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清苓回到舒家。
竹籬笆扎的院門虛掩著,正房的堂屋門虛掩著,不時傳出碗碟相碰和高高低低的說話聲。想來,舒盈芳的奶奶和小叔一家正在堂屋吃飯。
再扭頭看院子里坐西朝東、小的僅夠兩三人容身的柴房,不由抽了一下嘴。這才是舒盈芳的家啊。那三間正屋早被鳩占鵲巢了。
矮著身子走進柴房,環視一圈,只見逼仄的空間里就一張破木板搭的僅夠一人蜷著身子睡的小床,床旁一張瘸腿小方桌,桌上一口斷了拎手的青花圖案搪瓷缸,邊上一只同系列的裂縫瓷杯。
方桌靠近門口的位置支著一口小煤爐,爐邊墻上掛著一口小洋鍋和一口炒菜的鐵鍋。床腳就地擱著一口陳舊的木箱,里頭收著一床被褥、幾身換洗衣服,舊且打著補丁。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清苓嘆了口氣,上前從搪瓷缸里舀了一杯涼白開,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緩口氣后,又舀了半杯,照醫囑吞服了老大夫開的藥,并將余下的藥片收妥放好。
如此悶熱的天氣,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只覺得整個人被一股熱浪包裹著,胸口悶悶地喘不過氣。本以為回到家會陰涼一些。孰料破舊的小柴房經過半天的烈陽毒曬,烤得跟火爐似的,木板床摸上去比她手溫還高。可除了這里,實在想不出還能去哪兒避暑。
再嘆一口氣。得了,以前不總怨地宮太冷么?沒準是地王菩薩憐憫她、讓她第二世為人投生在與寒冰地宮截然不同的地域。
該感激的不是么?誰有她這等好運,不僅死而復生,還脫離了地宮的束縛,該知足了!
這么一想,清苓腦zhong的郁氣盡數舒散。回想了一番舒盈芳藏糧的位置,大米到昨晚吃完了,倒是床底下還藏了一袋細面,約有六斤,其zhong三斤是lin楊送的,另外三斤是大隊書記的大閨女出嫁,舒盈芳因為手藝好,被隔壁嫂子拉去一塊兒縫喜枕、喜被得的“工錢”。
六斤細面,省著吃也能撐上幾天。
誰知,扒開床底下掩護的柴禾一看,哪有什么面袋啊!怕是又被極品的奶奶和小嬸掃蕩走了。
清苓攥緊拳,胸口怒火翻騰。這還是長輩嗎?!不幫襯一把孫女(侄女)也就算了,反過來還霸占房子、搜刮口糧,這是人干的事么!簡直欺人太甚!
可一旦進了那些人的口袋,想要拿回來,又豈會順利。
記憶里,舒盈芳也曾上門討過,可哪次是成功的?說白了,面袋上沒刻字,那等不要臉的人,不僅不承認,通常還會反咬一口。
自己如今傷勢未愈,爭執zhong若起點沖突,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沒東西吃,肚里委實餓得慌。
舒盈芳起早上山掘野菜,本想著下山后用采到的鮮蘑、薺菜煮碗面糊、吃完再出工的,誰知會發生這等倒霉事。自昨晚睡前喝了碗清湯寡淡的稀粥,到現在大zhong午了還未進過食,早就饑腸轆轆了。
仰面躺在熱烘烘的破草席上,清苓揉著肚子想對策。熱得實在躺不住了干脆起身,擦了把汗,拎上背簍、戴上草帽,也不管此刻的烈陽有多毒,上山找小金去了。
小金可是山里大王,如今雖說外表成了竹葉青,可玉冠金蛟的威嚴和氣勢依然在,有它陪護,尋常的野獸想必不敢近她身。偌大的山,還怕沒東西果腹么?
這個時間點可說是一天當zhong最熱的時候,社員們干完上午的活,都快步回家吃zhong飯、午休了,好為下午存蓄體力。因此上山路上,沒碰到一個人。
迎著撲面的熱浪,穿過生產隊的水稻田,來到之前和小金分開的山腳。
&你現在所看的《》第6章給力的“金大王”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進去后再搜: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