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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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箏站在船頭甲板上望向他們登島的方向,見到花辭一行人后,立刻吩咐人放下小船來接。
花辭等人乘坐小船回到大船上,見到蘇敬堯出了事,竹箏迫不及待的走到他身邊,焦急的問向花辭。
“先生怎么了?”
花辭張嘴正要回答,卻被夜云裳搶了話。
“他被毒蛇吞入腹中,我們救他出來之后,他便如此氣息全無。”
竹箏聽罷眼眸不禁瞪大,轉而緊張的對其身后的仆人吩咐道:
“快開船,速回蘇家。”
“是。”
那人離開后,竹箏立刻指著另外一群仆人說道:
“將先生送回房中。”
花辭見他神色慌亂,似乎是相識之后第一次見竹箏失去冷靜,忙追問道:
“蘇敬堯究竟怎么了?”
竹箏卻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反問道:
“先生這樣是幾日了?”
花辭覺得他是知曉蘇敬堯這般情況的原因,也很配合的回答。
“今日是我們離開的第幾天了?”
“六日。”
“五天了”
竹箏眉頭微蹙,冷峻的臉上寫滿憂愁。他轉身想走,然而不放心的花辭卻拉住他的手臂繼續詢問。
“怎么了,蘇敬堯究竟怎么了?”
氣急敗壞的竹箏一揚手甩開了她的手,措不及防的花辭身體旋轉了一圈險些摔倒,其后的夜云裳快步走上前接住了她,花辭這樣才看到夜云裳已經被血濕透的手臂以及大半個身子。
“夜云裳你怎么了?”
花辭拉起他的手臂不禁自責,這出島的一路來,她的注意力都在蘇敬堯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夜云裳身上的傷口,以及他已然如紙的膚色。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緊張。”
夜云裳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揚唇淺笑,卻有幾分狼狽。
“只要遇到你的人,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竹箏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言語相擊,還是一個女人,可他不覺得自己有何失禮之處。自打蘇敬堯遇到花辭這一路來都處在危難之中,說其是災星也不為過。
“你瞎說什么!”夜云裳不善的厲聲道:“這一路的兇險你家先生自知,這些都是其心甘情愿而為,關她什么事。”
“原本,她就是個災星。”
竹箏也不依不饒的反駁,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看向花辭的眼神也帶著輕蔑。
方才聽到竹箏的那句話,花辭確實有些微怔,忽然明白了竹箏一直對自己的敵意,原來是因為自己一直帶著蘇敬堯涉險。
“災星么?”花辭自嘲哂笑,“似乎還真是這樣。”
“行了不要說了。”
夜云裳吼了一句,攬住花辭的肩膀,將她護在自己懷中,“你不是災星,你是夜空明星,只有眼拙的人才會看不出你的閃耀。”
“呵......”竹箏不以為然的冷笑,轉身離開了甲板。
花辭因為夜云裳的話心中微暖,看到滿身血跡的他,她也收斂了情緒,攙起他的手臂向船艙走去。
“我沒事,先回去給你看看傷。”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夜云裳推開了她的手,笑道:“不過是些小傷而已,我自己回去處理一下便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要......”
花辭還想拒絕,卻被夜云裳強制推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什么也不要想,只要記得回去北川城,玉玲瓏就會恢復從前。”
夜云裳將房門關好退了出去,房間里咸濕的空氣中還存留著淡淡的血腥。
花辭心想著夜云裳的傷應該很重,在島上殺死巨蛇之后,她曾為夜云裳診脈,記得他全身經脈俱損,且多處骨折。可如今他能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變故。
這樣一想她的心越發不安起來,還是不放心的追了出去,站在夜云裳的門前,她一面敲門一面喚道:
“夜云裳你開開門,你傷的很重是不是?”
可等了許久,里面也沒有任何回應,似乎并沒有人。
“夜云裳你在不在?”
花辭又喚了一句,仍舊沒人應聲。她環顧左右并沒有人,遂出了船艙想去甲板上看一看。
然這時候船身因浪拍打猛烈的搖晃了一瞬,花辭忍不住捂住嘴,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感覺再度侵襲。
她忍著暈船的不舒服出了船艙去尋夜云裳,然而卻絲毫找不到人影。
“有沒有見到夜云裳?”
花辭逢人便問,但每個人不是說“沒見過”,就是搖搖頭,似乎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花辭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快速回到了夜云裳的房門外又敲了幾下,結果是她預知的無人應答。
她用力推了推房門,房門并沒有落鎖,然而卻只能推開些許縫隙,似乎被什么東西所擋住,推開便會馬上被彈回來。
“夜云裳你在不在?”
花辭用力又推了推,這一次的力道又大了幾分,隱約的看到了地上的一縷衣角,正是夜云裳這些日子所著。
“夜云裳。”
花辭又喊了一句,這一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將門撞了開。
“咚。”
隨著一聲悶響,門開的同時,昏厥的夜云裳也被撞倒在地。
“夜云裳你醒醒。”
花辭拍了拍他的臉頰,忽然想起她在天擇島上也是這樣呼喚蘇敬堯,只可惜對方一直沒有回應,甚至......
“夜云裳你不能死,我還沒問清楚你我之間的事。”
花辭鉗住夜云裳的手腕,查看他的脈相,還好他事先服了藥保住了心脈,昏厥只是勞累過度所致,但比起這些他身上的外傷更為嚴重。
花辭摸了摸他紅潤的臉頰,知曉其正在高燒,遂連忙出門呼喚了兩個人來,將他抬上床。
船上原是準備了兩名大夫,然而此時蘇敬堯情況不明,他們都守在其房間,她便也沒有去打擾,反正夜云裳受得是外傷,這也是她的強項。
花辭回房取來出門之前蘇敬堯所準備的包袱,其中瓶瓶罐罐寫著各樣用處。她先給夜云裳服下了退燒之藥,隨后又在仆人的幫助下褪去了他的衣衫,只著一條褻褲。
赤身的夜云裳展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饒是她見慣了各樣外傷,也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瞬。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