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錯了,顏色不對!”二娘關心的看著一娘,她剛穿了一根綠色的絲線,可是她正要繡的卻是花瓣部分,而這樣的錯誤,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啊,哦……”一娘應了一聲,而后才反應過來,看著手上的險些繡成綠色花瓣的荷包,無奈的笑笑,隨手將荷包放下,道:“我有些累了,明天再弄吧。”
“嗯!”二娘點點頭,又關心的道:“姐,你最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就只是天氣熱了,整個人有些蔫蔫的而已!”一娘笑笑,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故意抱怨道:“今年這天氣有些怪,這才進五月就熱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六七月份得熱成什么樣子。”
是因為天氣熱嗎?二娘懷疑的看了一娘一眼,她真不覺得今年格外的熱,不過,一娘最近這一個多月來都有些不同倒是真的,或許確實有些受不得漸漸炎熱起來的天氣也說不好。
她笑著道:“姐,要不然我讓艾草去買冰碗回來……水哥兒昨兒還嚷嚷著要吃呢,正好給他也解解饞。”
艾草是二月的時候,一娘特意帶著二娘到牙行挑回來的丫鬟,今年才十歲,卻已經非常能干了,她來到之后,迅速的融入到了張家,深得張家人的喜愛。
一娘點點頭,二娘就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一臉無奈的道:“小妹和艾草一道出去了……唉,這個小妹,還是沒半點穩重的樣子。”
“她要變穩重,還有幾年呢!”一娘輕輕的搖搖頭,天氣漸漸暖和之后,李勤衛就沒有再拘著笑梅,還是讓她到張家來,不過,他顯然交代過每日和她同進同出的李亞楷,笑梅說話做事的時候李亞楷都會在一旁監督著,有什么不合適的,不是當場點明就是回去與李勤衛說,幾次下來,笑梅說話做事倒也有了幾分長進,不再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了。
對于這些,一娘心知肚明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笑梅能養出如今的脾氣和性格,有天生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被長輩們寵著,不懂事的孩子多是被寵出來的,而懂事的孩子也并不是天生就懂事的。一娘喜歡笑梅的性格,但她也明白,笑梅這種性格在年幼的時候倒是不錯,但年紀漸長之后就不合時宜了,如今慢慢的糾正正好。
“也是!”二娘笑笑,沒有再說笑梅,而是就自己手上沒完成的繡活和一娘把話題給岔了開去,但沒說多大的一會,一個人就闖了進來,開口就問道:“姐,謝少爺離開邕州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看著帶了幾分她自己或許都沒有察覺的興師問罪架勢的笑梅,一娘心里輕嘆一聲,卻滿臉疑惑的道:“謝少爺?你說的是謝昱嗎?他離開邕州……什么時候的事情?”
“你不知道?”笑梅一臉懷疑的看著一娘,道:“謝少爺之前口口聲聲叫你姐姐,他離開邕州沒有和你說一聲?”
“他是什么人,是離開還是留下有必要和我說嗎?”一娘反問一聲,又道:“謝少爺確實看在我路上幫過他的份上,對我頗為客氣,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就有資格過問他的事情,也不意味著他做什么需要知會我一聲。”
“可是……”笑梅微微有些語塞,看著似乎真的不知情的一娘,道:“姐,謝少爺可是和你一道到邕州的,這離開了卻不和你打聲招呼,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小妹,這話可就不對了,什么叫不近人情?姐又不是謝少爺的什么人,不過是曾經幫過謝少爺一把而已,謝少爺以前對姑丈和大哥那么提攜照顧,也算是還了姐姐對他的援手之情。”二娘接過話來,說了笑梅兩句之后,又問道:“你怎么知道謝少爺離開邕州了?誰告訴你的?”
“是楊巧靈告訴我的,我剛才在路上遇上了她。”笑梅毫不猶豫的就把消息的來源說了出來,道:“楊巧靈說,謝少爺是一個多月前離開的,這一走,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了……姐,你說楊巧靈說的會是真的嗎?”
“不好說!”一娘淡淡一笑,道:“謝少爺原本就不屬于這里,他到邕州來不過是為了鍛煉,離開邕州是遲早的事情,早走晚走都得走,何必糾結他什么時候走呢?”
“可是……可是……”笑梅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最后跺跺腳,道:“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去買冰碗去了,艾草還不知道有沒有在路邊等我呢!”
看著一陣風過來的笑梅又一陣風的離開了,二娘搖搖頭,道:“姐,你說小妹是不是還存著念頭,還沒死心啊!”
“或許吧!”一娘無奈的搖搖頭,笑梅的樣子顯然是對謝昱沒有死心,而這也不足為奇,謝昱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他或許不是笑梅此生中能遇上的最優秀出色的男子,但至少是笑梅認識的第一個優秀出色的貴族少年,讓她簡單的死心顯然是不現實的。
二娘也無奈的搖頭,道:“我看她非要撞了南墻才會死心……姐,你說巧靈是不是故意告訴小妹這件事情,讓小妹來找你鬧的。”
“肯定是故意的,至于說目的是什么卻不好說。”一娘搖頭,謝昱離開已經一個半月了,楊家人那么想和謝昱扯上關系,恨不能將楊巧靈送到謝昱榻上,謝昱離開的事情一定早就知道了,到現在才有所動作,肯定是有意圖的。
“那也是個不撞南墻心不死的!”二娘搖搖頭,給了一個評價,而后看著一娘,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道:“姐,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不會和謝少爺離開有關系吧?”
二娘道還真不知道謝昱離開的事情,一來是她從來就沒有關心過這個,其次則是一娘每隔兩三天就會到隔壁院子一趟,讓她以為一娘過去是去見謝昱的。
一娘微微一怔,看著二娘,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就只是順口說了而已!”二娘吐吐舌頭,不等一娘再說就笑著說道:“姐,你別理會我,是我胡說八道。”
是胡說八道嗎?一娘看著二娘,心里卻忍不住輕輕的嘆氣:或許她這順口還真說中了事實,她心里確實掛著謝昱,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回京城的事情辦得順利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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