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如歌也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緩緩道:
“很亂,四殿下暗中收買了許多大臣,估計要有所作為,只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具體如何,而且北域皇對曦宸的態度也越發疏離,就像以往每年都該是大臣出使,而這一次卻將我與泫羽兩個在朝中毫無官銜的人一齊派出,而且剩下兩國的使者也是投靠曦宸的大臣。”
花辭垂眸,無論北域皇有何陰謀,她接下來路途兇險自身難保,也無法再去幫助夏曦辰。
“唉”
夙如歌也長嘆一聲,不似方才憂思。
“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碼現在還沒有要廢太子的勢頭。”轉頭看向花辭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花辭望了望夙如歌用其里衣,幫她簡單包扎的左手,眼神中全是狠戾。
“自然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你等等”
夙如歌忽然驚呼,望著花辭的臉伸出一根手指回憶著,嘴里還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冷嘶。
花辭不解的問道:
“你看什么呢?”
夙如歌點點頭眼眸里一瞬間出現怨懟。
“我就說你個小丫頭怎么看起來眼熟,我少年的時候曾在北域城中遇到一對小姐妹,原是想告訴她們錢袋被別人偷了,結果反而被當成小偷暴打了一頓。”
花辭怔了怔,慢慢抬頭望天似乎也陷入回憶。記得她小時候唯一一次與玉玲瓏外出,好像是遇到了小偷,她只記得當時那個小偷長得斯斯文文的像個書生。事后證明她們確實冤枉了對方,玉玲瓏也是因為這件事被母親責罰之后送走了。
“哦,原來是你啊!”
花辭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掌,其實那個時候她還小對那些記憶早已模糊,只是在初閣的時候,花辭與玉玲瓏閑來無事喝酒的時候提起過,她也就記得了這些事。
“是啊是啊,真是巧。”
夙如歌咬咬牙,他可還記得當時被人嘲笑的場面,尤其是夏曦宸和泫羽知道后,愣是用這件事笑話他一年之久。“想不到啊,你從小頑劣,到現在還是一樣沒變。”
花辭裝聾作啞的一笑,也想起來了那段往事。
母親從不允許她出門,也只有玉玲瓏心疼她,看她可憐便偷偷的帶著她出去了一次,想不到兩個小孩子出了門就丟了錢財,正巧夙如歌在她們身后,她們就誤將夙如歌當成了小偷。可夙如歌堅決不承認,玉玲瓏本就會些拳腳,又性子急躁,直接把夙如歌給打了。
花辭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那也是她第一次出人。說起來也是夙如歌倒霉,花辭一直心中壓抑,見夙如歌不還手,也將所有的火氣撒在了他身上。
而且打完人后,她竟然覺得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所以也才成就了未來的“之初”。縱然如逸塵先生所說,她的心里生了病,可她也沒有想治好的。
“行了行了,我不生你氣了,你們是兩個孩子還是女子,我一個大丈夫又豈會和你們計較。”
夙如歌見花辭一直低著頭以為她在愧疚,可不想花辭卻忽然揚起頭大笑了幾聲,眼中全是戲謔。
“就你還大丈夫,從小就穿的跟個花孔雀一樣,若不是踢到你的小寶貝,我還當是個女子呢!”
“你”
夙如歌郁郁氣結,當時他正值變聲期間,又長得白白嫩嫩的,甚至偶然還碰見過登徒浪子,好在夙家名聲在北川城比較大,傳開之后也就少了許多尷尬。
“你力氣大的像只牛一樣,我也沒看出來是個女孩。”
夙如歌瞥了她一眼,懶得再和她逞口舌之快,何況遇上這么個無賴,他也是無能為力。他別開臉專心的烤衣服,慢慢的說道:
“那日你們離開之后,我是被夜家嫡子夜云裳送回家的,那個人自幼便修得一身武藝,也是經那之后我才打算練武的。”
花辭拿在手里的百麗果不經意掉在了地上,她忽然覺得夜云裳似乎一直在自己周圍,有意的在保護自己。
“嗯,那個人確實風度不凡。”
花辭頷首附言,一時不解的她靠在樹干上抬起眸子望向遠方。
氣氛沉悶下來,夙如歌見其沉思,遂也沒有再多言。等到衣服全干后,他也才帶著花辭回去千靈城,卻也在城關發現了她與洛柒的抓捕通告。
“夙如歌,你想辦法將穆修帶來。”
“不行,你一個人留在這太危險了。”
“城中更危險。”
夙如歌思索之后便同意了她的決定,一再叮囑她躲在樹林中這才放心的進了城,不多時便帶著穆修回來了。
花辭也沒想到會這樣順利,只是見穆修失望的神色,她也知道一定是洛柒出了事,再聽到洛柒受傷逃走,花辭抬手對著他便是一拳。
“倘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必將你清了。”
“我也沒想到我爹會這樣,我只能替他說聲對不起了。”
穆修昨晚雖然是對她們起了懷疑,但是在今天國主下旨命穆家將二人給國師送去做蠱人的時候,他才知道是自己無端猜忌了。
“現在該怎么辦,洛柒姑娘還不知道在哪里,傷勢如何。”
見著他憂心沖沖的模樣,花辭也不再多說,只是讓夙如歌先回去,免得引起懷疑,而后讓穆修帶著她回去見穆侯爺。
縱然百般不放心,夙如歌也只能聽從她的安排,卻也在臨走之前警告穆修,若是她出了事,兩國未來定有大戰。
而這也讓穆修明白,自始至終他們都小覷了花辭,當然他并不知道這只是夙如歌虛假的恐嚇,可花辭卻由衷感謝夙如歌的仗義,有他這話做后盾,穆侍郎定然不會再輕舉妄動。
穆侍郎沒有想到花辭還會回來,旋即喚上了侍衛將她團團圍住。
“爹爹不可。”
穆修趕忙攔下,并將夙如歌的警告說于他。
“那與我何干,身為男兒為國捐軀又何妨?”
穆侍郎口氣硬朗毋庸置疑的看著花辭,眼中的狠毒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殺死。
雖然國主沒有表現出異樣,可國師又豈是好騙的,這一次他們穆家是徹底被花辭連累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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