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零九章不敢相信
燕平南被顧世子接二連三的問話給徹底打入了地獄一般無法還嘴。
他心里的那一點小九九全都被顧世子給看透了。
只不過顧世子為什么著急拆穿他?
顧紫重看明白了哥哥心里分析事情的聰明勁,可是卻沒有看明白哥哥這一番問話的用意何在。
既然想惡心一下燕平南,那問個一兩句就好了,何必追問不止呢?
殺人不過頭點地。
這樣下去是不是對顧家不好啊?
顧紫重心里由喜轉為憂。
當初靖懷王朱含雍想要起兵造反,因為勢力不夠而一直藏著掖著,生怕被別人知道。
可是卻有一個門客傻子一樣專門跑到人家府上去說這事。人家還以為他是來當軍師的,誰知道他卻以此來要挾。
結果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得尸骨都不齊。
因為門客是江南著名的才子,所以出了事之后才鬧得驚動了整個大明。
眾人紛紛猜測是靖懷王干的,可人家不承認,所以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直到后來靖懷王真的造反了,朝廷緊急派兵鎮壓,將靖懷王打得大敗。
成者為王敗者寇,靖懷王倒也是一個通透之人,臨刑之前說出了秘密,說那個門客就是他暗地處死的。
可是靖懷王沒有想到,那個門客預料的居然和現實完全一致。
這事一直在顧紫重的腦海里縈繞著。
哥哥現在這個樣子很像那個門客。
不過也有不像之處,門客還為了利益,哥哥說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顧紫重不明白。
她還沒回過神,顧世子接著又問了:“兵者,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善也。想必燕大官人也懂這話的意思吧?”
燕平南的臉色簡直紅得都快要熟了。
說明哥哥說的話里有話,而且暗語還正是說中了燕平南的要害。
燕平南想來當說客,想拉攏他人,結果卻是自取其辱。
難道燕平南他真的想造反?
他是有虎狼之心,可他有那個膽子嗎?
顧紫重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她眼前的這個顧世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說話的水平為何突然之間提高了這么多?
三個人忽然又都住了口,場面頓時又是一陣沉寂。
顧紫重自然不愿意讓顧家任人擺布,卻也不愿意和朱樂權他們就這么結下了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紫重忽然笑道:“酒都涼了,本來是溫酒,這時怎么都沒了味道呢?不如我再讓人去熱上一熱吧。”
顧世子“嗯”了一聲,將酒壇子遞給了顧紫重。
這哪里還是自己之前那個不愿意去諳世事的哥哥?
顧紫重現在都還懷疑。
她將鳳鳴喚來,將酒遞與鳳鳴。
鳳鳴便去了。
只留下顧紫重一個人站立在門口,她卻不愿意去回頭了。
因為一回頭就看到哥哥和燕平南兩個人面面相覷,這場面著實有點尷尬。
顧紫重倒是想調和一下,卻也是無從下嘴。
連個合適的客套話都說不出來。
顧紫重不開口,她哥哥又開口了。
“燕兄弟,你我二人如今已成了大人了,日后必然是要步入仕途的。如今兄弟我和你說的話那都是些淺顯易懂的道理。唉,你常年帶兵打仗,跟著嘉南王東征西討,自然比我成熟得多。”
顧世子說著話,抓起一把花生米便往嘴里塞。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簡直是漢子。
顧紫重都開始佩服哥哥了。
燕平南也只能尷尬笑笑,連連搖頭道:“哪里哪里,顧兄弟你說笑了。”
“唉,不要模糊,你應該比我長兩歲。你是兄,我是弟。”顧世子輕聲一笑,卻笑得讓人瘮得慌。
燕平南實在是服氣了,顧家一個個得深藏不露,一個小顧紫重居然懂得如何應付他人,一個從來都不露面的顧世子居然要比自己的城府還深。
他對顧家已經不報希望了,與其惹了顧家這么一只大老虎,倒不如用盡全力去拉攏他們一下。
總之不能翻臉。
所以燕平南的態度比以往要和善得多。
“好好,既然顧老弟都說了話了,那作為兄長的我自然不能不領情。今后我是兄,你是弟,你我二人之間不能有什么罅隙,有事只管說。”燕平南忽然一副什么都不顧的樣子。
顧世子也仿佛喝醉了一般,連連擺手道:“那是那是,藏著掖著不是男人。”
兩個人忽然又是同聲發笑。
笑聲響徹天地了都!
顧紫重這么覺得。
她現在覺得自己還真就是一個弱女子,在這兩個爺們兒面前也不要裝什么深沉了。
幾十年在后宮練就的一顆深沉的心在這里被無情打碎了。
顧紫重唯唯諾諾來到哥哥身后,一切都愿意聽哥哥的話。
主要是前世她的家人都不在身旁,父母離世,哥哥也不是大官。
她想要生存必須要斗下去。
這是被逼出來的。
現在就不一樣了,她覺得哥哥就是自己的靠山,所以她也變得弱小了。
顧世子和燕平南兩個人又是行酒令又是劃拳的,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顧紫重讓仆人進來把桌子收拾了,把燕平南抬到客房去。
她就守在哥哥身邊,看著哥哥那副醉酒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方才哥哥就是一個頂梁柱。
哥哥和前世完全不同。
是前世自己進了宮后和哥哥相見甚少,因此沒有徹底了解哥哥嗎?
還是今生哥哥的性格徹底變了?
顧紫重都好奇。
不過不論怎樣,哥哥也是顧家的一個頂梁柱。
倘若母親方才也在一旁,想必心里也會樂開了花。
顧紫重憋不住,將哥哥安頓好了以后,去了母親的房中,把哥哥方才的表現給母親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顧母卻很是淡然,絲毫沒有驚訝的意思。
倒是顧紫重驚訝了。
母親之前一直埋怨哥哥長不大,現在哥哥終于長大了一回,母親怎么好像全然不在乎?
顧紫重了解,問道:“哥哥現在已成大人,母親不高興嗎?”
顧母搖頭道:“這有什么可高興的。你哥哥本來就是那樣,只是我擔心日后你哥哥繼承你父親的位置,在朝野上該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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