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黑風城城主的辦事效率高。”烏靈珠豎起大拇指。

胤禛挨著她坐，“他是土匪出生，山寨被剿后只活下了他一人；他這人恩怨分明，為人豪爽正義，辦事能力在外面早就歷練出來了。”

“那他多大了？”烏靈珠也不問名字，有些事情她不能知道，或者說，少一個人知道更好。

“三十有三，爺六歲時隨皇阿瑪出行蒙古時救的他；他認定了爺，就是年紀小也認，死活要報恩，爺沒辦法就讓他自己發展。爺慢慢大了，才把他安排進了黑風城，現在黑風城最大的勢力就在他的手里。”

胤禛說的風輕云淡，烏靈珠卻知道有多難，皇權之下，想要謀一座城池不是簡單的事兒；而胤禛居然做到了，黑風城屬于清朝，但，并沒有有能力的人管轄，不管胤禛用了什么辦法，黑風城確確實實在他手里了。

“爺這些年辛苦了。”心下感慨，捂住他的手，“現在算來，我從小生活在阿瑪額吉的羽翼下，有阿瑪額吉疼著，有四哥護著，不知比爺幸福多少。”

胤禛含笑搖頭，“都過去了，往后我們會過的很好；你早點及笄，給爺生幾個兒子就更好了。”

“行，我好好養身子，以后一定給爺生孩子。”

胤禛眼底的笑意暈染，把人攬進懷里，有時候不需要多動人的情話，一句簡簡單單的便能動人心扉。

有了商鋪，宅院也是現成的，烏靈珠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從大廚房里挑選了兩個死契下人出來；一男一女，先讓廚房的兩位大廚教導他們一些簡單的飯食，然后才教會他們鹵肉的做法和曬干陰干后需要如何保存的方法。

時機一到，胤禛讓人將兩人瞧瞧送走，沒有驚動任何人。

甚至，連四貝勒府里少了兩個下人也無人發現。

又過去幾日，從蒙古那邊運送過來的幼年牛崽也送到了城郊外的莊子上；胤禛把這個消息告知烏靈珠時，烏靈珠還想去看看，最后被胤禛給勸住了。

“想去也得等你身子養好了再去，一個荒地莊子，沒必要特意跑一趟。”

胤禛態度堅決，沒有商量的余地，烏靈珠見之無法，“那好吧，只我在府中每日里悶得慌，沒個事兒做，總是心里空落落的。”

這個世界也沒法繼續修煉，閑下來后除了睡覺別無他法。

“府里的賬本該清算了，你抽個時間清算一下；不過，清算時間不能過長，每天至多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了也怕好費心神。

烏靈珠搖頭，“賬本有完琦看，我最后總算一下就行；每一樣都刦算，太累了，也管不過來。咱們做主子的只要掌握大局即可，爺，你說是不是？”

胤禛若有所思，好半響才低頭看她戲虐的眼，心下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在給爺說教呢？”

“不敢不敢，這不是瞧爺喜歡事事親力親為，這樣下去你的身子可吃不消；現在你還年輕力壯，等到中年時才知曉年少之時消耗太多的弊端。”烏靈珠說這話一邊去看胤禛的臉色，見他臉色還算好，便又道：“下面的人養來就是干活的，不是讓他們享福的；主子累死累活的，下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咱們養著他們，總要對得起給的好處吧？”

胤禛表示贊同，“很是，只是，爺終究有些不放心。”

“您盡管放手，設下賞罰制度，他們自然知曉該怎么做。”烏靈珠莞爾，“您瞧瞧府中，府里的賞罰制度鮮明，有田嬤嬤、蘇嬤嬤和完琦總管后院，又有江德海總管后院外院之事，下人們知曉該怎么做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

“人生在世，不管是在外為官，還是在宅院中為奴，都得有利可圖。”

胤禛皺了皺眉頭，“爺要的是他們的忠心，不是他們的貪心。”

“爺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烏靈珠道：“利和忠不沖突，他們獻上忠心，我們給予他們利益，讓他們的日子過的更好；這是相輔相成的呀，為何要分開？況且，在外，重利者反而更好掌控。爺說呢？”

“你說的好像也對。”他養下人不也是這樣嘛！下人們忠心，他這個做主子的多給他們一些好處也愿意。

烏靈珠笑了笑往他身上靠，“可不就是有道理嘛！有時候金錢是給他們向上的動力，有時候金錢是讓他們墮落的源頭，端看咱們怎么用。”

此言一出，猶如醍醐灌頂，胤禛恍然大悟；瞧著小福晉巧笑嫣然，溫柔賢惠的樣子，讓他想到了賢妻二字。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能得爺一句夸真不容易。”烏靈珠哈哈笑道，“爺在禮部也可以出一個章程，讓皇阿瑪過過目。”

也讓康熙帝進一步了解四阿哥的能力，改善禮部現有的制度不是簡單的事兒，但，只要做到了，就是大功一件。

如今的禮部已經形成固定運行路線，只，不利于如今的發現；大家各司其職，有些官員卻是懶怠的很。

胤禛將烏靈珠的話記在心里，琢磨了幾天還真讓他折騰出了一份新的賞罰制度；做的好了，賞多少銀錢，做的不好扣月錢，還有晉升的機會。幾年下來，禮部可以說是在胤禛手里把持著，如今想改一改制度，讓下面的人更能擔事兒，也不是不可能了。

胤禛將這東西帶回來給烏靈珠瞧，烏靈珠看完后覺得在加上幾條會更好。

“爺，您在上面再特地寫上監察，大家互相監察；有了前面的賞罰制度，想來他們會愿意的，畢竟晉升的機會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想不被趕下來就要更勤勉，想要往上爬就要做的好，還要善于發現。

胤禛想了想，搖頭，“這樣一來，久而久之，禮部會亂。”

“我明白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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