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閃,又過了五六日,蘇青芷日子過得有些趣味起來。
蘇豐道借來一些繪本,蘇青芷除去上午去一趟主院外,別的時辰,她就在芷園里翻看著那些繪本。
而此時蘇鎮磊的那位愛作的小妾,再一次生病了,這一次,她明顯是起了不了‘床’。
蘇青芷聽到消息的時候,是那位小妾所生的庶‘女’,跪在東園的院子‘門’口,請蘇鎮磊去見她姨娘最后一面。
只是這一日蘇鎮磊恰巧不在家里,唐氏初時惱怒庶‘女’的不懂事,只是想及她的孝心,還是派人出外去尋蘇鎮磊。
然而這一天偏偏巧了,派出去的人,連著尋了好幾處,都是恰巧錯過蘇鎮磊的行蹤。
等到申時,蘇鎮磊趕了回來,那位小妾已經香消‘玉’殞,只余下哀傷不已的庶‘女’。
唐氏不曾伸手去理會這些事情,她只是派人聽從蘇鎮磊的安排。
而蘇鎮磊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第二天,他就派人把那位小妾安葬,又隨意把那庶‘女’,‘交’到年紀大的妾室手里去照顧。
蘇青芷聽到消息的時候,她沒有太多的反應。
那小妾在下雪的日子里,那樣的作,落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實在不是什么怪異的下場。
蘇鎮磊的心情,多少還是受了影響,只是他面對唐氏的時候,他一樣無話可以說。
唐氏對他的妾室和庶‘女’,一直抱著漠然的態度,凡事都由著他去安排。
唐氏待蘇鎮磊的態度平和,當日,她在庶‘女’求上‘門’來的時候,也沒有讓庶‘女’在雪里多跪一會,而是當即讓人把她扶了起來。
她的心里面多少能猜到蘇鎮磊的想法,他一直盼著她能管教起三個庶‘女’來。
如今他在她的面前示弱,唐氏只是輕輕的抬頭掃一眼之后,又自顧自的看起帳冊子來。
蘇家老大人管了幾月的家里帳本,最后還是把帳本‘交’到唐氏的手里來。
蘇家老大人的雄心壯志,在這幾個月的實踐里面,也不得認可下來,年歲不饒人,他不再是年青的時候,家里有人擔著事,他也不去‘操’那個心思去。
相比長子來說,蘇家老大人相信長子媳‘婦’的本事。
何況他覺得蘇家最終是要‘交’到蘇豐道的手里去,而蘇鎮磊能夠守成就行了。
唐氏由著蘇鎮磊在她面前長嘆短嘆,要是嘆息能能夠挽回一些事情,她也用不著來做這些枯燥的查看帳本的事情。
蘇鎮磊見唐氏不主動說話,他直接跟唐氏說:“‘玉’兒,你是她們三人的母親,有閑的時候,你也應該管教她們一下。”
唐氏嘲諷的瞧著他,說:“大爺,你又忘了。前些日子,我難得的有心,想去理會一下小九的事情。
你同我說,她年紀大了,用不著我現在還要去‘操’心她。
你那三位庶‘女’的年紀比小九少不了多少,小九都能自個長到如今的模樣,她們一定比笨小九還要能干許多。”
唐氏是跟蘇鎮磊明言,她親生的‘女’兒,她都一直不曾去理會過,何況那庶‘女’與她原本就是礙眼的人。
蘇鎮磊聽唐氏提及蘇青芷的時候,他一下子無話可以說,不管如何,那的確是他們夫妻嫡生的‘女’兒。
蘇鎮磊想起那庶‘女’悄悄跟他說的話,她愿意服‘侍’在嫡母的身邊,他有心再為她說一說話。
唐氏卻不想再聽他說那些不順耳的話,她直接跟蘇鎮磊說:“大爺,我們夫妻能共處一室,是你信我,我信你的結果。
如果你執意想要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介意,再一次與大爺把事情分得清楚起來。”
唐氏和蘇鎮磊再在一處之后,她對他是有許多的改變。
在稱呼上面,唐氏不管在人前還是人后,都只稱他一聲:“大爺。”
從前唐氏則不是這樣的稱呼他,那時候,在人后面,唐氏對他有許多甜蜜入心的稱呼。
蘇鎮磊瞧著唐氏的神‘色’,他立時明白,他只要再進一言,唐氏就會翻臉向著他。
蘇鎮磊出了東園,讓人傳話給那位庶‘女’,讓她安心過日子。
那聽到消息,大失所望的庶‘女’,聽說蘇鎮磊不在主院,而是在去書房的路上。
她小跑著走了偏路,在蘇鎮磊剛要進書院的時候,她哀傷的叫著:“父親,父親。”
她的語調如同失去母鳥照顧的‘乳’鳥一樣的哀切,蘇鎮磊回頭望見她,他憐惜她失了親生的娘親。
他走近她,說:“你的身子骨象你的姨娘,可經不起風雪天氣。你姨娘不在了,別的姨娘們,也答應我,會一樣的照顧著你。”
庶‘女’聽蘇鎮磊的話,她一下明白她是去不了唐氏的身邊,她想著她親生的娘親,用一條命來做代價,她還是無法走到唐氏的身邊去。
她抬頭望著蘇鎮磊說:“父親,我姨娘不在了,我想要專心孝順母親,你能幫我跟母親說一說吧,我一定會孝順母親。”
蘇鎮磊輕輕搖頭說:“你的年紀不小了,日后,你要學會照顧自己。你母親要打理一個家,她都無法親自來照顧你的嫡姐,如何會應承接你在身邊去照顧。”
庶‘女’這一下子是真的傷心了,她的姨娘去了,她聽另外兩位姨娘‘私’下里悄悄勸說她,說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她只要有機會跟在嫡母的身邊,將來她的婚嫁一定不錯。
庶‘女’又不是真正不知事的孩子,她也想捉緊這樣的機會。
她知道她去求唐氏,她也不會搭理她,只要蘇鎮磊把她‘交’給唐氏安置,唐氏就不得不接受她在她的身邊跟隨。
而眼下蘇鎮磊明言,她是跟不了唐氏,她傷心的在蘇鎮磊的身邊哭泣起來。
蘇家老大人在書院里聽見聲音之后,他很快吩咐人,讓蘇鎮磊先去把內宅事務處理明白,再來書房。
蘇鎮磊見到庶‘女’依舊不依不饒低聲懇切的哀求他,他想起那位小妾,也是這樣的‘性’子,想要做什么,從來不聽人勸。
就是這一次亡,也是因她不聽勸,一次又一次在雪里漫步,吹了風身上又落了雪的原故。
蘇鎮磊面上的神情不太好看起來,蘇家老大人有妾有庶子‘女’,蘇鎮磊自小也能瞧得明白庶弟妹們的心思,他一向是不太計較小事,可是也不能由著庶‘女’借著他的憐惜,來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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