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洛柒與花辭二人來到楚屹晗府邸門前,洛柒收斂情緒走上前去叩門,大門也應聲而開,一名黑衣人引領她們走進院內,指著其中一間還亮著的屋子說道:
“孟老正在醫治不宜打擾。”
“好。”
雖然沒有花辭預期所想的玉玲瓏康復,可她也知道那惑魂蠱陰毒,遂也并未追究,點頭應聲,黑衣人旋即跳上屋頂隱藏起來。
知道洛柒的心事之后,花辭也不想讓她留在這里受煎熬。
“你先去休息。”
洛柒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解開了從馬車上拿來的包袱,拿出一件披風披在了花辭身上。
“閣主,我無妨。”
花辭一門心思都在玉玲瓏身上,遂也沒有多勸,而且她相信洛柒能管得好自己的情緒,便任由其跟著自己走到玉玲瓏的門前等待消息。
時間轉瞬,天方漸明,也在此時里面忽然傳來了一名老者氣急敗壞的聲音。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
知道事情不妙的花辭連忙推門而入,孟老的怒罵聲隨著門開戛然而止,遷怒的看著闖進來的花辭吼了一句。
“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我治病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么,給我滾出去!”
花辭聽罷腳步頓了頓,可見到眼前四處是血跡的驚悚場面,她也不管不顧的走上前。
玉玲瓏就像是被夢魘住了一般,面部五官完全皺在一起,看上去痛苦不堪,似乎正在生死邊緣徘徊。
“玲瓏,玲瓏。”
花辭推了推玉玲瓏的手臂喚了兩聲,可玉玲瓏雙眸緊閉,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而她的嘴角還不斷的流著血,面色慘白冰涼。
花辭攥著袖子為她擦掉嘴角的血跡,可玉玲瓏卻又吐出一股血直接吐到了花辭懷中。
“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么?”
孟老想要上前來拉開花辭,卻被洛柒突然出手攔住了,氣得他挽起袖子大有要與洛柒斗一斗的架勢。
“你們兩個趕緊滾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花辭沒有理會孟老的威脅,抬起玉玲瓏的手腕為其診脈,可脈相雜亂無章她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她觸所碰到的玉玲瓏的血管,能明顯感覺到其中劇烈的跳動,就像在樹林中洛柒與其對掌之后,花辭探得其心臟的跳動一般。
很明顯這蠱蟲并未解開,甚至還在玉玲瓏體內耀武揚威的彰顯其地位。
花辭側眸正要追問孟老玉玲瓏的情況,可目光卻在落到床邊那一碗重量的補血藥之后,明白了這屋子里四處可見的血跡是從哪來,她不禁惱羞成怒。
而孟老還沒有意識到花辭的怒意,仍舊趾高氣昂的吼道:
“你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左青你給我出來!”
花辭也看過許多醫術,通曉孟老無法阻止玉玲瓏連日來的吐血,便用補藥維持其生命的道理,但是雙倍劑量這是一般人對待將死之人的做法。
這種超量的藥對玉玲瓏的病情根本無用,只會令其虛不受補,等其嘔血停下之后,雖是會讓玉玲瓏一時看起來無恙,實則是在其體內種下了催命符。
花辭雙手握緊成拳,咬牙切齒的走向被洛柒擒住的孟老。
而孟老也終覺轉過神來,恍然大悟之后,指著花辭說道:
“你就是給左青下毒的那個人,別沖動,別沖動,左青左青”
知曉了花辭的身份,他的語氣忽然間也膽怯了幾分,連連看向門外呼喊。即使有幕蘺擋著,他也能感覺到花辭目光中森森寒意,他伸出手拉扯著洛柒鉗制自己的雙手,然無能為力之余更為驚慌。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雖然引蠱失敗了,不過那蠱還是被控制住了,現在正在做昏睡前的最后掙扎,明天,不不不”
孟老也不敢打包票,連連擺手解釋:
“最遲后天她就會醒,再說吐幾口血又不會死,何況我還給她服了補藥。”
花辭聽他依舊在強詞奪理,猛的上前抓住孟老的左手,就在這時左青闖了進來,看到她正抓著孟老的手腕,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洛柒擋下。
花辭反手擰了一下孟老的手臂,只聽咔嚓一聲清脆,孟老的手臂脫臼了,痛的他大聲疾呼救命,花辭恨意難平的甩開了他的手。
沒有人懂她與玉玲瓏之間的情誼,傷害玉玲瓏,會比傷害她自己,更讓她心痛。玉玲瓏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用實際行動保護自己的人,是她真正的親人。
洛柒怕左青對花辭不利,退回到了她身邊。只是左青并未追究花辭傷了孟老,扶著后者離開了房間。
花辭看著本該中毒的左青,此刻卻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雖是有些詫異,到也在意料之中。那藥雖是鬼手門的秘藥,但楚屹晗向來詭計多端,能解毒也不足為奇。
何況那個孟老看起來確實有些本事,遂她才沒有痛下殺手。
花辭重新坐回到了床邊,接過洛柒遞給她的帕子為玉玲瓏擦拭其嘔出來的血,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二日傍晚,玉玲瓏吐出的次數才逐漸減少,脈搏的跳動也趨于平緩。
第三日的午后,玉玲瓏的脈相也終于回歸正常,蠱蟲誠如孟老所言安睡了,縱然如此可玉玲瓏能不能活下來現在還是未知。
她與洛柒合力為玉玲瓏換了一套干凈的被褥與衣服。望著臉上沒有一點血氣的玉玲瓏仍舊心意難平。
咬牙切齒的在心中默默下定決心:“我管你是什么老六,我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花辭寸步不離的守在玉玲瓏身邊,望著觸目驚心的血跡,她內心惴惴不安,只希望逸塵先生能快些回來。
“洛柒你去夜家探探逸塵先生可有消息。”
“是。”
洛柒匆匆離開,不多時便無功而返。
“夜家戒備極嚴,我無法闖入,但我在門外遇到了一人。”
花辭疑惑不解的抬眸看向她,洛柒又說道:
“就是那日在楚屹晗車里戴著面紗的女子,她扮作婦人守在夜家門口,是她認出了我,還說逸塵先生一直沒有回來。”
“她是楚屹晗的人。”
花辭低下頭又看向玉玲瓏,心中盤旋著楚屹晗讓宛搖守在夜家門口是何意。按說他有那么多厲害的暗衛,根本不需要宛搖這么一個明晃晃的眼線守在那里。
況且宛搖長得十分標志,只要去了其臉上的疤痕,定會是一枚極為好用的棋子,作用要比現在大得多,真不知道楚屹晗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花辭垂了垂眼瞼醒醒神,她現在可沒有心情去揣測楚屹晗的目的,倘若這一次玉玲瓏體內的蠱蟲能解開,她也不想再與楚屹晗有任何瓜葛。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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