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舟行(庚)
作者:梅村書名:類別:其他類型更新時間:2016/11/1020:03:20字數:3488
小雷的分析剛說了一條,我已發現他似乎切中了要害,放下手中的茶杯,饒有興趣的認真聽起來。而小雷的語調依舊平靜,但里面還是能聽出一絲的興奮。
“第二呢,如果把每年的點都連在一起,似乎,這地熱河的流動位置經常會發生變化,有時圈小,靠近湖心,有時圈大,又靠近湖岸,是什么造成地熱河河道的變化,我就說不出來了,但如果能找到這種變化的規律性,我們就可以預測到下一次怪異天氣發生的地點,這對我們的偵破工作是非常有意義的。”
“第三呢,我一直在想,如果鄱陽湖下面有個地熱河,那這河應該有個源頭,剛剛我仔細看了一下,每年最早發生沉船事件的地點,還是有規律性的,它們大多集中在這里。”說著,小雷用鉛筆在落星墩南面,老爺廟以東的水域畫了一個圈,又接著說道“如果是地熱河引發的這一系列事件,如果我們找到它的源頭,那么就可以揭開其中的秘密。當然,這都是我不成熟的看法,如果能用計算機仔細分析一下,可能才有準確的答案。”
小雷一口氣把他的想法說完,看我們都盯著他看,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笑了笑。
“青出于藍啊,我研究了快十年,都沒看出個所以來,還是年輕人厲害。”老黃哈哈的笑著,很認真的給小雷倒著茶,反而弄得小雷有點手足無措。
“可沒有你這樣的老同志做基礎工作,一切也都是空中樓閣不是?”我搶過茶壺,給老黃倒著茶,又接著說:“老黃,你對鄱陽湖熟悉,小雷畫圈的地方,水下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是不是存在地熱溫泉什么的?”
老黃想了想,搖了搖頭,“你要問我航路、暗礁、天氣什么的,沒人比我知道的多,可水下的東西我就不怎么了解了。不過,星子鎮上有個老齊,是世代的漁民,他對水下的魚情最了解,我和他算是有點兒交情,咱們要不去找他一趟,也許通過魚,能了解到地熱河的事。”
老黃說完,回了屋,不知去找些什么,我們正詫異著,看他拎著一瓶酒和兩塊臘肉出來,笑著對我們說,“老齊平時好喝兩口,這快到中午了,他也該回來了,咱們串串門去。”
我連忙起身道謝,老黃卻一把抓住我,“常先生,先別忙謝,有件事你要先答應我。”
我向他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問,他已經說了起來,“你們下次進湖考察時,把我帶上,水上的事別的不敢說,好在我是經歷過一次的人,比你們有經驗。”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黃,我早就想請你出山,一直不知怎么開這個口,中午我多敬你幾杯,代曹隊謝謝你。”
“這有啥謝的上千年了,幾千條船沉在里面,鄱陽湖邊的人,誰家沒有葬身湖底的親人,八五年的駁船上,還有我一個堂弟,一個侄兒,我守著湖看了十年,是時候把這秘密揭開了。”
漁民好酒,老齊很能喝。坐在老齊家的院兒里,他老伴還沒把菜端上桌,一瓶白酒已經下去大半瓶。我向小雷使了個顏色,小雷匆匆出去買酒,老黃連忙把話接上,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老齊斜著眼看了看我,不痛不癢地說了句,“常先生不愧是學問家,連我們這些漁民的道道也研究的清楚啊。”我想了一下,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連忙舉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老齊,您是鄱陽湖漁民里的老把式,我們北方話叫行把子,我不向您請教向誰請教。再者說,您這識魚認水的本事,像我這種門外漢,兩三代不一定學的會。不過,您只管放心,我只是了解了解水下暖流的事,和魚一點關系沒有,出了這門,我也不會和周圍人說半句。”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老齊的神色,見他眉頭漸漸舒展,心里也是有了底。
“常先生說話就是讓人愛聽,我也不是吹自己,鄱陽湖這地方,有人一網下去幾十斤魚,有人一天下來打不到一條,這里面門道大了,你總結的對,一個要熟悉魚的秉性,另一個就是要懂水下的情況。”老齊正說著,小雷拎著兩瓶瀘州老窖進來,胳膊下還夾了一條紅塔山。
我不由佩服小雷會觀察,能辦事。果然,東西往桌上一放,老齊兩眼放光,雖嘴上說著,太客氣太客氣了,東西還是劃拉到他的旁邊。又站起身,從屋里抱出個壇子,笑著說:“常先生,雷警官,遠道來的客人,咱小地方沒什么好招待的,試試我們鎮上古法釀的糧食酒,有勁道些。”
幾杯酒下肚,我們幾個已經親的跟自家人一樣。老齊告訴我,鄱陽湖的水下真是大有玄機。
鄱陽湖里的淡水魚類豐富,大概有近千種,但多數魚類都喜歡待在較溫暖,溫度適宜的地方。而老齊打了一輩子魚,慢慢通過對魚的觀察,也大致搞清了水下的暗流情況。
鄱陽湖水下確實存在著一條地熱河,也確實如我和老黃、小雷的推測,這條地熱河的流動區域經常發生變化。變化的原因老齊并不清楚,但他每年開春時,都會在湖里做一些勘測,拿他的話說,就是找溫泉眼。通過溫泉眼,找到地熱河的大體流向。
夏天天氣比較炎熱,就在遠離地熱河的地方打魚,天氣冷了,就在地熱河附近打。在老齊看來,地熱河里魚的吃食很多,所以往往匯集有魚群,而一些肉食性的魚類,就喜歡躲在地熱河邊上。明白這其中的奧妙,自然打魚的事就手到擒來了。
我吹捧了老齊幾句,又連忙問道:“老齊,你最初是怎么確定溫泉眼的?不會是滿湖里去找吧。”
老齊美滋滋的又喝了一盅,說道:“當然不會,你們說的這地熱河,每年都在變化,這事不假,但有一個地方的溫泉眼是從來不變的,你只要圍著這泉眼,繞上一大圈,試一試水底的溫度,就能知道今年這熱水大致朝哪個方向流,跟著流向再定幾個點,魚窩就找到了。”
小雷連忙拿出老黃畫的地圖,展開了,指著他昨天用鉛筆標注的圓圈,問道:“齊叔,你看看,那溫泉眼是不是在這一帶。”
老齊瞟了一眼那圖,又轉過臉,上下打量了打量小雷,說道:“后生崽,不得了啊,這你也能分析出來,不錯,就是在這里。這有個小島,叫冬瓜礁,春天時還露出水面,夏天就淹沒了,溫泉眼就在這礁石的下面,不過今年漲水早,估計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老齊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把酒盅在桌上頓了下,一臉嚴肅的轉過臉,盯著我看著。
“要說呢,你們為國家搞科研,老漢我應該幫忙,只是這溫泉眼不比平常。那里不知沉了多少條船。你們也知道,我們湖邊的漁民最敬湖神,祭祀沒做好,大家冒然進去,一定是船毀人亡。”老齊的調子扯得很長,聲音又大,明顯是專門說給我聽的,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看來這才是正題。
我連忙從包里拿出幾百元的大鈔,放在桌上,舉起杯敬了老齊一下,誠懇的說道:“老齊,您只管去做準備,不夠的話,隨時告訴我,祭祀是大伙性命攸關的大事,當然馬虎不得。如果能找到失蹤科考船的線索,您就是立了頭功,考古研究所,公安部都有獎金,只是不知道這祭祀的事要準備多久?”
老齊向我點點頭,把錢揣進懷里,“少則兩天,最多三天,我們就可以出發,而且只能天亮時出發,正午就趕回來。可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聽我安排,那地方邪異的很,我說離開,大家必須走,多停留不得,另外,必須用我的船,我自己帶船工,你們的船我用不慣,反而耽誤事。”
老齊明顯是有些漫天要價,坐地收錢的意思,我看到老黃一臉鄙夷的神色,就要開口了,連忙一把按住他,對老齊說:“您是船把子,自然聽您的安排,租船的錢和船工的錢,您算一下,開船前我付給您。”
這時的老齊明顯是喝到了位,起身握了握我的手,叮囑道:“那溫泉眼的事,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常先生,你知道,這幾年到處建工廠,排污水,湖里的魚少了很多。不懂事的后生,現在絕戶網都上了,魚不好打啊,不是我老漢藏著掖著,實在是吃飯的飯碗,丟不得。”
我用力地和他握握手“放心吧,老齊,捕魚的事我們沒興趣,也不會多嘴,一切聽您的安排。只是,這湖神到底是什么?您見過真容嗎?我們也好提前做點兒準備。“
天地無全功,圣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故天職生覆,地職形載,圣職教化,物職所宜。然則天有所短,地有所長,圣有所否,物有所通。何則?生覆者不能形載,形載者。不能教化,教化者不能違所宜,宜定者不出所位。故天地之道,非陰則陽圣人之教,非仁則義萬物之宜,非柔則剛:此皆隨所宜而不能出所位者也。列子未完待續。找本站搜索"208xs",或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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