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教導員也同樣滿臉通紅，不過不是羞得，而是害臊的。

老首長這話無異于打臉，還大的啪啪響，盡管每人想到他身上，他依然覺得無比難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一會兒，肖紅軍和另一個副軍長回來了，后面跟著莊美麗母女，可能是嫌他們走路慢，小草在肖紅軍懷里抱著，小姑娘眨巴著晶亮的眼睛來回打量著眾人，居然一點兒也不害怕。

“你看看，這小姑娘才離了老太太幾天，變化這么大，看來以前這老太太沒少磋磨孩子。”有人說道。

她旁邊的人點點頭，贊同的說道：“嗯，就是，這一看，小草好像漂亮了許多，膽子也大了。”

沈慧收回視線，確實變化挺大的，這才像三四歲的小姑娘么！

姜教導員的臉色卻唰的變得通紅，眉毛擰在一起，眼中冒著寒光看著母女二人，要說他對莊美麗原本還剩下一分的感情，在看到老娘沒了的時候一絲也不剩了，他就時覺得這事兒是莊美麗做的。

至于小草，以前沒存在感，現在也沒甚差別，可以說，他腦子里還留著賠錢貨、給別人家養媳婦的觀念。

倒是顧正欽很是疑惑的揉揉眼，再看時，卻發現已經不見了，他擰眉，他是偵察兵，從不會相信眼花一說，因而心里留了個心眼。

很快，幾人走過來。

“肖紅軍，你先說說，今天出入家屬院的都有哪些人？”

肖紅軍點點頭，“莊美麗早上曾帶著小草進來過，此外，除了文工團的人外，還有齊嫂子、李嫂子等五人從食堂回來……”

“老首長，一共就這么多人了！”

“嗯，有沒有查出來誰進來的時候帶著香蕉來的？”

“沒有！不過，帶著大包裹來的只有三位。”

“說說看！”

“莊美麗、孫阿姨以及文工團小雯的母親。”肖紅軍答道，“小雯的母親是來送衣服的，孫阿姨是剛從城里回來，包裹里的是布料，莊美麗則說她的是雜物以及小孩子的用具。”

老首長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厲聲道：“查這三個人，問題絕對出在這三個人身上！”

肖紅軍敬了禮，就要去審問，這邊顧正欽突然道：“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她們進去看看吧！”

肖紅軍一愣，隨后點點頭，“莊美麗同志跟我來！”

莊美麗點點頭，壓抑住心里的激動，剛才在路上肖紅軍就告訴她老太太已經去了，說真的，她心里很高興，自從嫁給姜根生這么多年，頭一次這么高興。

不過，這么多人看著，她就算高興也不能表露出來，而且，人死為大，她不想進去看可以，大家能夠理解但她卻無法阻止小草進去，而且小草必須得看看，誰讓老太太是小草的親奶奶來著，這就是孝道。

“行，我帶小草進去瞧瞧！”莊美麗道。

莊美麗的爽快答應讓眾人齊齊松口氣，尤其是姜教導員，真是怕莊美麗當眾鬧起來，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目送著母女兩人進去后，老首長給盛曉冉和齊嫂子使個眼色，盛曉冉點點頭拉著齊嫂子也跟了進去，肖紅軍也忙讓人將孫阿姨和小雯的母親叫過來。

此時的房子里，莊美麗和小草正站在老太太的身體前。

“老太太，你走好，我和姜根生離婚了，我們以后也沒關系了，但我們之間的仇恨不會這么過去的，我和小草會好好的活下去，我會讓我的女兒成為最優秀的人，我要送我女兒去上大學……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后悔，不過，你是看不到了，但你兒子能看到，那一天，我們將會把你兒子才在腳底下，讓你就算到了地底下也不得安生！”莊美麗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語調略微尖利。

聲音在這里停頓下來，而在門外的盛曉冉面無表情的在原地跺了兩下腳，隨后才推開門，臉上已經掛上了自然隨和的笑容，“嫂子！”

“我和姜根生的離婚上面已經批準了，所以，你還是不要叫我嫂子的好。”莊美麗皺眉道。

盛曉冉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秒鐘又恢復如常，“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對不起，下次記住就行！”莊美麗淡淡打斷道。

盛曉冉忍著心里的不屑點點頭，“嗯。”

說著讓開一個位置，跟在后面的齊嫂子才得以進來。

“美麗，我們過來看看。雖然你這婆婆生前惡毒，但畢竟人已經沒了，你就大方點兒，讓小草給她奶奶磕兩個頭，也算是償還了這幾年的養育之恩，以后就算有人想說嘴也找不到借口！”齊嫂子輕聲勸道。

站在莊美麗旁邊的小草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后垂下眼皮，小小的孩子偏做著大人的動作，讓一旁的齊嫂子和盛曉冉忍不住心疼。

莊美麗原本不打算讓小草磕頭的，只讓她看一眼就算了。不過，聽了齊嫂的話，她改變了主意，她不怕別人說，可小草怕呀，尤其是以后，萬一有人拿這個攻擊小草，倒霉的還是她的寶貝閨女。

所以，莊美麗咬咬牙，拉著小草走到角落，只聽一陣輕聲細語，離得又有些遠，齊嫂子兩人聽不清楚，但很快莊美麗松下一口氣，拉著有些不情愿的小草走回來，看來她已經說服了小草。

接著，小草雖不情愿，卻仍當真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小小的人兒臉繃得緊緊的，乍一看還真像個小大人。磕過頭，她看向莊美麗，“媽媽，可以了么？”

莊美麗點點頭，“可以了，快起來，這地上又潮又臟，別把膝蓋跪壞了！”

說著拉起小草，將她膝蓋上的土灰拍掉，一邊又將手覆蓋在膝蓋上揉捏起來，小草拉起莊美麗的手不讓她揉了，“媽媽，你手腕上的傷還沒好呢，我的膝蓋不疼，不用揉！”

莊美麗這才拿開手。

齊嫂子邊看邊搖頭，真是造孽，誰家要是有這么乖巧聽話的姑娘，不得當成寶貝呀。

“這樣行了么，要是可以了，我們就出去了，這里陰森森的，孩子還小，時間長了，回去了得做噩夢。”莊美麗看向齊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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