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靈突然嚇得臉色有些發白,連忙搖起頭來暗道:“一定不是于霽,定不是,定不是!”
她剛這樣想完,便聽那假山深處,又傳來一聲男子的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喘息當中,還低低的說了幾句什么話語。
雖則于小靈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可卻突然一顆心放了下來,此人的聲音非是于霽!可不是不是,又是哪人呢?這聲音怎地如此耳熟?
于小靈這一顆心好似被貓撓了一樣,癢癢的很,她按不下心頭的好似,又輕輕巧巧地往前走了幾步,略一探頭向里看去,就瞧見一件寶藍色的衣擺。
男子的衣擺隨著動作晃來晃去,山洞里姑娘的嬌喘聲還是連連傳來。喘息之間,那男子忽然又說了句話:“姑娘這般傾心于我,我定不負你的!”
于小靈聽了這話,陡然一驚,眼瞳瞬間放大。緊接著,又聽那姑娘低了聲音委委屈屈道:“公子家中已有妻室,何來不負我之說?”
于小靈聽了這管嬌嗔的又帶著幾分試探的聲音,差點丟了手中的團扇。她干咽了幾口吐沫,才勉力定下心神。
萬萬沒想到,她竟在這安親侯府的假山山洞里,撞見了程默澤和崔樂苑在私會!
程默澤?崔樂苑?他二人怎生搞到了一處?!
于小靈驚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側了側頭往里頭看去,入眼正是程默澤兩手摟著崔樂苑,二人正臉貼著臉親吻。
一方吻畢,程默澤才低笑著說道:“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兩房妻室,旁人不行,我程默澤卻是行的。你還有什么不放心?”
話音一落,對面的崔樂苑婉婉轉轉的喊了一聲:“公子”
這音兒拉得極長,于小靈忽覺身上有些冷,雞皮疙瘩起了兩條手臂。
然而,與她聽來是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的言語,可落到程默澤耳朵里邊,卻是不同的意味了。
于小靈從后瞧見,那二人越發抱得緊實了,而程默澤的手也上下摸索起來。隨即便是崔樂苑一聲一聲柔弱嫵媚的嬌喘。于小靈聽得起勁極了,全沒有旁觀一場私會的認識,可還沒等于小靈再繼續聽下去,忽覺腰間一緊,嘴巴也被人捂住了去,雙腳瞬間就離了地。
她嚇了一大跳,人手腳被人制住,嘴巴被人捂住,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被人掠走!
好在于小靈腦中還有清明,鼻尖嗅到了那人身上的氣息。若不是這股氣息過于熟悉,她此時怕是喊不出來,也要奮力掙扎低吼的。
轉眼就出了山洞晃進了竹林里面。
甫一被徐泮松開,于小靈便擰著秀眉,瞪著他道:“你這是作甚,二話不說就把我掠到此處來,也不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她竟還不高興了?
徐泮瞧著她那不服氣的樣子,氣得無奈,悶了幾息,才說道:“你這聽了多久了?”
于小靈眨了眨眼睛,無謂道:“也就幾句話的工夫吧,也沒聽到太多有用的。”
徐泮被她這后半句說得氣極反笑,若他不及時出現,將她弄了出來,她難道還要聽個全須全尾不成?
不由,徐泮便嗔她道:“你還想聽到什么有用的?那樣腌臜的事,擱在別人身上早就嚇跑了!”
徐泮當真不知她腦袋到底如何長的,真想敲開看看。她好歹也在人間生活了這許多年,怎地半點長進都沒有?!
可瞧見她無辜的大眼睛,徐泮又不知說什么好了,只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說道:“下回再遇到這樣的事,得跑遠遠的知道嗎?”
然而,以于小靈對這種事的認識,雖知不好上前打擾,可藏在暗處聽兩句,倒也是無妨的。何況她從前還是鯉魚的時候,這樣的事兒也沒少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徐泮盯她盯的極緊,手里的力道也霸道極了,于小靈撇了撇嘴,無奈應道:“好吧。”
她說起這個,又突然想了起來什么,睜大眼睛,點了點腳尖,往徐泮耳邊湊了過去。
她便是踮了腳尖,也夠不上徐泮的耳朵邊,徐泮見狀順勢彎了腰,才聽到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了不得了,你猜猜方才那兩人是誰!”
徐泮去的晚些,只聽見那里頭兩人喘息連連,沒來得及聽見更多言語,便把于小靈攔腰抱住掠了出來。因而他此時驚奇挑眉道:“你竟識的不成?”
于小靈越發貼近了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撲在他耳廓上,低聲道:“竟是我大表哥和崔樂苑!”
崔樂苑是誰,徐泮不曉得,可于小靈說大表哥,那邊就是程默澤了!
她這么一說,徐泮才回想起來,方才那男子喘息之聲的確是有幾分耳熟的,可他著實想不到,竟然是程默澤。
他與程默澤相處不多,卻知他是北程孫子輩唯一的男丁,家族賦予的責任頗多,他自己也不負眾望,舉業頗為順遂。
回回見他,總覺得他談笑風生,長袖善舞,卻沒想到,竟還如此膽大妄為,若是此事被人撞破,豈不是要鬧得滿城風雨?
這半年程氏的風頭可是正勁,若當真在這個關口出了事情,別說他們這些姻親被牽扯進去,便是皇后娘娘那里也沒法交代。
況且此時是在安慶侯府,再被有心人拿來利用,可就不只是一件風月之事這么簡單了。
徐泮一門心思替程默澤發愁,低頭卻瞧見于小靈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而她面色卻并不起凝重,反而帶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徐泮又是氣又是笑,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箍住她的纖腰,將她攬進懷里,薄嗔道:“你表哥行為不檢點,你反倒在此處看好戲,若是被你娘知道,定要把你關進屋子不讓出來!”
“你這話好像沒道理!他行為不檢點,反倒將我關進屋子?我跟你說,我終于明白大表嫂為何那副開朗疏闊的樣子了,想來對大表哥早已心知肚明了,只是我們看不見內里,不曉得罷了!”于小靈說到此處,又頓了一下,眉頭微皺,復又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他還真看中了崔樂苑,要把她娶回去做那二房的妻室?”
見她嘀咕,徐泮問道::“你說的這位崔樂苑是何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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