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凡是都有先來后到，在這上面也沒什么好計較的。但是所有送來的東西不論是圍屏、圈椅還是面盆，都是由著牛氏先挑，她挑了之后才大發慈悲地讓其他三人揀擇了，這個道理張就不懂了。這里就一個梳妝臺，每日早上必是要依著她先用的，她和她老娘能在那上面斯磨近一個時辰，而且牛氏不知道是真的毛病多還是排場大，說自己每日酉時一刻必要沐浴，在三刻之前張呂氏她們是不能進屋子的，要等她洗完了才能進。

另外這牛氏還有一個古怪的毛病，總說自己體弱不能見風，屋子里不讓開窗透氣，說室內的風太厲害了，針大的孔，斗大的風，風對她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子。它究竟是一把軟刀子還是一把硬刀子張還不清楚，因為她去花園里玩耍的時候，刮了風又下了雨，一群女孩子都受不了，急急忙忙往回走，可是她卻一點事兒也沒有，既不打噴嚏，也沒有感冒，反而高興起來，說這是吹面的楊柳風。

如果每天叫嚷著不許開窗也就罷了，張也不愛總待在屋里，外頭尤其是花園子里，景色很好，完全可以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但是不曉得牛氏莫名其妙又有了幺蛾子，晚上睡到一半忽然起來，說聽到了隱隱約約、淅淅瀝瀝的細雨聲，還有風吹草動聲，樹枝竹葉的搖動聲，蟬鳴聲，她都聽得見，并且叫嚷：“聲音太大啦，受不了啦!”有時她就捂著耳朵，閉著兩只眼睛，緊鎖眉頭，搖晃著腦袋，直叫喚自己頭疼，張幾個起來看她，她就說是外頭的聲音攪擾地，讓張她們出去轟鳥、趕蟬、打樹葉、砍竹子。

張實在忍耐不了了，就邊穿衣服便道去請外頭守夜的嬤嬤來，這么一說她又偃旗息鼓了，說好像頭不那么疼了。但是眼見地還要折騰，躺在起床呻吟，呂氏給她倒水，但是她喝的水也有要求，既不能稍微涼一點，也不能燙。這樣一宿折騰下來，大家都精神萎靡。

但是這樣的情況很快就被剎住了，因為據說“荒”字號房里放出了三個淑女回家去，因為晚上有宮女專門聽墻腳看睡相，三個女孩子睡相都很差勁，所以考核不及格，被遣走了。

這樣牛氏就收斂了一點，起碼晚上是不折騰了，不過白天卻折騰地更厲害，有幾次張就見著她指使田氏給她燒水洗腳——她還要這么使喚張，張自然沒理她。

張住在這里的第四天，就和其他一千名淑女接受了第一輪的選擇——她們先是被分成百人一批，按照年齡大小排成隊伍站好，然后每一支隊伍前會站著兩個執事內監，兩個宮女，將隊伍里偏高、偏矮、偏胖和偏瘦的女子挑選出來，遣回原籍去。

當然在身高體重上明顯不過關的人被揀擇出去事理所當然的，但是也有有異議的時候。比如說張前面的一支隊伍里，有一個女子長得很漂亮，但是個子太高，有一米七了，站在隊伍里是鶴立雞群的感覺，而年齡不過十五歲而已——這個女子留還是不留，執事和宮女的意見就不一樣了。

最后老尚宮看了就道：“留下罷，七尺的宮妃也不是沒有過。”

這件事也流傳地很快，其實每一天發生的大小事，在這一片天地里都流傳地很快。張沒見過那個據說身高有七尺的女孩子，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一左右，十五歲差不多就是這個身高了，她自忖還有長個子的可能，但是還是有點羨慕能長到一米七的女人，畢竟身高到這個地步，穿什么衣服都能撐得起來。

至于嬤嬤說的那句話，她讀史書，知道東漢有個鄧皇后，身高七尺二寸，換算下來，有一米七二左右，人家在驚心動你所看的《》的第十八章矯情已啟用防盜模式，只有半章和上一章內容接不上。后面隱藏部份請到百度搜：琦書屋進去后再搜《》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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