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博圖將軍以止王的名義舉行慶功宴會,借此參觀一下耳博圖將軍的將軍府長什么樣。
宴會開始前,止王,白老將軍,耳博圖將軍,還有一些將軍和幕僚在一茶房廳內喝茶。
白階替主人耳博圖將軍帶小將們參觀參觀府園,一小將笑道:“白少將對這里很熟悉呀。”
“少時跟白老將軍來過幾回,府內長期未作大改動,還是能帶大家四處逛逛,不至于踩了耳博圖將軍的忌諱。”白階面帶微笑地解釋,來到一方池子水中,指著池水中一條顏色如石頭般的魚,現實中魚沒有這種顏色,像調好顏色畫上去的般。
“這魚是止王贈給耳博圖將軍的,從仙山那借一尾過來養著,這魚對環境要求不高,但是對五氣要求高,若家中有妖或有不好的東西進來,這魚會死掉。”
“真的真的?”眾人驚奇,紛紛探著脖子去那神奇的石頭般的魚,問道,“仙物就是好看,此魚叫什么名字?”
“石蓮魚。”
“似乎白老將軍家也有一條,我聽將軍們說過,原來就是這模樣子的,真好看,它能不能化成人形啊?”
眾人善意地笑,也有人贊同:“是啊,要是能化人改多好,化成美人更好。”
“化成翎灰將軍這等姿態的好不好?”這話中沒有侮辱的意思,大家相處久了,開個小玩笑,大家樂一樂就好。
端順著大家的意思笑:“小點聲被讓它聽見了,本來今晚就要化人也不一定,一聽這群流氓的話,趕緊不化了。”
“切!變成狐貍精,別侮辱神物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插在一群笑聲中,有人聽見有人沒聽見,聽見的當作沒聽見,跟著繼續觀摩石蓮魚的悠游形態,那一擺一搖的纖體,真變成女人該多好。
白階拍拍端的肩膀,似對端說不要介意,那人嘴就是欠的。端毫無在意,聽聲音就是那個走路故意撞她的,說話指桑罵槐的人,她真看不起這樣的人,有本事當面拍桌子也好,搞些沒營養的小動作。
眾人繼續一路逛,下人過來傳宴,方未盡興地前去宴會地點。
眾人落座,端的排位一下子從末位提前至中間,隔兩排就到首排了。不比不知道,這么一比,真是讓眾人心思各異,有羨有仰有妒,滋味各雜。
一會兒有止王賞功,端與白階此時被臨時安排在首位的一旁,真是羨慕死人,要坐于那個位置,一干低農出身的小將,可能要在戰場廝殺到四五十歲,一般人能不能活到那個歲數都是個問題。
并州是因為歷史原因,不比得北方農家人身份地位較高,并州以往因鬼風的肆虐,基本產不出糧食,都是靠朝廷救濟,或者一些外出經商的人回來接濟接濟鄉人,慢慢地經商人修仙人的地位高于農家人。
沒錢沒地位生活難以自維的農家人養出一兩位將軍,整個村的人都盼著其能爭光耀祖,改變農家的命運。自信滿滿的小將軍入了軍營,沒日沒夜地辛苦鍛煉,發現有些人因為天賦高,即使沒有滿身肌肉,絲毫不影響他使用兵器,上戰殺敵有些人頭腦好,獻計獻策,很快擺脫小將,不停升遷,甚至轉為幕僚有些人,卻因為關系而自己一直原地踏步,除了每日每夜的訓練,他難以突破瓶頸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
穩定的并州,沒有仗可打沒有功可建,只有進行了戰爭,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然而,即便這樣辛苦等來的機會,還是被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名女將軍給橫空搶去,拿著本是屬于他的機會,升官封賞!
耳博圖將軍回來時找他談過話,安撫他的心情,他很感激將軍不像其它將軍,鼻孔朝天長,記得俯下身看看他們每天留下了多少汗水。
“翎灰將軍確實有本事,駕云獻策,本將這次能如此快凱旋,承得也是翎灰將軍的東風”
聽說她是射下鈴鐺而當上將軍,也聽說是因為白老將軍的支持,她不僅當上將軍,還得到去邊道的機會。這么老的男人也吃得下口,真是厲害了,他冷哼,生兒不如女,往床上一躺,什么都搞定。
奇怪的是,他想觀察百老將軍和她之間的貓膩,抓住把柄威脅她,可是觀察多次,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耳博圖將軍說她是駕云布雨!一定是妖,黑云聚頂的,絕對不會是神,哪有神如此卑鄙。
查武將軍心里慢慢醞釀計劃。
耳博圖將軍的宴會剛結束,小將們拉著白階和端準備到外邊的酒肆繼續。
白階笑問:“去不去?”
“當然,兄弟們還未盡興奮,我們一起去,賬就我們倆結吧。”
“不需你,你好好收著這次的賞,下次再立功,我再借你的光。”
既然這么定了,大家歡呼雀躍地,結伴一起去,準備喝到晚上宵禁再回。
查武將軍心中暗喜,機會來了,借尿遁走開一陣子。
端這邊和白階悄悄打聲招呼,說和止王說一聲再過來,白階點頭,幫忙應付著大家的熱鬧,先過去江邊的酒肆選個靠水雅座。
將軍府外街上一輛不打眼的馬車,恒遠在一旁等待,端朝恒遠打了聲招呼鉆到馬車內。
止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像謫仙一般。
“止王,你先回去吧,我和兄弟們還有下一場。”
“不過幾日你小府內還要辦一場,過于酒肉聲色了,回家。”
“不行,不能掃大家的興,宵禁前回來。”端抱住止“啵”的一聲吻了一口,趁他還沒出聲阻止,一溜煙地又鉆出馬車內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忽見前方查武將軍后腳又入了耳博圖將軍府,端站府門口看他遠去的背影,問值守的侍衛:“查武將軍進去是做什么?”
侍衛答道:“來見耳博圖將軍的。”
估計又是為她搶功這件事去見將軍,端一邊走一邊想,想自己在仙山也遇到過類似的境遇,求而不得,鋌而走險。算上這次,耳博圖將軍對查武將軍私底下勸解過三次,查武將軍還不死心,念著這變態的執著,忽然對自己產生了一點不恥。
不不不,公戶端,不是你無恥,是查武將軍太倒霉,遇到你這個小人。
“翎灰將軍,翎灰將軍,”恒遠追上來連喊兩聲都喊不住端的腳步,臭著臉,頓聲喊,“止王!”
這一聲直接貫進端的耳朵,端如臨大敵,喊道:“我就去聚一聚,你不允許也沒用!”
回頭才看到只有恒遠一人,端立馬收好表情,儀態端莊地道:“打著止王的旗號做什么?”
恒遠拿出一張銀票,道:“止王說,喝完酒自己付錢。”
已經說好是白階付,端仍舊面不改色地收下,順帶請教恒遠:“恒大人可知查武將軍?因為我的緣故,他丟掉了去邊道的立功的機會,我心里有點不自在,有沒有什么機會可以讓他彌補彌補?”
“暫時沒有,耳博圖將軍雖對查武將軍的境遇上心,但耳博圖將軍一向公平公正,硬要從現有里分點個機會給他,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查武將軍,耳博圖將軍自然不會讓這種荒謬的事發生。而且,耳博圖將軍正是最欣賞你的時候,你若這時候插手,是給自己抹黑,查武將軍的事,耳博圖將軍自會記在賬上,什么時候還,自然會還。”
端聽了覺得有理,暗覺自己差點婦人之仁。
“耳博圖將軍居然還欣賞我,這是今天對我最大的褒獎,我心安去喝酒了。”
恒遠又恢復臭臉,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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