,走在去驗明正身的路上。
在她身后,簇擁著一群看起來年輕而美好的男女,臉上都帶著和善的笑意。
在她偶然回首間,有個少女還對她悄悄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不要亦步亦趨的跟著境主,過去與他們走在一起。
沈遙華對少女笑了笑,轉過頭仍然緊跟著凈土境主不放,要不是她追不上他,她現在已經與他并肩而行了。
她才不要當他的跟屁蟲!
但不管她怎么追,身前的男子都與她拉開兩步的距離。
沈遙華不得不承認這個境主走起路來也是十分的好看,脊背筆挺,身姿挺拔,似乎隨時都會飛起來似的。實際上卻又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踩在碧茵茵的草地之上。
被他踏過的地方,被他衣角拂過的地方,似乎都有暗香幽浮,每一顆碧草都因為被他踏過而覺得歡喜似的。
沈遙華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她踩過的地方,似乎能聽到陣陣哀嚎。
人家走起來是飄著的,點塵不驚。
她是一步一個腳印的,雖然被她踩倒的碧草很快又挺直了腰身,卻對她懷著深深的不滿。
如果那些草上長著眼睛,現在的她該會是被無數雙眼睛兇狠瞪視著的。
沈遙華微微聳了聳肩,挑了挑眉,繼續踐踏碧草追趕著前面的身影。
沒辦法啊,她又飄不起來。
凈土境主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直到將她帶到一汪碧綠的池前,才停下了腳步。
沈遙華差點一頭撞在他身上,不過人家不想讓她撞,不知哪里飄來了一陣風,將她輕飄飄吹到了池邊。
“下去。”
他說了兩個字,聲音溫和的春風似的,也與風一般縹緲,捕捉不到真實的情緒。
下就下吧。
沈遙華來時就做好了準備,驗身是必須的,除了要她的命,人家讓怎么做就怎么做。
于是在聽到凈土境主的話后立刻便脫了新鞋子,想了想,又脫了外面層疊的紗衣,穿著里裙向水中走去。
“脫光。”
她一只瑩白纖巧的小腳丫剛觸到水面,便被兩個字給震了回來。
沈遙華吃驚的看了看凈土境主神情和煦的面容,再看了看一群綴在很遠處的男女,皺了皺眉頭道:“那你走遠些,讓他們也再走遠些。”
凈土境主看了她一眼,微笑著輕輕揮手,遠處的男女‘刷’一下便不見了,他卻依然站在池邊,負手而立,面帶微笑的望著她道:“我親自驗。”
此人說話言簡意賅,溫和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與堅定。
沈遙華才不管他威不威嚴堅不堅定,讓她在一個男人面前脫光,做夢去吧!公玉爻都別想,何況是他?
她很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為何?”
境主似乎有些疑惑。
“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沈遙華翻了個白眼,沉吟了片刻,勉為其難道:“境主還是找個女人來驗吧。”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聽話夠讓步了。
來之前她可沒想到驗身是要脫光了驗的。
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會覺得受了奇恥大辱,而她呢,只想快些解決問題,便沒想太多,只是讓一個男人來驗她的身卻是萬萬不成的。
如果給公玉爻知道了,立刻就會殺來凈土與他拼命的。
從前公玉爻總覺得她不顧忌男女之防,其實她心里有數的很!
沈遙華覺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凈土境主卻不那么認為。
“在我眼中,男女并無不同,你的靈身非同一般,所以我才會親自查驗。”
他溫和的說了一句算是極長的話,聽起來沒有絲毫不悅,沈遙華卻捕捉到了其中的不耐。
也更清楚了眼前這位可不像外表上看起來那么溫和無害,看那些男女對他的服從度和崇敬度,他這人高超著呢!
可憐的公玉爻則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要面對一個個表面恭順實際上各有心思的族人,真可憐!
沈遙華默默替公玉爻嘆息了一聲,抬眼盯住了凈土境主那雙純凈至極反顯瀲滟的眸,慢吞吞道:“要么找個女人來驗,要么我就走,你自己選。”
話一說完,空氣突然凝固。
風不吹了,鳥不唱了,池水不動了,花上的蝶也石化了……
池畔對視著的男女也不說不動,只用眼神直勾勾望著對方。
沈遙華將眼睛睜的極大,眨也不眨的盯著凈土境主,哪怕是眼珠火辣辣的痛著,淚水不可控制的流出,也絲毫不肯示弱,死活不肯眨眼。
對她來說這是一場戰爭,好像誰先眨眼誰就認輸了似的。
事后她想不起來兩人到底對視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眨沒眨眼,反正她是贏了。
凈土境主拂袖而去,不多時便來了一個看起來又老又丑的婆婆,拄著一只漆黑的拐杖,看似一步一挪走得費勁而緩慢。
然而從沈遙華看見她的身影,再到她來到眼前,不過是眨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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