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問,戰鳳子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一丁點他的身影。
他想知道,他的孩子現在多大了。
他還想了解,為什么戰鳳子選擇瞞著他。
他感覺,洛清吟會知道。
可是,向別的女人吐露心事不是君子所為。
而洛清吟作為戰鳳子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告訴答案。
所以,他開了一個頭,就硬生生閉了嘴。
洛清吟理解地笑了笑:“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有時間去問她就好。”
唐律苦笑著搖了搖頭,又問:“我和她……有沒有一絲可能?”
她躲他躲得那么干凈利落。
她在他面前時,姿態那么強硬那么決絕,甚至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只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此刻晨光已熹微。
洛清吟望著前方朦朧的景象,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你覺得呢?你覺得你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唐律怔了怔:“我……”
一時沉默。
片刻之后,他篤定地點了點頭:“有的,是嗎?”
洛清吟笑著虛虛朝他的臉一點:“你聽過烈女怕纏郎嗎?男人,最重要的是臉皮要厚。”
身后的守護者聞言打趣道:“夫人,殿下對您,也是這樣嗎?”
洛清吟臉色莫名一紅,笑道:“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被你說中了。”
守護者哈哈一笑:“唐少主,聽到了嗎?連我們家主子都把臉皮豁出去了,我看好你。”
唐律頓時如醍醐灌頂:“多謝你們的提點,我懂了。”
說話之間,守護者突然感應到什么,沉聲道:“前方有人!”
五人渾身一凜,立刻收了開玩笑的心思,朝前方飛掠而去。
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堆西瓜皮……
用神識仔細試探,才試探到西瓜皮低下埋著一個人,還沒死!
武王老大花費了一個晚上也沒能掙脫開束縛陣,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立刻叫道:“救命!求你們救救我,我給你們玄晶!”
五人相視一眼,守護者一抬手出掌。
隨著勁風襲過,西瓜皮被席卷開來,露出了武王真面目。
……腳處于踢出去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狀態,鐵爪半舉,姿勢比金雞獨立還特別,嗯,再加上一個爆炸頭,臉上殘留著西瓜汁,畫風格外清奇。
武王終于重見天日,懇求道:“求求你們放我出去,一定重酬!玄晶,靈寶,你們想要黑域的地盤,我也可以幫忙!”
守護者二仔細端詳著武王,開口道:“黑域第七勢力的人?武王三兄弟之一的鐵爪宋一?
武王臉上露出一抹吃驚,留意到他們的服飾,立刻醒悟過來:“你們是百曉門的人?”
守護者二沒有答話,只是看向洛清吟。
洛清吟搖了搖頭:“不行。”
她看出來了,束縛著他的縛陣就算沒有陣仙級別也差不多了,不是尋常人隨便能解的,如果用暴力解決,他也活不了。
武王一下子慌了:“求求你們……百曉門不是有錢就行嗎?你們要多少玄晶,一百萬行不行?”
“沒用的。”洛清吟淡淡瞥了他一眼,“再多錢都沒用,解不了。”
武王不相信:“怎么可能?區區一個武師小鬼布的陣法怎么可能解不了?”
洛清吟挑眉,長睫挑起點點光影,“武師小鬼又如何?就算對方只有武者一階的修為,只要他能用陣神親刻的陣盤,武圣都只能求饒。”
武王:“……”
洛清吟懶得與他廢話,飛身朝前方掠去。
這里打斗的痕跡很明顯,那幾個小家伙留下的痕跡也很重,如無意外,是他們干的。
她才不會拆自己人的臺呢!
順著痕跡一路前行,他們很快看到魔面樹。
蠱蟲是一種相當兇殘的生物,不但啃敵人也啃自己人,一夜兇殘戰斗之后,活下來的蠱蟲把死去的蠱蟲以及血蝙蝠都啃光了,連血跡都不留下一點。
剩下一堆不好吃的魔面樹枝,好像臺風肆虐過一樣。
他們走過去時,魔面樹縮頭縮腳,連魔面都不敢露出來。
他們剛踏進魔面樹林,不知哪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洛清吟心里微微一緊,正待抬頭,突然感覺到丹田中的三圣三魔鼎有些異樣。
她低下頭,便見周身泛起了屬于三圣三魔鼎的光芒!
守護者察覺到不對,連忙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我試試護體術好不好用而已。”洛清吟淡淡掩飾過去,迅速把神識一分為二,一半繼續跟隨他們前行,一半進了三圣三魔鼎。
三圣三魔鼎中有六座氣勢驚人的殿堂,右面三座分別是丹圣、器圣和符圣。
她把符圣的殿堂煉化后收進令牌中送給了紫云宸,自己在丹圣的隔壁起了一座酒堂……實際上是靈酒的儲藏室。
左側的三座魔堂和蒼天柱上的三魔名字卻始終像蒙了一層薄霧,模糊不清。
然而,這次一踏進去,洛清吟就感覺到了鼎內氣息的改變。
薄霧消散,魔堂露出了真面目!
洛清吟朝蒼天柱看去,三魔的名字也徹底顯露了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第一個名字。
魔尊:九方俱滅!
字體蒼勁,猶如騰龍,呼之欲出。
單是看著名字,就可以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勢襲來,壓得人幾乎直不起腰。
三圣三魔鼎里釀酒的七品靈猴被威勢所懾,紛紛躲進了酒堂里,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洛清吟眉心微蹙,感覺有些不對。
在此之前,不管她如何努力,墨猴它們如何折騰,這三座魔堂都沒有顯現過。
現在突然出來,是因為,契機到了嗎?還是遠古陣法里面有什么刺激了它?
洛清吟眼底閃爍著推衍的光芒。
九方俱滅的魔堂隨著她的推衍逐漸完整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幾乎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枚似玉非玉的黑色令牌。
洛清吟伸出手,玄氣從她掌心里緩緩襲出,她玫唇微啟,勾了勾手指:“來!”
那枚令牌像是聽到了什么命令,從魔堂中飛出,落在她的手中。
她翻看著令牌,有些莫名所以。
外面,他們已經走到了霧氣禁制的前方。
守護者一蹙眉道:“這個,有點不對。”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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