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喝聲陌生中透著一絲熟悉,沈遙華游離著的神智被喝聲喚回,忍不住又是一怔。
她還沒想明白發生了什么,凈土境主避過攻擊,伸手將身無寸縷她從池水中撈了出來。
沈遙華下意識便要尖叫,一件帶著寒香的衣袍已經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了起來,轉眼間她便如騰云駕霧般飛了起來。
“我的衣……”
沈遙華說了三個字,已經看不到凈水之眼了。
她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很想讓他將自己放開,但是前一個問題很蠢,后一個……
他若真的放開她,她現在全身僵麻無法自保,身上裹著的袍子在墜落時很有可能不翼而飛。
她不想光著身子掉下去!
下面有很多男女老少在仰首觀望著!
于是她閉緊了嘴巴,回想起剛才聽到的喝聲。
那種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既渾沉又帶著鋒銳之氣的聲音到底是誰的呢?
是誰呢?
魔界圣君!
突然的,一個稱號跳入腦海之中。
沈遙華的眼睛也隨之瞪大。
就是那個在煉心境中坐在一張極大的椅子上,氣勢似乎能壓踏了天的男人。
他的魂魄在墨夷小白身上,他長的與墨夷小白也十分相像,只是五官更加冷硬,刀削斧刻一般。
在煉心境中,他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望了她許久,然后對她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要娶她,因為他欠了她。
這句話將沈遙華嚇的不輕,因為他說的很認真,他那個人,哦不,他是魔。
她想說不需要他報答,希望他能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再作孽了……
他那只魔的氣勢實在是駭人,而且沒給她反駁的機會,便消失不見。
她沒告訴公玉爻,怕他一怒之下會做出什么事來,更怕他不是魔界圣君的對手。
雖然在她心目中公玉爻是無所不能的,但還是擔心,這也是個很矛盾的心理。
那個聲音很快便被她拋在了腦后,想不到會再一次聽到,還是這么詭異的時候。
而在她震驚之時,凈土境主已快若流光的將她進入了一片濃霧之中。
霧氣很白,羊乳一般的濃郁,翻涌著卻也凝結著。
進入其中才知道那是由一汪清泉散發出來的。
泉不大,看起來卻極深,表面清清亮亮,下方黑暗一片。
清亮與黑暗只有一線之隔。
沈遙華打量了兩眼,身子突然一輕,毫無準備的被丟進了泉中。
落水的瞬間,冰寒與黑暗瞬間將其包圍,令沈遙華瞬間失了呼吸,瞬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具沉重的冰雕。
她向深處快速墜落著,不能呼吸不能動彈,她大睜著雙眼,雙臂舒展,青絲水草一般的飄浮而起,身上的白色袍子也飄了起來,像緊緊跟隨在身側的一團軟云。
袍下的她身無寸縷,如玉骨冰肌雕成的軀體在黑暗之中泛出瑩潤而美妙的光澤,無處不纖巧,無處不精致。
她美的像水中的精靈,但沈遙華只感覺到羞憤和惱怒。
那個看似云淡風清一身優雅雍容的凈土境主,其實就是個王八蛋!
他無視她身為女子的尊嚴,枉顧她的意愿,更不顧及她的死活,真是……真是個王八蛋!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她現在這狼狽的模樣沒有其他人看到,否則,她真想殺人了。
然而她剛想到這里,突然感覺飄起來的白袍重新貼回了身上,一道白影從不遠處破水而來,徑自到了她的身前,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將手掌貼上了她的心口。
‘轟’!
沈遙華心底怒火狂涌,恨不得用眼睛把對面之人殺死。
但是她的眼光是殺不死人的,人家也根本就沒有看他。
她的心口又痛了起來,不似先前在凈水之眼時那么猛烈,那時如被刀切割,現在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穿著長線的繡花針,在她的心上飛針走線,將她的心穿的千瘡百孔,又在瘡孔中填寒著冰冷而生硬的東西,讓她覺得分外痛苦。
讓她不得不聚起全部心神去抵抗那種綿綿不絕之痛。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
當魔界圣君的聲音再度響起時,她才真是痛不欲生了。
那兩位如狼似虎,將她的心當成了肥肉,隔著地界也能爭搶起來。
凈土境主拼命要把她心上不屬于她的東西剝下來,另一邊則是拼命想要護住凰蠱不被剝離。
那兩位一邊搶著還一邊說起了話。
魔界圣君沉聲道:“敢破我之印可敢留下姓名!”
凈土境主閉著眼睛淡淡道:“凈土落予重,閣下何人?”(‘重’字讀chong二聲)
“魔界墨夷契。”
魔界圣君聲音冷肅的說道:“凈土與魔界從無往來,你為何要破我之印?”
“她身屬凈土,自然不能留有他族印記,何況那是借壽借命蠱,難不成你想害她一生一世?”
落予重一語道破其中關鍵,聲音中帶著淡淡的不以為然。
墨夷契道:“欠了她的我自己會還,不需你這個外人評判。”
落予重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順帶以靈氣斬去了墨夷契的控制。
我會找你的!
這是墨夷契說的最后一句話。
沈遙華深深垂著頭,無聲無息的凝固在黑暗和冰冷的水中,如同死掉了一般。
水下發生的一切仿若一夢,又好似過了千年。
沈遙華醒來時置身于一張舒適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柔滑綿軟透著淡淡花草香的被子,透過半透的玉白床帳向外看去,一個端莊雍容的中年婦人就坐在床畔的椅上。
她的半月梳在婦人手中,婦人半垂眼瞼,似在打瞌睡又似在深思。
她稍稍轉個頭婦人便聽到了動靜,轉頭隔帳對她溫柔一笑,起身撩起床帳,又轉身去端了只玉碗過來。
沈遙華推開被子坐了起來,狐疑的望著眼前面上帶著熟悉的,無法判斷她是真的與公玉夫人相像還是她又產生了幻覺。
對她溫柔的笑道:“先喝藥吧孩子,你在凈土之心待在太久了,身上寒氣太重,需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那個泉眼是凈土之心?
凈土還真稀奇,眼是水做的,心也是水做的。
沈遙華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向面善的道了謝,接過不大的玉碗仰臉將淡黃色的藥汁喝干,隨后捧著空碗盯著美婦手中的半月梳道:“您是?”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