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沒買湯圓的？”唐母拉下臉問，聲音徒然拔高。

“沒想起來。”蘇梨淡淡回道，“我不會織男士毛衣，婆婆要是想給他寄毛衣，可以托人在魔都買，也可以買了毛衣請人去織。”

反正別找她，她不可能給唐元宵織什么毛衣。

唐母嘴張張合合，一肚子氣，可是卻說不出話來也發不出火，蘇梨的話說得沒什么錯處。

只是她太失望了，看小唐陌的毛衣，她以為蘇梨什么都會織呢。

蘇梨起身要去洗臉，唐母不甘心叫住她問道，“蘇梨，那…那你能不能去學學？都是織毛衣，應該不難，男女毛衣區別也不大。”

“婆婆，這事不大可能，一來我沒時間，二來我笨，一時半會怕是學不會，三來也沒地學。”蘇梨頭也不回隨口回道。

蘇梨以為這事過去了，不想洗臉出來唐母又拉住她了，她還沒放棄，還惦記著給她的湯圓織毛衣呢。

“蘇梨，明天正好就是鎮上趕集，我可以托人買毛線回來，你能不能就按照陌陌這件給湯圓織一件，織大一些就行。”唐母實在太喜歡唐陌的小毛衣了。

蘇梨沉沉看著唐母沒說話。

唐母低著頭避開她的視線低聲解釋，“以前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給湯圓寄過去，好不容易有了好東西…陌陌都有了，可不能少了湯圓的，蘇梨，你就差不多織一織就行，湯圓肯定都喜歡。”

這是非得逼著她直白說出她不想織的話么！

蘇梨臉色難看，深吸一口氣用最后的耐心回道，“婆婆，唐…他在部隊，平時就穿軍裝，也沒時間穿，寄了也是白寄。”

這也是實話，她就沒見過唐元宵穿過其他衣服！

唐母卻反對，“怎么會白寄，湯圓那里冷得很，我一直擔心他穿不暖，現在冰天雪地的，給他寄件毛衣過去他穿在里面暖烘烘的多好！他收到了不知多高興呢，怎么會沒時間機會穿，他肯定有時間的。”

不管唐母說得多好，蘇梨都只有一個回答，“我真不會織。”

“先試試看吧，我相信你會的。”唐母不愿意接受賭氣說道，轉頭再看看小唐陌身上的小毛衣才又高興起來。

“我去問問明天有沒有人去趕集。”唐母是風就是雨的，說完又往外沖，小唐陌屁顛顛跟在她后面做小尾巴。

穿了新衣服，小孩子都是要整個村里瘋跑一圈給大家看看，給小伙伴炫耀炫耀的。

小孩子都喜歡大家羨慕的眼神，小唐陌也不例外。

唐母哪里不知道小唐陌的心思，卻堅定攔住他，并且停下腳步要去脫他的毛衣，“差點忘了把新衣服脫下了，陌陌乖，這新衣服得留到過年穿，現在咱們先不穿哈。”

帽子她猶豫了一下沒摘，“帽子你就戴著吧。”

蘇梨和小唐陌都懵了，小唐陌臉色大變，“奶奶，我想穿，我就穿一下下，絕對不弄臟，我穿一下回來就脫。”

他想給小伙伴看看。

“不行，新衣服就是新衣服，過年時再穿。”唐母特別堅定的要脫。

蘇梨看著小唐陌都要哭了，皺眉開口，“小陌這么喜歡就讓他穿著吧，就是一件衣服而已，過年的我可以再給他織一件。”

小唐陌眼睛亮了起來，祈求看著唐母。

唐母搖頭，不為所動，“不行，哪里來這么多錢，陌陌乖，過年時和奶奶媽媽一起穿好不好？”

別的孩子這個時候早哭鬧了，小唐陌卻因為聽話死死忍住沒哭鬧，且忍痛的含著淚抬起小胳膊配合唐母脫毛衣，脫下來后眼睛還看著衣服，那叫一個依依不舍。

蘇梨覺得唐母真是鐵石心腸，在一旁蹙眉，本來要開口的，轉念想到自己離婚了遲早要走，最后小唐陌還是跟著唐母就又閉了嘴。

“衣服奶奶幫你收好，帽子你好好戴，別弄破弄臟了，這帽子可真稀罕好看。”唐母給他穿上舊衣幫他理了理帽子。

小唐陌摸摸頭上的帽子精神了，小雞啄米般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然后祖孫兩就高興的手拉手走了，小唐陌如愿賺回了小伙伴一大票羨慕目光回來了，興奮得小臉通紅，脊背挺得特別直。

一起回來的唐母，臉色就有點失望了，她問了大半個村，發現都沒人去趕集，所以沒法請人代買毛線了。

蘇梨聽了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沒說。

吃過午飯，唐母就去山上放牛了。

蘇梨以前沒少放牛，去放牛時沒少順帶干活，或背著大籃子去背樹葉子回來，或者去砍柴，一天下來也是辛苦。

唐母倒只是單純放牛，她大半都帶著小唐陌去，有個伴，還能帶著小唐陌。

蘇梨重生回來可不是來做賢惠媳婦的，她是要離婚要去上學的，緊要任務是看書離婚，原先想著背著書去放牛順便看書也不錯，不過唐母覺得愧疚想讓她在家歇著，蘇梨也就不爭了。

接下來兩天，唐母每天都帶著小唐陌去放牛，蘇梨留在家里。

蘇梨手快，兩天時間織好了自己的毛衣。

綠色的寬松長寬毛衣，蘇梨試了試，上身效果不錯。

蘇梨很滿意，折疊起來放好，打算過年的時候穿。

毛衣完成了，時間還早，蘇梨趁有時間又看了一會書，這兩天她都在抓緊學習，就想盡快去找范老師考個試，把繼續讀書參加高考這事定下來。

等過了范老師這關，接下來幾個月更關鍵，她需要大量時間來學習備考。

這一次高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就這么學了兩天，就輪到蘇梨去山上放牛了。

小年馬上就要到了，唐母惦記著要給唐元宵寄東西，家里家外整個村搜羅了一遍，將能寄的吃食都要打包給他寄過去。

唐母忙活這些事，蘇梨就接過了放牛的活，背著書去山上學習了。

唐家的牛養了好幾年了，犁地挺好，去放的時候也乖，蘇梨將牛趕到目的地，一兩個小時看一次牛，其他時間都可以盡情學習，她一個人去，安靜的山上也沒其他人打擾，學習效率比在家還好。

去了兩天，蘇梨倒是喜歡上去放牛學習了。

等唐母折騰完給唐元宵寄去了東西，蘇梨也沒將放牛這活計還給她，唐母自然沒意見。

不知是不是給唐元宵寄去了東西高興，唐母這兩天心情一直不錯，看見蘇梨都笑瞇瞇的，更頻繁的在蘇梨面前提起唐元宵。

唐元宵小時候的事長大的事，她啰里啰嗦的說，蘇梨不耐煩聽卻不得不聽。

唐母越啰嗦，蘇梨越有一種沖動：寫信和唐元宵提離婚的事，不在拘泥于一定要當面說！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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