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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三十五章 大白臉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正文如下:
(中文)

世杰從山西回來后,我們在小院吵了一架,憑空讓我進趟局子,還得替他白干一個月還帳,這事兒擱誰也咽不下。可世杰像個悶葫蘆,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最后才來一句“這事攤誰身上也只有這么辦“說完,進屋從床底下取出旅行箱就走了。最后加入團隊的吳瀾方勁兒上來,要沖上去動手,被我攔住,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不至于。

提起吳瀾,也是個大神。他深夜潛入學校老教學樓地下室,干了個震爍古今的事。那棟樓是五十年代末的蘇式建筑,層高高,樓道寬,卻窗戶小,里面的溫度比外面低好幾度,大白天也陰氣森森,到夜里,即使是夏天,穿堂風一過也讓人渾身瑟瑟。再加上燈泡亮度不足,又安得稀疏,晚間的老樓,若沒有眾多學姐學妹穿梭,與鬼屋無異。老樓地下室堆了些陳年雜物,很少有人下去。但有一扇大鐵門,掛了把大鎖,積土半寸,沒人知道后面有什么。

吳瀾為什么要進那鐵門,而最終落個開除出校的結果,坊間的猜測不一而足,有探險說,腦抽說,厭世說,強迫癥說等等。但吳瀾在鐵門里看到了什么,沒人知道。九六年元旦,世杰想修復幾人的關系,請我們在川香吃了頓飯,吳瀾一小時內干了一瓶二鍋頭,才給我講了老樓那晚發生了什么。

吳瀾是哪里人,這事兒過了二十幾年,有點記不清了,從口音上看應是河北人,他性子愣,腦殼方,還會幾下花拳繡腿,且算是滄州人。那陣兒吳瀾正追小一界的系花兒,但那姑娘不怎么搭理他,他就準備死纏爛打,每晚埋伏在老樓一樓的走廊上。女生宿舍就在老樓頂層,而一樓是女生回宿舍的捷徑。那姑娘之前被吳瀾堵了兩次,當天晚上估計走了別的路,但吳瀾一直等在走廊上,到全樓熄燈的時候,神差鬼使,他坐在樓梯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涼風透身而過,吳瀾朦朧中看見一團白影從身前飄過,影態甚是娥娜,還以為是終等到了女神,慌忙起身追了上去。可他卻沒細想,那白影的方向全不是女生宿舍的方向。

白影在走廊盡頭拐了下去,吳瀾這時才覺得周圍冷得刺骨,雖還只是九月,老樓己讓只穿了件單衣的吳瀾抖個不停。白影飄進了灰塵滿地的地下室過道的盡頭,滿墻的蛛網,滿地的雜物,這過道都許久沒有人來過,過道盡頭便是個鐵柵欄門,掛了個大鎖,白影早沒了蹤跡。

若是常人,在漆黑的地下室,面對鐵門銅鎖,又看到個人形白影,估計早嚇得魂飛魄散,掉頭而逃了。可吳瀾不是常人,他打開尋呼機上的小燈,四下照照,找了根短鋼筋,上去就把那門上的大鎖撬了下來。當啷之聲,在幾十年老樓深黑的地下室里久久四蕩。

吳瀾說到這里,我冷汗已經下來了。在學校以訛傳訛的黑燈故事里,白影的出現頻率絕對名列前茅。有從學長傳承的,也有同學親歷的,較著名的就是白被單對白被單,白被單對大白臉。

故事情節都差多,為嚇唬晚自習下課的女同學,好事者披著白被單躲在走廊拐角,見遠處有人影走來,藏好身形,聽著腳步聲一步一步走近,估計差不多到了拐角處,也不吱聲,猛跳了出來。本以為立刻就是一聲慘叫,之后是蒼惶的奔逃,誰知道,是一片寂靜,針頭落地之聲能聞的死寂。好事者被這寂靜震懾,也是許久不敢挪窩,如此良久。好事者忍不住慢慢掀起被單,視線也自從下而上移動,前面沒有腳,沒有腿,也沒有鞋,空無一物。再往上,好事者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狠力的捏揉。半空中,也是一個白床單,裹著個若有若無的人形,飄浮在半空中。這次的慘叫是好事者發出,逃回宿舍當夜就發了高燒,躺了幾天才能下床。

白被單對大白臉的故事,與前一個故事幾乎相同,區別僅在于掀起被單的那一刻什么也沒有,什么都沒有。好事者同樣被嚇著了,明明有人過來,明明有腳步聲,急忙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忽然聽見背后有粗重的喘息聲,好事者壯著膽子回頭看,依舊什么都沒有。轉身再走,喘息聲再次傳來,離腦后的距離還近了些,回頭看,還是什么都沒有。但喘息聲似乎在頭頂上方,抑起頭看,一張碩大無比的大白臉正冷冷地盯著他,臉目猙獰。這只是一張臉,一張大號臉盆大小的白臉,一張懸于半空無身無肢,連脖子都沒有的大白臉。好事者的內心完全無法承受那冰涼的眼神,跌跌蹱蹱逃出老樓。

白床單與大白臉在光華路四十三號流傳甚廣,吳瀾不會不知,他竟然敢攆著白影子,潛入地下室,撬了鐵柵欄門,這膽氣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撬門之后,是一個狹長的過道,十幾米之后,并沒有任何的房間或通路,反而又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樓梯,吳瀾注意到,這個過道的墻壁上有很多三十多年前的紅色標語,在尋呼機小燈的照射下,鮮紅地仿佛剛剛刷上墻,未干的油漆正緩緩地流下來。過道的盡頭是一個較大的空間,都堆滿了破舊的箱子,積土很厚,卻沒什么特殊的東西。只是在角落里,有一個青石臺,與地下室格格不入。它太陳舊,不象幾十年前的東西,上面還有一個正方形的鐵蓋,上面也有鎖。

吳瀾的第一反應是口井,但井又如何打在了地下室里?還是在井上修了老樓?一切可能就在鐵蓋的下面。吳瀾沒有絲毫的猶豫,鋼筋用力,一聲脆響,撬掉了蓋鎖。他把呼機叼在嘴里,雙手握緊蓋沿,用力抬動。鐵蓋僅露出一條縫時,逼人的寒氣己從中涌出。吳瀾用盡力氣才將鐵蓋翻起二尺多高,好將頭探進去觀察。果然是口井,只是井沿比起一般的水井,要厚上很多。井里漆黑如墨,呼機那點光亮照不了多遠就隱沒不見了。

猛然間,吳瀾看到深黑的井底有什么東西貼著井壁在緩緩移動,白乎乎一團,似乎是他一直追蹤的白影。吳瀾雙手托著鐵蓋,不斷努著嘴,希望用呼機上的小燈捕捉那團白影。但小燈太過黯淡,嘴巴的靈活性遠不如手,很難捕捉到影子,但那影子看上去是在向井沿移動的。忽的,影子不動了,就貼在吳瀾掀蓋子的這一側。吳瀾努力低下頭,用呼機瞄向白影。

事隔幾個月,又有瓶二鍋頭墊底,我依舊能感到吳瀾發自內心,并由內及外,遍及指間,喉頭,眼皮,聲帶的顫抖。與我所猜測的一樣,傳說中的大白臉。大號臉盆大小,冷漠,面癱,雙眼空洞,嘴如煙幕,象沒有重量,緩緩升起。悲慘的是,看見大白臉的那一刻,吳瀾錯愕地張大了嘴巴,呼機象塊發亮的小石子落向深淵。大白臉也明顯頓了一下,空洞的眼神向上瞟了瞟,便不甘地掉頭,向呼機掉落的方向追去。

之后,吳瀾又語無倫次地描述了他如何在黑暗中摸索著回到宿舍,摸到了巨大蛛網,蛆蟲,粘液,人形朽木等等,在失去視覺情況下,其它感觀被過度放大,真實與否己不是我思考的重點。他當夜丟了呼機,時間是九五年九月中旬,而之后的很長一段日子,我和阿晁在甜水園院子的后半夜,總能聽到滴滴滴的聲響,我們起初以為是世杰丟下了尋呼,翻遍了各個屋子,沒找到。半個月后,那聲音消失了,我們便歸為是自己的幻覺。但吳楠講述這故事之后,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可能,那滴滴聲似乎是吳瀾呼機的聲音。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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