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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刺青（申）

天才3秒筆迷閣我再次把目光轉向那些神秘而又如同涂鴉般的符號。在房間昏黃的燈光下，這些符號的線條時粗時細，像星象圖，又像是粗略的地形圖；像些動物抽象的形體，又像是很多人動作的描畫，只不過這些動作重疊在了起，成了混亂的團。但不管怎樣，我無法否認的是，我能感覺到符號里隱藏的力量，種將人的思想和注意力吸附進去的力量。

廖煥生講到這里，我不得不認同他的推斷，乎想象又合乎情理。那么我們直探索的傳說中的扶余四術是不是也藏在其中呢？正在我陷入沉思之時，曹隊忽然開了口：“煥生，即便你的推論是正確的，你還是不能破解墻上這些文字的內容，關鍵是無法解釋這些符號是怎么跑到那些自殺者身上去的。難道現在還有活下來的大巫，千里迢迢跑到北京，在自殺者身上留下文字？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煥生搖了搖頭，依舊眉頭緊鎖。“我不知道，也許破解了這些文字，我們會有新的線索，但這不是朝之功，也許年，也許十年，和破譯密碼樣，有時還要看運氣。但我堅信，小范可能破解了這些文字，或者猜到了其中某些文字意思。”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曹隊遞了根煙給煥生。

“因為，如果礦難是個意外，那里被夷為平地，切都被掩埋，就意味著切都結束了。秘密永遠會是個秘密，與外人已經無關。但湯斌文依舊要窮其后半生之力，研究這些碑文的內容，意義何在？如果他是搞古文字研究的專業人員還情有可原，可他是個美術老師，對這些可能竅不通，我想，當年縣里領導安排他去拓印碑文，只是看中他的繪圖功底，并非讓他去專門研究的，他去了次，后面就交給小范，只能說明當時他沒意識到這些符號的特殊之處。小范被埋在礦井下，即便湯斌文滿心懊悔，但常理上他也不會繼續研究跟他毫無關系的古文字吧？只能說，他了解到了這些符號的意義，而他了解的不多，很可能都來自于小范。”

廖煥生頓了下，抬眼看了看我，嘆了口氣，又接著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直覺非常好的人，但在自然這件事上，我可能不及老常的十分之。那時，我忽然想起了老常跟我說起的關于扶余四術的事，干脆放下破解符號的想法，從昨天夜里開始，我就直在研究這扶余四術是什么，沒想到找到了那把鑰匙。”

廖煥生指了指堆放在茶幾上的大堆圖書，即便目十行去看，恐怕天也不可能看完。他告訴我們，研究高句麗文化的學者并不多，估計是韓國將高句麗文化去中國化，準備據為己有，才引起了國內學者的重視。有限的研究素材里，幾乎找不到關于扶余四術的記載。倒是在四五十年代幾本日本學者對東北亞文明的著作中，他找到了點零星的線索。

日本學者并不知道有扶余四術這回事，他們只是現高句麗國中的大巫對國君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而大巫并不是由國君任免的，而是代代以師徒的關系進行傳承。當然，大巫不會只是個弟子，但在薩滿教中這點做的非常民主，是進行種類似于科舉的秘密考試，選擇成績最好的，再由大巫帶領段時間，在大巫大限將至時，把衣缽傳給他。

這種大巫內部的選材考試進行得非常神秘，外人很難了解到具體的內容。但肯定不止是巫術這項，還包括治國方略，內政思想，排兵布陣，建筑設計等方方面面，是個綜合能力的考察。從某種意義上說，高句麗國的大巫掌握著當時最尖端的知識和科技，而且是以某種嚴密的組織方式服務著朝廷，是政府智囊團的雛形，只不過帶有強烈的宗教色彩。

看到這些，廖煥生直覺中已經現，大巫絕不僅僅是東北原始宗教的傳承者，其中很多思想都有墨家的影子。民主、技術、傳承、開智、堪輿、守城這些神秘和隱晦的內容，似乎正是墨家思想對原始宗教的改良，而墨家的思想中樣尚鬼神，倒是和原始宗教思想并不沖突。

廖煥生又想到，唐代武則天時，高句麗為李績所滅，但高句麗巫術并沒有并消亡，而是由此轉入民間，轉入了地下，依舊活躍在廣大的農村，慢慢被人稱之為薩滿教。薩滿教的民間化，其實造成了原來巫術中墨家那部分治國理念，軍事理念，建筑機關技術慢慢失傳了，畢竟對鄉土農民而言，溫飽是最重要的，治病是最有用的。墨家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學來無用。

但在之后的歷史長河中，有點被傳承了下來，就是對中原政權的顛覆，孜孜不倦的造反嘗試。特別是明清時，薩滿教與白蓮教、百貫道的融合，形成了非常具有破壞性的宗教組織，而直活躍著。直到解放后，向蓮教和百貫道才被新中國徹底消滅。

有了這個啟示，廖煥生想到，原始的高句麗文獻中找不到巫術的詳細描述，后來的薩滿教或白蓮教的文獻中，也許會找到些蛛絲馬跡。功夫不負有心人，廖煥生在縣文化館找到了本出版于五十年代的書，書名叫《東北薩滿教研究》。薄薄的本，百十來頁，從書上的印刷信息上看只印過5oo本。

關鍵是書后還有個借書記錄卡，四十幾年的時間，借閱的人不過十個。廖煥生眼就現了個熟悉的名字，湯斌文。從借閱時間上看，應該是在礦難生之后。廖煥生不禁陣欣喜，看來自己的路沒有走錯。

說到這里，廖煥生把那本周身黃，遍布霉點的小冊子遞給了我，指著封面上作者的名字，告訴我，“老常，你看這書的作者叫王樹森，可惜書里沒有作者的資料，但我有種預感，又有個巧合會出現。”

“煥生你是說這個王樹森與王技術員或者是王寶成有關系？”曹隊拍了下腦門，問道。

煥生點了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想，還沒有驗證過。”

曹隊飛快的抄起電話，分別打給了縣公安局的羅副局長和小雷，請他們調查這個王樹森的情況。

煥生則繼續開始給我們講，他在這本不起眼的小冊子里的現。

這本書的前半部分主要是闡述東北薩滿教的來源和變遷。王樹森同樣把薩滿教追溯到了古扶余國時期的原始宗教。但書的后面，介紹了他考證過的關于薩滿教神秘的訣，這訣是薩滿巫師代代口口相傳而來，是密不外傳的鎮教法術。而王樹森同樣指出，他認為這訣就是脫胎于之前的扶余四術，是在扶余四術基礎上，又加了些新的內容而已。

書中注明，作者的這些記述是他在解放后采訪了幾個薩滿教的巫師而來。由于后來薩滿教內部也有不同的派別，對訣內容的記述也不盡相同。對驅影傳信這個古扶余秘術，大巫們的描述也是多種多樣。大致有幾個說法，種是驅鬼傳音，看上去和跳大繩請神的模式差不多，只不過要隔空操作，不生在現場。但煥生認為這個說法不足信，用鬼代替影，多少還說得通，但如果把四術中的傳信解釋成鬼神上身，先不說距離如此遙遠，如何實現，單是信和音在傳遞方式和準確性上，應該就不是個概念。

我點點頭，煥生和我的想法樣，驅鬼傳音的說法聽上去是后世薩滿對扶余四術的自我改造。

煥生繼續告訴我，還有種說法是驅鬼托夢，這也很好解釋，就是薩滿巫師采用托夢的方法把信息傳遞給接受者。但顯然這種說法也不能成立，如果可能，那還要后世的無線電通信技術干嘛？驅影傳信定是實施難度很高，掌握困難才無法大規模的使用，以至變成了大巫們的獨家絕學。

另外還有種非常復雜的說法，說是能驅影傳信的巫師，不但要經過長時間的后天修煉，同時有個必須的前提，就是大巫必須是雙胞胎，兩個人同時修煉完成后，分處兩地，便可以隔空通信了。這個說法，在煥生看來，傳信是可以用心靈感應的方式解釋，畢竟雙胞胎的心靈感應能力遠常人，但問題是這絕不是驅影啊？

廖煥生此時并不知道我們下午在公安局看到的那盤錄像帶，曹隊和小楊此刻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把目光轉向我，似乎期待著我為這兩個不同方向，卻又最終殊途同歸的調查，做個最終的解答。我朝他倆點點頭，隨口說了句：“其實不是雙胞胎，準確的說應該是雙靈人，這秘術之所以很難被傳承，就是因為雙靈人太罕見了。”

廖煥生頭霧水的望向我，咕噥了句：“老常，什么雙靈人？”

“煥生，先不打斷你，你講完，我再把我們的現告訴你。”我笑著向煥生擺擺手，請他繼續。

（若以色量我，以音聲尋我，欲貪所執持，彼不能知我，若于內了知，于外不能見，由內果觀察，彼音聲所引，若于內無知，于外而能見，由外果觀察，亦音聲所引，若于內無知，于外不能見，彼普障愚夫，亦音聲所引，若于內了知，于外亦能見，英雄出離慧，非音聲所引。《瑜伽師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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