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的日子,過了好幾天,而當于小靈的小日子過了,徐泮心里便開始打鼓了。
她到底愿不愿意自己碰她呢?
他二人這幾日相處都是十分的安好,可謂是琴瑟和鳴,徐泮是個隨意的性子,于小靈也不是嬌縱的人,二人半分摩擦都沒有。徐泮琢磨著,覺得自己很有些成算。
可是昨晚上,他知道她那小日子就已經過了,連華嬤嬤都笑著看了他好幾眼。
徐泮隱隱有些興奮,等到熄燈上了床,他心跳地有點快,伸手捏了她的手在掌心,試著摩挲了一下。
他捏的她輕輕笑了一聲,徐泮也被她笑得心頭癢癢,覺得這樣正是對的,又順著她的意思摩挲了她的手背幾下。
她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徐泮摩挲著,覺得渾身的躁動又上來了,想起了軍營里那些兵說的混話。
他們說女人遠看著就是絲綢,又軟又滑抱在懷里就想溫泉,又暖又能順從著人等到,就像進了棉花里,不對,是云里,飛著飛著,就成神仙了
徐泮越想越覺得渾身躁動起來,有使不完的勁兒,平躺著就像躺下了鐵板上,萬分不舒坦,他思索了一下,翻過了身來,抬手輕放在于小靈的腰間,正對著她。
他捏著她的手變成了握著,摩挲也變成了撫摸。
他見她沒有動靜,還以為她像自己一樣,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下更加輕快,將腦袋探到了她的耳畔。
他剛想說句什么,哄一哄她,讓她別怕,可耳邊卻傳來了綿長的呼吸。
徐泮怔住了,再凝神聽去,那綿長的呼吸一成不變。
“靈靈兒?”他輕聲叫她。
沒有回應。
徐泮面上苦笑浮現,好似喝了一杯苦瓜水,有說不出的苦澀。
夜還長,而他注定難眠了
徐泮因為想著這個事情,又被猛虎嘶吼了一夜。
一連幾天都這般睡不實,他眼下禁不住有些發青了。
于小靈還很是體貼地問他:“是不是我夜里夢囈,吵著你了?”
徐泮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神采奕奕,一如往昔,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日是同姜家小夫妻約好去別院的日子,他們約了辰初往崇文門附近的一家早點鋪子匯合。
這家早點是姜從清慣愛吃早點的地方,他們此時雖是吃過了,可選擇此處匯合,再從崇文門出去,正是合適。
于小靈穿了件妃色繡白梅的長襖,墜了一對粉珠耳墜,看起來靈動活潑,同做姑娘時沒什么區別。徐泮著了件朱紅色的錦袍,眼下雖青,卻抵不住他長身玉立,氣質超群。
徐泮陪著于小靈坐了馬車前來,而姜從清卻是騎馬與程默意的馬車同行的。
他見了徐泮便嚷道:“你怎地坐馬車了?早知你坐馬車,我也不出來凍著了!”
徐泮笑了一聲,沒搭理他。
姜從清見他不理自己,還是一副大爺模樣,又想著自己棄了妻子,跑出來凍了這一路,氣的直哼哼,指著他問道:“你小子,見了表姐夫怎么不行禮問安?你規矩都學哪去了?!”
他說這話,直惹得徐泮朝他嗤了一聲。轉眼打量他,見他比自己不知道精神多少,一想到自己昨夜輾轉難眠,更不想搭理他了。
他回過身來,想回了自家馬車,卻聽得馬車里面女人家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泮頓了了腳步,聽到后頭姜從清笑著說道:“你還是跟我騎馬去吧,讓她們小姐妹好生說說話。”
徐泮被這夫妻二人弄得一陣無語,巴巴地看了幾眼馬車,眼見上車無望,只好招手讓傅平牽了馬過來,一路打馬,帶著一群人,往京城東邊的一處溫泉莊子去了。
這片莊子依山傍水,附近只忠勤伯府一家獨大,其他不過是巴掌大小的小莊子罷了。
這一路上,程默意可沒少同于小靈交流。她甫一聽說于小靈從大婚當日便來了小日子時候,驚得差點叫出來,再接著,她便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怪道我看你們家那位臉色不好呢,想來憋的夠厲害了吧!”
于小靈詫異。
程默意見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哎呀,我都忘了,我們忠勤伯夫人還是位姑娘呢!”
程默意的話,讓于小靈忽的想起自己小日子已經過了,好像那樁大事是該著手解決了。她想想自己,又想想徐泮,禁不住彎了嘴角。
一行人到了溫泉莊子,略微歇了歇腳,便到了午膳時分。有姜家小夫妻在,忠勤伯府那套奉行的勤儉之風,自然不會再拿出來用了。
一桌子出心裁的野味兒,看的于小靈食欲大動。
那地道的炭火燒野雞,正經農家的臘肉燉豆腐,甜咸適宜的豆沫蝦餅、小巧玲瓏的葛粉水饅頭,還有難得一見的菱粉粥
于小靈可謂是見之忘俗,再也想不起來行主家之禮,好生招待姜從清和程默意了,只顧著自己吃得眉開眼笑。
姜家小兩口難得出來耍樂,自然不會理會那些繁文縟節。
這三個人俱都吃得開懷,可有一人卻不那么高興了,心里又犯了別扭。
他不去看旁人,只瞧見自己剛娶回家的小妻子。
她自嫁給他,在府里吃飯的時候,全沒有這般模樣。她處處比著規矩,半點不肯逾矩。
飯前先給他布菜,飯后替他端茶,見到奇怪之處,自己不問,她便不說。自己讓她想吃什么,徑直遣人去廚房吩咐便是,她應了,卻最多只吩咐兩道她愛的,換換口味便罷了。她吃的時候眉目舒展,徐泮還以為她那便是滿意了,還跟著她歡喜了許久。
可今日她出了府,回到了娘家人臉前,吃著一桌子心儀的飯菜,面上那笑意就沒停過。同她表姐說說這個,論論那個,規矩全部跑來,笑得比春花還燦爛。
徐泮看了,心里堵的不行。
自己待她還不夠真心么?
他覺得自己同程默意在她眼里差十萬八千里,這個想法堵的他渾身難受。
她到底是哪里不滿意了?可又為什么不說呢?
徐泮禁不住皺了眉。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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