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小說因為那些話,都在前半夜說光了。
胡顏一覺到天亮,在洗漱干凈后,打開箱子,從翻找出一套女裝,換。然后對著鏡子打扮一番,這才跟個沒事兒人一般,輕巧地走出房間。
她大腿內部的傷并不嚴重,雖說出了不少血,但傷口并不深。她自身的恢復能力極強,此刻傷口已經結疤,只要不做大的動作,三天左右,便會痊愈。
一出門,便看見司韶斜倚在杏花樹下等著她。
那杏花微雨下的少年,十九歲的年華,正如春竹一般青翠挺拔,卻是一頭灰發,雙眼失明,還穿著一身土財主的衣裳,實在是……不不類。
胡顏發現,若在讓司韶繼續穿著這樣的衣服在自己眼前晃,她很可能會喪失掉對金銀財帛之物和對美男子絕美顏色的熱情,大有皈依佛門的沖動。
她惡趣味地笑了笑,喊道:“金元寶……”
司韶沒有動,卻是十分敏感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襟。他的眉毛微微皺起,轉身回了屋里。
不多時,他換那身白色衣袍,又走了出來。
胡顏嘖嘖道:“你這衣服多久沒洗了?袖口都黑了。”
司韶的臉一沉,又轉身回屋了,卻是好半天都沒有動靜。看來,今天是不會出來了。
胡顏沖著司韶的房門喊道:“當瞎子要有當瞎子的自覺。別挑顏色別挑款,衣服臟了看不見,邋邋遢遢過百年,霹靂哐當撞撞撞!”
司韶一巴掌拍開房門,回擊道:“你這是昨晚喝高興了?詩興大發?還要強贈人詩一首?”
胡顏一臉真誠地道:“昨晚做得詩怕你不喜,今天重新賦詩一首,聊表心意。”勾唇一笑,“話說,我昨晚怎么回來的?”
司韶冷哼一聲,道:“爬回來的!”咣當,將門關。
胡顏哽了一下,轉身去廚房里找吃的了,且一路感慨自己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王廚娘看見換女裝的胡顏,喜笑顏開啊。暗道:大人果然是有眼光的,瞧這姑娘換女裝后,說不出的好看呦。女人嘛,到什么時候都是要嫁人生子的。別看現在是護衛,這馬變成主子嘍。到時候,有她陪在大人身邊,既能暖床,還能保護大人,真是一舉兩得啊。若哪天生下個大胖小子,那可是享不盡的福氣嘍。
王廚娘笑成了彌勒佛,一邊給胡顏裝美食,一邊不停口地夸獎道:“胡姑娘應該這么打扮,真是好看呦。”
胡顏笑道:“謝啦。我也覺得不錯。”
王廚娘八卦道:“昨晚,看大人的房間里沒有點燈,想必大人是一夜未歸吧。”
胡顏抓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道:“嗯,他去喝花酒了。”
王廚娘突然瞪起了眼睛,訓斥道:“大人去喝花酒,你也不攔著點兒?”
胡顏噗嗤一聲笑道:“我不是喝多了嘛。下次我爭取攔著點兒。”攔著點兒自己,別喝多了。
王廚娘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分:“大……大人帶你去喝花酒?”
胡顏回道:“我自己找去的。”
王廚娘下下地打量胡顏,咋舌道:“你……自己找去的?”隨即一拍大腿,叫道,“好!好啊!當如此!”伸手,又撈了一條特意給曲南一燉的雞腿,放到了胡顏的碗里,“你吃,多吃點兒,咱家大人啊,以后拜托給你了。千萬不能再讓他去那些不干凈的地方瞎胡鬧,以前他總……”
“咳……”曲南一站在廚房門口,攥著空拳,湊到唇邊,假咳了一聲,成功地打斷了王廚娘的憶往昔。
王廚娘尷尬地一笑,縮著脖子喚了聲:“大人。”轉身面沖灶臺,兩只胖手一頓忙乎,為曲南一準備好的吃食。眨眼間,王廚娘回過身,將另一只大海碗遞到了曲南一的手。
于是,曲南一和胡顏一樣,一手抓著包子,一手捧著大海碗,站在廚房的門口,哧溜一口粥,咬一口包子。
王廚娘本想問問二人,為何不到旁邊的飯廳里去吃,但看二人那和諧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王廚娘咧嘴一笑,又開始準備起了午的飯菜。
廚房門口,曲南一哧溜了一口粥,偷眼去看胡顏。
別致的五官,修長的脖頸,挺翹的胸部,纖細的腰肢,兩條修長的美腿,在藕荷色的裙擺間若隱若現。腳下一雙繡花鞋,鞋尖是兩朵用白玉雕琢的花。那花不但玉色層,且雕工了得,打眼一看,竟好似兩朵真話落在了鞋面,煞是好看。
胡顏沒有耳孔,只在左手腕戴了一串珍珠。那珍珠顆顆飽滿玉潤珠圓,光澤度極好。一看便知其價格不菲。珍珠襯著胡顏本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瑩瑩生輝,高潔不可方物。
胡顏的長發好似好的錦緞,散發著瑩瑩光澤。她松松地挽起一半,以一根玉簪固定。那玉簪頭雕琢著一朵嬰兒拳頭大小的花,薄如翼。花兒含苞待放,花心處掐著銀絲,銀絲點綴著渾圓的小玉球。每動一下,那銀絲便會輕輕一顫,花蕊連著花瓣,好似一朵隨風搖曳的花般充滿盎然生機。
那套藕荷色的衣裳,用料也是極其考究的。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胡顏的身,在藕荷色的衣裙折射出爍爍銀光,瞇眼打量,看似普通的布料,竟是內勾魚鱗紋。
胡顏娉婷而立,好似一條美人魚,令人驚艷不已。
當然,如果忽略她一手捧著大海碗,一手抓著包子的親民形象,其容貌身姿絕對令人仰視。
曲南一曾一度懷疑胡顏的奸夫是封云起或者白子戚,但經昨日觀察,卻發現此種可行性不大。因此,他越發不爽,不知到除了昨晚那幾人外,自己還有哪個潛藏在暗處的勁敵。
哎……曲南一覺得他最近流年不利呀。
他挪了挪腳尖,靠近胡顏,斟酌著詞兒解釋道:“昨個兒從大牢返回縣衙,正好遇見峰潘太守,……淺酌了幾杯。”潘秀閔來意不善,明面是責備六合縣里出的三十一條命案,暗地里卻是讓自己找到天珠,孝敬給他。潘秀閔承諾,若得天珠,往事既往不咎。若尋不到天珠,自己等著被查辦吧!
嗤……
這得是多大的心,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哎……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曲南一深有體會。
這一嗤一嘆,十分完整地表達出曲南一的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胡顏不搭理曲南一,曲南一的心情很復雜,可今早在“嬌紅倚綠閣”醒來后,他發現自己的心情是史無前例的復雜!因為,他不但躺在了床,且身邊還有一個赤身裸體的紫蘇兒。
紫蘇兒既沒有死纏爛打,也沒有搞得人盡皆知,卻是沖著他勾魂一笑,道:“春風十里,不如睡你。這話,紫蘇借花獻佛,送給曲大人。”然后,施施然走了。
曲南一知道自己著了道,但卻不能扯過白子戚衣領,質問他為何陷害自己。畢竟,他跑到歡場是為了尋歡作樂,被人強行陪睡,又怎有臉到處去說?!說什么?難道要說自己是如何的清白,卻被某個險惡之人陷害,強行安排個女子陪睡?!
春風十里,不如睡你。
胡顏這話,還真是……害人不淺吶!
曲南一心有氣,將整個包子塞進嘴里,噎得直翻白眼。
胡顏側目,戲謔道:“看大人搖頭苦笑,一副恨不得自斃的樣子,還以為憑借大人的聰明才智,會想出什么不一樣的死法,沒想到,大人也不能免俗。不過,吞金不成吞包子,也算是有創意了。”仰頭,喝下碗粥,將碗筷放到洗盆里,走到曲南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我看你快達到目的了。”
曲南一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又逐漸變得發青。他的兩只眼睛不停地翻,露出大片的眼白。伸手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捶了捶,卻不起作用。他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成為有史以來唯一一位被包子噎死的縣令。名垂青史他未必做到,但雜談野史之類的書籍,他一定榜有名。
胡顏說不管是真不管,施施然,走了。
曲南一又氣又晃,一口氣差點兒沒來,此完結在這里。
王廚娘發現事情不對,照著曲南一的后背便是一巴掌。
一個囫圇個的包子,蹦出曲南一的喉嚨,在地滴溜溜地滾了幾圈后,才停了下來,裂開包子嘴,好似對曲南一耀武揚威。
曲南一一陣猛咳,一張紫青色的臉又變得通紅,好半天后,才恢復了常色。
王廚娘心有余悸道:“可……可不能這么吃包子啊。會噎死人的!若大人喜歡一口一個地吃包子,下次奴把包子做小點。”
曲南一艱難地擺了擺手,望著胡顏的背影,咬牙道:“做大點!”
王婆娘點頭應了:“喏。”
從此后,曲大人家里包子用是用盤子裝的。因為,碗裝不下。一張大盤子放著一只臉大的包子,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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