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拷問下來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他們把這個結果匯報給顧成蹊,顧成蹊非常淡定。
此刻的她仍舊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水藍的衣擺鋪展開,幾縷如墨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身前,如同一幅絕美的畫。
“這件事問不出結果很正常,背后的人應該就是想從他這里來試一試,看看老子這個詭醫究竟有多么狂妄,順帶也看看皇上對我有多容忍。”顧成蹊睜開一雙似笑非笑的黑眸,坐了起來,看向寧浮閑,“喲,怎敢勞煩莊主大駕這么看得起老子,紆尊降貴,連個人都不帶的就來拜訪了。”
寧浮閑被這陰陽怪氣的一刺,正中靶心,捂著稀稀落落的一顆碎成片的心,轉身狗蹲著一邊怨念繚繞的畫圈去了。
初楓知道顧成蹊心里有氣,可這會兒老看著她直接就把那貨刺激到來這里干什么都忘了……他猶豫了,兩秒,三秒。
他眨了眨眼,蹦噠過去,“主子,浮閑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今天他來的時候,我試過他的功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名酒山山莊到這里也就一段距離,這一路下來,有點眼力勁的都知道他是名酒山莊的莊主,而不知道他是夜閣的財神爺。”
顧成蹊氣笑了,她當然一眼就看出來那貨傷好的情況,但是氣就氣在他好了傷疤忘了疼,上回血的教訓他是一點沒記住。
她挑眉看向那個蹲著的怨念頗深的傻瓜,“過來。”
傻瓜聽到這句話,立馬丟了樹枝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顧成蹊看他這樣子,心里感慨,這樣一個龍章鳳姿的人,獨自一人都是可以笑傲天下的,卻甘心被她蹂躪......嘖嘖,怎么這感覺就是這么爽呢?!
寧浮閑高高興興的跑過來,在這一雙嘚嘚瑟瑟不懷好意的眼睛的注視下,產生了想跑路的念頭。思想剛落,身體很實誠的做出反應,左腳剛剛轉移,右手手腕卻悲催的被逮了個正著。
顧成蹊正準備收拾這蹦噠個沒完的小兔崽子,腦子里閃過什么,忽然半瞇的眼睛霍然睜大。
“主子,怎么了?”
她這表情,讓兩人心里面咯噔一聲,尤其是寧浮閑,云里霧里的,他上一刻還認為自己要倒霉了,下一刻對方就這表情了,不可謂不驚悚,這心里落差太大了。
顧成蹊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很快就被她壓了下來,睜大的黑眸眨了眨,掩蓋那點風起云涌,不動聲色的抬頭看向寧浮閑,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寧浮閑又想跑了。
“跑什么,老子還沒感嘆呢,你受個傷,不僅功力沒退,反而內力增厚了。咱們莊主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這么好的運氣,誰有?”
寧浮閑臉上的梨渦下去了,心里中了兩槍,他就是假笑也都繃不住了,他知道顧成蹊這還是在埋怨他出門不帶保鏢,萬一又傷了他不一定能夠及時趕到救他第二次的。心里頭暖暖的,但又苦澀,這人這么半天根本聽他解釋,“主子,我功力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來這里,并不是一個人來的,走近這里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派冷夜去追了。”
“追了有多久了?”
“大概兩個時辰了。”寧浮閑算了算時間,差不多。
財神爺算的時間,顧成蹊自然不會懷疑,她不著痕跡的松了一點握著寧浮閑的手,看似深思,實則在探寧浮閑的脈搏。
他的脈不能不說是奇,跳動有力,證明他的身體不錯,恢復得也不錯。但是就是在這樣的一個脈搏底下,她察覺到一絲極不尋常的脈脈象,這脈象怎么說呢,有點陰邪的感覺在里面。
寧浮閑本身也通醫術,醫術不高,察覺自身有什么不對還是足夠了的,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就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厲害了。
她多探兩下,便是要探明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毒……
地狼藤!
——顧名思義,是一種埋伏在血液之中,悄無聲息一如黑夜出動卻靜靜蟄伏的狼群,游走的過程不快,中毒人一點都察覺不到,但是一旦這毒慢慢的接觸到心臟,等到蟄伏期到的最后那一刻,一沖而上,直攻心脈速度達到最快,一秒鐘,足以覆蓋整個心臟,這樣的蔓延速度,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顧成蹊身體僵硬了半秒,立馬發揮出她過人的鎮定力,放松下來。探出來的那瞬間,她死死繃住自己的表情,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然而心里面早就開始問候下毒的人的八輩祖宗了。
去他娘的地狼藤!這招夠陰險的啊!老子打了一輩子的雁,差一點,就讓這狗日的啄了眼!
數百里外一荒涼的石山里,狗日的突然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
顧成蹊氣得胃疼,腦門青筋都感覺一蹦一蹦的,她硬是給壓了下來,這種毒中了短時間不會致命,但是五個月之后就很難說了。
寧浮閑中毒并不是很深,看來應該是上回被人揍得半死的時候,順手下的。
嘖嘖,不得不說,對他下手的人,想事情一拐九個彎啊,竟然還能在他重傷成那樣,料到他或許不會死,接著留下了后手。
地狼藤的毒非一般解毒丹可解,一開始寧浮閑傷成那個鬼樣子,這毒也就靜靜的潛伏在一處,浮動比正常的時候還慢。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查探出來也實屬正常。
今日幸虧浮閑跟初楓打了一架,血液流動程度比較快,即使過去了兩個時辰,血液流動沒有那么強烈,但是也比平常不怎么走動的時候,流動得歡暢一些,也就是這樣,才讓拉住寧浮閑想蹂躪一下的顧成蹊察覺到不對。
幸好,這毒雖然陰毒,但是也并不是無藥可解。
九瑤花,長在千石堆,性烈如火,乃至陽之物。正是地狼藤的克星。
照這么說來,有人應該在千石堆等著她咯?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等的夜尊,還是詭醫了。
顧成蹊心思電轉,想完這些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放開寧浮閑的手,沒事人似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開口道:“我就給你個機會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寧浮閑終于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貨想到了什么,但是他肯放過自己那真是謝天謝地。
“這次我是為了你武舉大比的事情而來。”
“有問題?”顧成蹊挑眉。
寧浮閑肯定的一點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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