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只覺得興安侯對萬寶閣的那位吳東家那么殷勤,表姐嘴上不說,面上不顯,但心里肯定不是那么回事,擔心她就這么一直在家悶著,會給悶出什么來,所以才約她出門走走散散心的,哪有什么意圖?”看著一臉青色的方氏,洪月翎連忙把早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道:“不管怎么說,我們終究是一起長大的姐妹,您說是吧!”
“你覺得娘會相信嗎?”方氏臉色難看的盯著女兒,淡淡的道:“你是我生的我養的,你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翎兒,你真不肯說實話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洪月翎嘟著嘴,道:“娘,您怎么都不相信人家呢?”
“好,不肯說實話是吧!”方氏看著嘴硬的女兒,氣道:“行,不說就不說!從今兒起,你不準踏出房門半步,什么時候愿意和我說老實話了,什么時候再來說這個。”
“娘啊”洪月翎有些傻眼,她真不明白母親怎么忽然想換了個人似的,好像忽然就站到了吳思琪那一邊去,她不滿的跺腳,可方氏卻沒有耐心陪她浪費時間,起身就想離開,洪月翎急了,連忙道:“娘,我說就是了!”
方氏沒說話,就那么看著洪月翎,她無奈的嘟了嘟嘴,道:“是有人請我幫忙,讓我約表姐出去的,說想找一個地方和表姐單獨談談,靜寧寺也是她看好的地方。”
“什么人?”方氏神色微微一冷,聽到消息的時候她就猜女兒約吳思琪出門定然不是出自本意,但確定了之后還是讓她感到惱怒——這個傻丫頭,是被人給利用了吧!
“那個……”洪月翎微微有些遲疑,她心里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大地道,但是誰讓她拿人手軟,不好拒絕呢?看著方氏又冷了幾分的臉色,她終究還是沒敢撒謊,吶吶的道:“是萬寶閣的吳東家吳恩熙!”
“她?”方氏微微一怔,而后想到一件事,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瞪著洪月翎道:“你前兩天拿回來的那梳妝鏡到底是你買的還是那吳恩熙送給你的?”
“娘”洪月翎叫了一聲,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方氏。
“你真是長進了啊!”方氏氣得火冒三丈,低聲罵道:“居然敢收了旁人的好處算計自己的姐妹……”
“我沒有算計她!”洪月翎立刻為自己辯白,道:“娘,我不是不知道輕重好歹的人,吳東家說了,她只是有些話想和表姐單獨談一談,不是……”
“她說了你就信了?萬一呢?如果她是個包藏禍心的,存了別的心思呢?”方氏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女兒,道:“若真的只是有什么話想和琪姐兒說,大可大大方方的上門遞帖子,何苦拉攏你,然后讓你在中間做這個惡人?別說什么她遞了帖子琪姐兒不理會她的話,這家是我在打理,她有沒有遞帖子上門我最清楚。”
“娘,她約的地方是靜寧寺,那兒這個季節人最多,她哪有本事做什么啊!”洪月翎不以為然的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就答應人呢?”
“人多更容易渾水摸魚,不是嗎?方氏瞪她一眼,道:”而且,就算她只是想和琪姐兒談一談,你也不該幫她,更不該接了她的東西,別忘了,琪姐兒是你的姐妹,幫著外人算計自己的姐妹……你爹知道的話,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可沒把她當姐妹!”洪月翎嘟囔著,不滿的道:“娘,您今天是怎么了,您不是也挺討厭她的嗎……”
“我是不喜歡她,但是再怎么不喜歡她也是你的表姐,是老夫人最疼愛的人,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方氏臉色一正,看著洪月翎,道:“翎兒,你可以討厭她,可以擠兌她,甚至可以在背后算計她一下,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怎么說她都是自家人,你可以和她打個鼻青臉腫,但絕對不能幫著旁人算計她。”
“我知道了娘!”洪月翎低下頭,一臉不情愿的道:“我明天自己去靜寧寺和吳恩熙把話說清楚,不會勉強表姐了。”
“那梳妝鏡也還回去!”方氏點點頭,又交待了一句,道:“以后絕對不允許你和這人有來往,這種一開始就打著利用的主意,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是,娘!”洪月翎有些舍不得,但也清楚母親知道那梳妝鏡是怎么來的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留下來,也沒敢用撒嬌耍賴的方式把東西留下。至于說方氏不許她和吳恩熙來往的事情……她心里倒真不覺得吳恩熙能有多不好,但也知道,平日里她再怎么胡鬧都無所謂,就算闖了禍方氏也會給她收拾善后,可一旦方氏真的板下臉來的時候,最好還是乖乖地聽話,要不然的話可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這就對了!”方氏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你先去找琪姐兒,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然后好好的向她道歉,明白了嗎?”
“娘!”洪月翎這次不干了,她怎么丟得起那個臉!
“必須去!”方氏看著她,道:“你就以為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表姐告訴您的?”洪月翎立刻明白過來,恨聲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
“閉嘴!”方氏瞪著女兒,道:“怎么?只許你算計她,就不許她捅破你的算計嗎?再說,把事情捅到我這里的,還未必就是她呢!”
“娘”
“你聽著,別插嘴!”方氏看著女兒,道:“翎兒,你記住,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無限的包容你,包括爹娘也一樣,更別說琪姐兒只是你的表姐,還是和你關系不怎么樣的表姐。所以,如果是她把這件事情捅出來的。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我還的感激她,感激她看穿了你,卻只是把事情捅到我面前而不是到你祖母跟前告你一狀。你祖母有多疼她你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你說說,如果那樣的話,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洪月翎打了一個寒蟬,耿老夫人有的時候嚴厲得不近人情,而洪州銘兄弟兩個都是近乎愚孝的人,真要是那樣的話,用不著耿老夫人發怒,父親就能把自己拾掇得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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