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暫且休息。”蘇敬堯說道:“待你病情穩定咱們再上路。”
“我沒事,繼續走吧!”
不是花辭逞強,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我背你。”
“不用。”
花辭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笑著拒絕了夜云裳的好意。
三人再度啟程卻莫名其妙的多了些尷尬,又走了兩日終于見到了前方出現一片灰蒙,也逐漸多了些野獸的痕跡,第四日也到了所謂的圣山腳下。
“好多蘆葦,是不是有水了。”
花辭盯著前面綿延的蘆葦蕩激動的說著,這些日子一直喝著狼血,現在讓她極度厭惡血腥味,聞起來就想吐。
蘇敬堯本想折一根看看,卻剛握住,蘆葦就化作塵土消散在空氣中。
“曾經有過。”
花辭也不失望,畢竟能走到這里已經是奇跡了,看著光禿禿的山,她問著蘇敬堯接下來怎么辦。
“你在這里等,我與夜公子去看看附近可有入口。”
“好。”
花辭趁著他們尋找之際,在山腳下繞了繞想看看是否有食物,半個時辰后夜云裳回來了,可惜卻搖搖頭。
一個時辰過去蘇敬堯仍未歸來。正當花辭與夜云裳以為他出了意外,想出去尋找之時。蘇敬堯帶著竹箏和斷了一只手臂的孫瑞霖回來了。
竹箏黑了也瘦了,說著他早兩天就到了這里,在山的南角找到一個山洞,洞里風聲很大有些古怪,他就一直沒有進去。
花辭也沒有問孫瑞霖怎么受的傷,只是說了句他的命還真大,斷臂還能活下來。
“還要多謝竹箏公子。”
孫瑞霖忽然恭謙的態度,讓花辭不由的發出一聲嗤笑。對于他的恭維,竹箏也冷言的說出實情。
“他一直跟著我,甩也甩不掉。”
休整一晚第二天天亮,一行人來到了竹箏所說的山洞,風聲呼嘯而過,冷冽而又震耳欲聾。
“我會武功我先。”
夜云裳也沒容幾人拒絕,舉著火把率先向著山洞深處走去。花辭緊隨其后,蘇敬堯帶著竹箏走在她身后,將孫瑞霖擋在最后,只怕他會使什么壞。
山洞很長越往深處風聲越小,走了許久之后終見一道石門,與其相鄰的是另一處洞穴,且只容一人匍匐通過,那其中更是風聲大作。
最后跟上來的孫瑞霖見著石門有些心急,指著它說道:“還用選么,肯定是這個。”
花辭卻在夜云裳將熄滅的火把重新點燃后,看向一旁的蘇敬堯。
“有沒有一種感覺。”
“請君入甕。”
孫瑞霖聽完蘇敬堯的話,也不再石門上摸索,反而后退了幾步重新回到竹箏身后。這一路上如果沒有竹箏,他恐怕早就死在沙漠里了。
來之前他也學習了一些在沙漠中的生存技巧,可真到了這里才發現無論食物還是水源,憑借他自己根本無法找到。
蘇敬堯的一個小書童都這般厲害,更何況是他本人,他相信只要跟著蘇敬堯肯定能活著回去。
“要不然我先去探探路。”
夜云裳看出他們的躊躇,也看出這兩條路的不簡單,如果讓他選恐怕也會很糾結。
“一起走。”
花辭目光堅定看向夜云裳,她打從心里不想讓他以身犯險,已經走到這里了,不管前路是什么,他們一行人也必須活著。
依舊是來時候的位置,五人匍匐著爬過狹窄的甬道,甬道空間太小風又太大他們無法點燃火把,只能在無盡的黑暗中爬行。
“等一下。”
花辭喊了一聲,她忽然想起腰間袋子中,有風輕念留下的夜明珠。事到如今她也第一次慶幸自己長的小,恐怕其余幾人根本無法翻身,只有她還能活動自如,只不過也起不來。
甬道中一瞬間光明,也讓所有人覺得沒有那么緊張,花辭翻了身看了看,四周除了土再無其他。
“夜云裳給你。”
“你拿著吧!我能看清。”
花辭恍然大悟,她沒有內力視線受阻,可夜云裳卻沒問題。轉而將夜明珠留下繼續向前,蘇敬堯也沒有拿,而是將它留給了竹箏。
也不知爬了多久,就像沙漠一樣,一眼望不到盡頭,只是感覺風來越大且越來越冷,以及越來越多的白骨。
途中休息了一會,竹箏說著他們已經爬了兩天,孫瑞霖說著是不是走錯路了,說著前面會不會是死路,惹得花辭不由冷笑。
在甬道中爬行了足足四日,終于聽見最前面的夜云裳說著快到了,筋疲力竭的幾人也看到前方的光亮,動作也不禁加快。等到出來見著的漫無邊際的雪山,心中既興奮又抑郁。
“這圣山到底在哪里?”
孫瑞霖看了看身后的灰蒙蒙的禿山,又看著前面的雪山,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去尋些木柴。”
夜云裳不多時卻兩手空空的回來了。孫瑞霖見此愁眉苦臉的抱怨著。
“怎么連柴你都找不到。”
花辭看著他的模樣冷著臉,讓他自己去找,也讓孫瑞霖不敢再說一句話,他早已看出來,這花辭就是整個隊伍的核心,也生怕惹毛了她,再將自己撇下。
夜云裳負手站在原地望著遠方的山頭。
“進了雪山恐怕會更兇險。”
蘇敬堯也點了下頭以示贊同,整理了一番已經磨爛的衣服,爬了四天她們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尤其是他與夜云裳長的又健壯一些,更是慘不忍睹。
雖說花辭的能好一些,但她也畢竟是個女孩子,蘇敬堯將圍巾遞給花辭,也不容她拒絕直接幫她弄好。
夜云裳也將圍巾解了下來放在地上,讓花辭坐下休息。而因他這一動作,花辭也見到他脖子處有一塊已經發炎腐爛的傷口,足有她手掌大,一瞬間猜出是被狼咬傷了。
“無礙的。”
夜云裳見她怔怔的盯著自己的脖子,這才想起一直隱隱作痛的傷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可花辭卻覺得莫名的心疼,甚至是酸楚在心底蔓延。
“我來幫你把腐肉刮掉。”
“好。”
夜云裳雖覺得傷口疼,只是一直忙著趕路,他也沒有注意,聽著花辭的話才明白過來傷口發了炎。看著花辭拿著匕首在他脖子上認真的模樣,他忍不住彎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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