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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一百三十七章 疊影(戍)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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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疊影(戍)

第一百三十七章疊影(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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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導的話讓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林制片想到之前從拿到本子,到選景拍攝中的一系列巧合,似乎與何導的感受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這時,攝影師老吳也緩緩開了口,他是一個非常追求構圖美感和畫面感的攝影師,以前拍攝中總會有這樣那樣,要么環境布景,要么演員走位,甚至是服裝道具這些小細節上的遺憾,但為趕工,也為了節約膠片,這遺憾只有埋在心里。但這一次拍攝,與他之前的作品完全不同,他會很容易拍到他覺得完美的畫面,他會很容易捕捉一些鏡頭很難捕捉的細節,他會下意識的拉近畫面或推向遠景,仿佛大腦中有另一個導演在指揮著這一切。但這種感覺即讓他興奮,又讓他后怕,因為,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攝影機后的一個牽線木偶。

三個人越聊心里越虛,一時都亂了方寸。怪力亂神的事就是怕湊到一起聊,相互啟發,相互暗示之下,沒事也能聊出事來。

當天夜里,三個人跑到東四十條口上一個大排檔,弄了幾個菜,喝了一箱啤酒。一直聊到攤主趴在小桌子上睡著了,終于得出了共識。正所謂酒壯慫人膽,藝自膽邊生。一個偉大電影作品的誕生,一定是靈魂附體的產物,也許被電影前輩們附體,也許被時代風物附體,甚至是被故事中的人物附體,大家詭異感受的產生,正是偉大作品降世的前奏。

不能退縮,更不能回避,拍出電影的使命感對電影人來說,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片場的諸多反常,正是上蒼垂青的預兆。在共同使命的感召下,三個人迅速達成了共識,堅持到底,拍下去,但劇組在片場發生的怪事,三人共同想辦法隱瞞,一起安撫演員和團隊其他人。

但第二天酒醒之后,林制片很快意識到豪言壯志與現實之間的差距,馬上翻出了我一個朋友的電話,于是就有了我和他現在在長城飯店的徹夜長談。

我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此時天色有點微明,遠處的景山故宮都有了一層淡淡的亮色,亮馬河的水波慢慢浮現,也許幾分鐘后,北京就會從睡夢中醒來,人們會忘記黑暗里的夢境,就像它從未發生過,直到黑夜再次降臨,又會來一次似曾相識的輪回。

我和林制片喝完了一整瓶的威士忌,對他而言,酒是回憶與猜想中的興奮劑,酒喝完,他已無力招架困意的侵襲。對我而言,酒是對濃縮了的時間另一種方式的小酌慢品,酒喝完,要面對的是新的一天未知與好奇的詩意想象。

我進入了林制片的劇組,而我的工作非常簡單,對所有怪事有一個令人容易接受的解釋,讓劇組的每個成員習慣這種不習慣,并保障大家不會因為過度的刺激而精神失常。但千萬不要做任何法事,那些鬼神之事,可能就是靈感的源泉,讓它附身吧,一個恒久作品之后,短暫的恐懼是電影人必要的修煉。

之后劇組的變化是顯而易見,何導擯棄了所有對精力和體力有不必要損耗的私人行為,老吳像個出征前的戰士,一絲不茍維護著他的裝備,林制片和劇組迅速打成了一片,承諾了很多讓大家足夠打滿雞血的光明前景。而我與他們不同,我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的觀察,也許所有蛛絲馬跡所勾勒的是一個我們聞所未聞的故事。

在片場拍攝的間歇,我倒是和程曼琳聊了幾次,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迅速躥紅的演員的那種輕浮與自傲,她的骨子里非常的安靜,甚至有一種和她年齡不相符的淡然。讓我很懷疑之前林制片給我提起的她的故事背景。

她也許是拍這個電影的原因,對老北京的風土人情發生了很大興趣,除了問我關于這個建筑的故事、周圍一些胡同名稱的來歷,還央求我在沒她戲的時候,能不能帶她去故宮、去國子監、去琉璃廠轉轉。

之后的某一天,我帶著程曼琳,走過東華門外幽深的小街,聽她在筒子河邊一字一句的和京劇票友學青衣唱腔。我帶著她走過銀錠橋,看著她在烤肉宛的大火篦子前,托著腮,盯著羊肉滋滋的被燙熟,從噴香的羊油里冒著一股股的白煙。我帶著她穿過鑼鼓巷,看她和胡同里的半大小子一起爬上大槐樹,去摘那些成串兒的白色槐花,放在嘴里一朵,驚訝著花蕊的甜蜜。我帶著她轉到琉璃廠,看她興高采烈的給郭二爺倒茶捶腿,然后拿起郭二爺的畫筆,在風箏上認真的描畫。

我隱隱約約有個感覺,程曼琳并不像一個從沒來過北京的游客,她懂很多老北京才明白、才喜歡的物事兒,她懂老北京骨子里的灑脫愜意,她看的北京,不是走馬觀花,更像是一種久別的重逢,當然,這個年紀的香港姑娘是不可能有這一份情懷的,我也只有苦笑一聲,收回這些異想天開的念頭。

之后,程曼琳意猶未盡,還纏著我要去接著轉,我卻關心著片場的事,就給曾茜打了個電話,請她抽時間帶程曼琳去玩玩。曾茜這個工作狂很不情愿的答應下來,第二天一早,愁眉苦臉的來片場接程曼琳。沒想到晚上回來時,曾茜和程曼琳一樣,變得興高采烈。兩個人如同姐妹,嘰嘰咋咋地商量第二天的行程,曾茜還給曹隊打了電話,以斷交相威脅,讓他第二天一早把車開來,倆人要去潭柘寺玩一天。

我顧不上關心兩個丫頭的瘋鬧,我回來的這一天,片場又有新鮮事發生了。

我進劇組的時候,雖然何導和制片主任并不知道我的來頭兒,但他們對資方有足夠的尊重,客氣的幫我安排了座位,并不多問。

故事開頭的紅衣女子小葉,是何導拍的第二十七場,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反常。紅衣女子說的,只是被她自己感觀所放大了的。人就是這樣,不再相信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其它感觀就會無限放大,而產生更多并不存在的幻覺。鬼怪之事常有,但鬼怪噬人,噬的不是人的**,而是精神。讓人相信它們的存在而心生恐懼,只是第一步。

那天傍晚,是第三十二場戲,大家聚到了二層的樓道。何導給紅衣女子講完戲,重新和攝影調整著機位。紅衣女子似乎己經從前一天的驚懼中恢復,但我還是看到她不自覺得向樓梯拐角瞟上兩眼。

紅衣女子葉鈴,中戲畢業,此時還默默無名,長相還算漂亮,但幾年后去了一趟韓國回來卻大紅大紫,這是后話,當照明燈熄滅,何導坐在監視器前,喊了一聲開始。

紅衣女子開始向走廊盡頭奔跑,腳步踉蹌,鞋底和木地板發出雜亂的嗒嗒聲,似乎有什么在背后追著她,她不時驚恐地向后看幾眼。工作人員在地面事先安了滑軌,開始推著攝像機,向前移動。

紅衣女子跑到了走廊盡頭,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伸手向一扇深棕色木門的把手抓去。猛地,紅衣女子身體一震,像是被電擊了一下,用力在甩手,似乎在掙脫著門把手,同時凄厲地尖叫了一聲。

吳攝像,四十幾歲的年紀,他似乎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沖著推滑輪車的劇務不斷的揮手示意,似乎要再近一些,拍一個紅衣女子的特寫。

“停,停下,”何導從監示器前跳了起來,向前跑去。走廊盡頭的紅衣女子已經跪倒在門前,一只手還攥在把手上,頭卻低下來,似乎在不停地抽泣。何導在紅衣女子身邊蹲下來,安慰了幾句。兩個劇組的女工作人員跑過去,給紅衣女子披了件衣服,扶了回來。

何導安排大伙先拍其它場景,又返回來,在紅衣女子旁邊坐下,紅衣女子邊哭邊告訴何導,她實在拍不下去了,太嚇人了,要辭職回家。

從她斷斷續續地訴說中,我聽出了個大概。原本,按劇本的要求,紅衣女子要跑到走廊盡頭,去擰最里面一間的房門,發現擰不開,然后去擰對面的房門,擰開之后,躲進去,這場戲就算完了。

可拍攝時,她向走廊盡頭跑去時,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不是她劇中的名字,而是生活中真實的名字。她怔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當她到了盡頭的房間,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告訴她,千萬不要去擰那個門的把手。

這時她有些猶豫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把手伸了過去。但那一刻,她忽然發現門把手有點異樣,似乎與常見的把手有很大的不同,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只滿是皺紋蒼老無比的手,從門里探了出來,小葉覺察到不對,想把手縮回來,但那只蒼老的大手卻猛地張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鳥飛于空,魚游于淵,非術也。故為鳥為魚者,亦不自知其能飛能游。茍知之,立心以為之,則必墮必溺。猶人之足馳手捉,耳聽目視,當其馳捉聽視之際,應機自至,又不待思而施之也。茍須思之而后可施之,則疲矣。是以任自然者久,得其常者濟。《慎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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