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書此時正坐在呂欏的房間里頭對著他笑。
她手里拿著一本書,本來正在翻閱著。
呂欏這一推門,門口吹進來的清風,使得洛言書手中書呼啦呼啦的翻頁過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呂欏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洛言書。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自然是來探望你的。”洛言書手中還拿著那本書,她走到呂欏的面前,仰起頭來看他,“你這一次因我生病,我向皇上求得恩準,許我來看望你。”
“免了。請回。”
洛言書這一次是帶著畫扇還有青屏過來的,她哼了一聲,對著那兩個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與呂千戶說說。”
對呂欏,倒也不用擔心什么避嫌的問題。
畫扇,還有青屏,兩人對視一眼,沒有過多的干涉,很聽話的就退下。
“你想做什么?”
呂欏心里煩躁的厲害,他現在頭腦有些暈暈乎乎的,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他的身子必須依靠著門框,這才堪堪站住。
他并不想要讓洛言書看出他此時的窘態。
門口大開著,從這里可以看見外頭的驚情形。外頭也可以看見里面的情形。
洛言書偏頭看過去,就看見畫扇還有青屏兩個人就站在不遠處。
她歪了一下腦袋,“那玉佩你不會輕易的還給我,我現在也可以不問你要。但是我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呂欏挑眉,“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洛言書本來正在思考措辭,只是她翻來覆去想好的那些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等來呂欏的這一句話。
她氣得瞪眼睛,只是對方依舊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沒有看見她此時發怒的模樣。
對呂欏她真的是束手無策。
洛言書恨恨咬牙,她捏著手里的書本,用力的捏著扉頁,這才覺得心中的怒火沒有那么盛了。
“我不需要你來回答我,我只是讓你做個選擇。”
洛言書別開眼睛,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不想與你為敵。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我也不想讓你現在改變主意,你可以不為我辦事,但是你也不能——”
洛言書的話還沒有說完,呂欏就打斷她,“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興趣,你走吧。我不會管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系。”
他說著還把洛言書手中的書給抽走。
這可是他的書。
呂欏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是一本山河志。
洛言書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她恨恨瞪了呂欏一眼,隨后才道:“你不想聽我說話,把玉佩還給我。”
“不給。出去。”
洛言書狠狠的捶了一下門框,但是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弄得她生疼。
這個人簡直太可恨了。
“江卓安現在怎么樣了?”洛言書捂著她的手背,突然想起來她現在還沒有江卓安的消息。
其實她只要稍微的一打聽就能夠打聽清楚,但是現在李修齊好像特別看重這件事情,洛言書不敢冒險。
反正今天來到這里,索性就問個清楚。
洛言書一提起江卓安,呂欏就冷笑起來,“你是想看他現在死還是沒死嗎?”
洛言書也不過只想問一句,可是她一開口,呂欏就總喜歡冷嘲熱諷的。
只是偏偏他這么陰陽怪調的,洛言書還不能做什么,因為呂欏根本就不買她的帳。
呂欏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就再也撐不住了,他現在頭昏腦脹的,全身都酸軟無力。
他一頭歪在榻上,頗為不耐煩的說:“趕緊走,沒什么好說的。”
緊接著屋內就沒有什么動靜了。
呂欏閉上眼睛,幾乎要昏睡過去。這毒果然厲害,已經過去都快半個月了,雖然有江卓安替他醫治,可是現在他的身體還受到影響。
從體力上就可以看出差別來,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之后全身都軟綿綿的。
我現在不管做什么都非常的費勁,還容易沒精神。
呂欏在半睡半醒之間,就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平時就是一個警惕性非常強的人,在睡夢中的時候,也凝神注意周圍的情況,睡得非常的淺。
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他給忘記了。
呂欏總是睡得不踏實的,他猛然張開了眼睛。
偏頭一望,就看見洛言書其實還是坐在他的房間里。
她根本就沒走!
呂欏當瞪大眼睛,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倒是不會擔心洛言書會對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只是覺得他的警覺性已經低到了如此地步,就連房間里面多了個人都沒發覺。
洛言書抬起頭來笑嘻嘻的看著他,“醒啦?”
“我還以為你這掌刑的千戶,這里應該多的是一些關于刑罰的東西,可全都是一些山河志地理志,實在是乏味得厲害。”她本來還想著要找出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的刑罰,現在卻是有些失望了。
看她這模樣,這完全就是把這里當成她的房間,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明明之前呂欏已經趕人了,她卻還是死賴著不走。
呂欏往外看了一眼,發現白日高懸空中,外頭陽光依舊燦爛。
他應該沒有睡去多長時間。
呂欏有些氣急敗壞起來,不管他對對方怎么甩臉色,洛言書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是死皮賴臉的留在這里,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你總是說讓我不要去招惹你,可是這些事情我明明不想管,你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面前來,再三提及。”呂欏心亂如麻,心里面有些煩躁,身體也是不舒服,所以一直繃著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龜裂,“你這是非得要逼著我?”
洛言書抿唇,她放下手中的書,“倘若你肯好好跟我說話,我又何必非得留在這里?既然你不肯聽,我就纏著你聽為止。”
呂欏現在實在是沒了脾氣,他惡聲惡氣的說:“你的玉佩碎了,扔了,沒了。以后不要來找我。”
“碎了?”洛言書站起來,想要說些什么,卻又頓住。
那玉佩本來也是她自己要砸的,碎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瞪了呂欏一會兒,跑了出去。
今天本來是來招安的,但是卻還是什么都沒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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