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兩人在交易大會不停購買。
靈石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值得欣喜的是,他們買到了空冥石,這是煉制藥園空間的重要材料,當然,想要升級空間,僅僅空冥石還不夠,不過,他們能在短短時間內有所收獲,這已經是一個驚喜,相信找齊其他材料,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謝蘊表示心情不錯,早覺得藥園空間不夠用,為了種植新買的種子,無奈中,他只能收獲了一批靈藥。
經過半年時間的成長,除了十五級靈藥,包括素水凈蓮,此時也成熟了。
謝蘊拿了兩顆蓮子給岳父。
景瀾陷入緬懷的情緒:“你們父親當年,也發現了素水凈蓮,可惜,當時蓮子尚未成熟,毅哥憐惜靈藥,布置了一個陣法保護,算算時間,再過上個十幾年,青府秘境的素水凈蓮,應當也會成熟,就不知這些蓮子會便宜了誰。”
謝蘊、景然、面面相窺,事情也太巧合了。
景瀾一笑,道:“還是你們運氣好,成熟的素水凈蓮子,很是難得。”
“呵呵!”謝蘊干笑。
景然道:“爹,我們也去了青府秘境,素水凈蓮子,就是在秘境發現的。”
景瀾驚訝,笑了起來:“還是你們父子有緣。”
景然好奇道:“爹,青府秘境西邊荒蕪,不生長任何靈藥,這些也是父親的手筆嗎?”
景瀾搖頭,嗔他一眼道:“西邊荒蕪了幾百年,你們父親,沒那么大歲數,他當年啊,還是被人殺入秘境,陰差陽錯,找到素水凈蓮,當時,素水凈蓮周圍也有一層保護,可惜,長年累月之下,那個粗糙的陣法早已殘破不堪,他后來才又重新布置了一個陣法保護蓮子,素水凈蓮乃天材地寶,真被毀了多可惜,只是……”
景然頓了頓,笑道:“沒想到,最后卻便宜了你們,真是緣分。”
景然微微淺笑,可不就是緣分嗎,他對未曾謀面的父親,心里莫名升起了一種親切感,他還記得,發現陣法的時候,他立刻就沉迷了,當時他還十分贊嘆,布陣的人肯定是個高手,卻沒想到,那人竟是他親生父親。
謝蘊但笑不語,心里也覺得很巧合,互不相識的情況下,云岳父和他們居然早已有了交集,前人種樹后人納涼,確實有緣。
交易大會結束后。
景瀾閉關沖階,景然帶孩子,謝蘊則又換了容貌,打算去看看清越泉,來了漣源城一趟,不去見識一下怎么行。
清越泉建立在城中的半山上。
謝蘊對附近不熟,照舊找了胡小樓帶路,景然他們最近已經成為胡小樓的熟客,很是做成了幾筆生意。
胡小樓看見謝蘊,微微愣了一下,他自付記憶力很好,卻不記得曾經見過這人,不過,有生意上門,他心里只會高興。
胡小樓暗暗猜測,難道他給人帶路,已經小有名氣了嗎,居然還會有陌生人找他。
胡小樓心中暗樂,思緒飛到了天邊,接下來的路程,他不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謝蘊沒想到的事情,他會連忙提醒,謝蘊想到的事情,他會詳細告知,態度好的,簡直堪稱漣源城最佳引導,胡小樓以為,他要保持自己的名氣。
謝蘊不知他所想,到了清越泉后,多打賞了他十塊靈石,實在是,漣源城與韓城不和,真是一個好消息。
謝蘊心中滿意,難怪他們在漣源城,沒有遇見韓家人,恐怕是雙方競爭已久,漣源城主長期不露面,城主府的勢力吃了不少虧,久而久之心中生恨,已經水火不容,這樣的仇恨之下,韓家人自然不會輕易過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謝蘊更加覺得,哪怕他們離開,也要和漣源城保持聯絡。
“哈哈,清越泉果然名不虛傳。”
“是極,不枉費我們特意過來一趟。”
謝蘊剛到清越泉門口,便看見有人精神飽滿的從里面出來,這兩人看起來應當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嗣,否則,不會為了浸泡泉水特意從遠方趕來。
“陳兄,我感覺境界有所松動,只怕要立刻閉關。”
陳兄點頭,道:“我也是,我們快走,家里已經準備好武帝丹,這次定然能順利晉階。”
兩人匆匆下山。
謝蘊連忙加快步伐,心里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多偷取一些清越泉出來。
“歡迎光臨!”
接待侍者修為很高,態度卻很隨和,說句實話,謝蘊有些受寵若驚,交付靈石后,便有人帶他去往后山。
謝蘊原以為,這里會和道印泉一樣,是一潭泉水,來到目的地才發現,這些人真會做生意,無數池子密密麻麻,每人占據一個,不爭不搶,同時也避免互相干擾。
侍者給了他一個牌子,代表他所在的泉水位置。
牌子上刻錄了陣法,每個池子看起來普普通通,周圍都有陣法防護,這是一種保護,也是為了避免有人中途晉階影響其他人。
謝蘊直接來到他所在的三十三號泉池。
地方很小,整個泉眼,直徑大約只有一米多一點,這么一丁點泉水哪夠偷,謝蘊心里有些失望,不過,尚未探明究竟,他又豈會死心,直接脫了衣裳,泡入泉水里。
一股溫暖的氣流席卷全身,所有疲憊仿佛一掃而空。
泉水確實有凈化作用,一遍又一遍洗滌他的身體,可惜,正如景然所言,清越泉和基因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他曾服用的過基因丹,清越泉對他的作用微乎其微,不過,這卻是一種清除疲乏的好場所。
泡在清越泉里,他感覺渾身似乎都輕松了。
謝蘊打開藥園空間,悄悄偷渡泉水,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錯,吸取了很長時間清越泉,池子里的泉水竟然不見減少。
謝蘊開始毫無顧忌的大吸特吸。
“嗚嗚嗚———”
上空響起了警報的聲音。
附近涌入大批侍衛,一個武尊強者,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揮手間,所有泉池的保護陣法全部撤除。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謝蘊心念微動,連忙收回藥園空間,不敢再有小動作。
“放肆,你們這是干嘛,清越泉還有沒有規矩。”
“傅前輩,可是出了什么事?”
傅宏安目光犀利的注視他們,語氣冰冷的說道:“誰偷走了清越泉,自己站出來。”
“嗤!”一位紈绔少爺嗤笑,不滿道:“傅前輩,你莫不是戲耍我們,清越泉離開此地,根本不會再有效用,這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個蠢貨會去偷泉水,你莫不是開玩笑。”
謝蘊心中一默,他就是那個蠢貨,不過,這事他還當真不知,主要原因是,作為一個平民,胡小樓對于這些事情也不知情,自然也就沒有告訴謝蘊。
殷容先站了出來,道:“諸位可以仔細觀察,你們浸泡的泉池,水位是否下降。”
“咦,真有一些下降。”
“我這也是!”
紈绔少爺張大嘴巴:“真有蠢貨偷了泉水?”
傅紅安想要嚴查,可是,前來浸泡泉水的人,非富即貴,個個都很有身份,怎么查。
謝蘊面不改色,心里雖然有些腦奧,臉上卻絲毫不顯。
此時浸泡清越泉的人,除了二十六個本地公子,還有十八位慕名而來的客人,謝蘊作為生面孔,自然也在排查的名單中。
“憑什么。”
“他們為什么不檢查。”
“我看清越泉也是浪得虛名。”
“清越泉就是這樣對待客人?”
“我是碧天嶺陳家嫡子,你們敢,我的儲物袋,內有家族寶物,豈能隨意給人查看。”
“我是倉藜袁家子弟,我的儲物袋倘若有失,你們承擔得起?”
“哼!”傅紅安冷哼一聲,淡淡的威壓散發出來。周圍沒人說話了,浸泡清越泉的人,修為必定不是很高,人在屋檐下,他們哪怕心中憤恨,不也敢當真撕破臉。
殷容先連忙打圓場,道:“今日是我清越泉失禮,諸位浸泡泉水的費用,稍后原數奉還,另外,我做主贈送諸位三次浸泡泉水的機會,以令牌為證,此牌可以轉讓,也可你們親自過來。”
有人陰陽怪氣道:“誰不知道清越泉只能浸泡一次,這次被你們打斷,損失豈能......”
話還沒有說完,這人臉色發白,再也不敢吱聲了,傅紅安的威壓,直接壓在他的頭頂。
其他幾人面色稍緩,殷容先給的這些賠償,他們還算滿意,畢竟,他們已經浸泡得差不多,如今可以拿回靈石,還能白得三次機會,送給朋友做人情,這也是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
傅紅安視線一掃,準備挨個檢查儲物袋。
謝蘊惟恐天下不亂,氣憤道:“你保證,看到的東西不多言,也不心生貪婪。”
“就是,就是。”立馬有人附和起來。
傅紅安面色不悅:“本尊何等身份,豈會看中他人之物。”
謝蘊小聲嘀咕:“那可不一定了。”
旁邊有人說道:“你真大膽,他可是武尊。”
謝蘊理直氣壯:“我又沒做虧心事,怕甚,他們自己抓不到賊人,卻來找我們麻煩,今日被人檢查儲物袋,丟死了人,回去后肯定要被笑話。”
謝蘊的話,立刻引起不少人共鳴。
有人好奇道:“你是哪家的?”
謝蘊瞥他一眼,涼涼道:“這事你就別問了,丟的事情不宜外傳。”
不少人立刻閉上嘴巴,剛才叫囂姓名,顯擺身份的兩人,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們豈不是丟人丟到漣源城了。
傅紅安目光冰冷,先拿過謝蘊的儲物袋檢查,目光銳利的掃視他一眼,道:“芥子拿來。”
謝蘊滿臉懊惱,不甘愿的取下空間芥子,心里卻大大松了口氣,他就知道藥園空間給力,除非他這位主人允許,否則旁人絕對檢查不出任何端倪。
傅紅安沉默了一秒,神識探入空間芥子。
謝蘊目光警惕,像是生怕他會見財起意。
他的空間芥子里,價值貴重的東西有很多,盡管,他真正的收藏,全部都放在藥園空間,可是,空間芥子里仍然有不少寶貝,還有不少丹藥,身在武尊眼皮底下,他不敢將東西挪走。
謝蘊防備別人見財起意,三分表情是假裝,七分卻是他真實情緒。
傅紅安眼神一閃,剛才的不悅消散了一些,如果這人真有這么多寶貝,他會說出那些話心生防范,確實情有可原。
傅紅安態度變好了一些,別的東西他無所謂,但是那幾種十二級靈藥,他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打算稍后跟這人購買。
周圍人一見傅紅安的神態,心里暗暗猜測,這位公子應當出身名門,空間里說不定有些什么好東西,難怪不愿透露姓名,并且,空間芥子價格昂貴,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家族就能賜予這樣貴重的物品,身份想必不凡。
有人心中意動,當時就起了結交的心思,不過.....
謝蘊拿回空間芥子后,立即去跟殷容先討要靈石,還有令牌。
接著,他做出一副防賊的樣子,急匆匆的就走了。
至于后面追蹤的人,謝蘊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是一星武皇修為,很多人先入為主,對他有些輕視,卻不知,他有精神力作弊,可以輕易甩開追蹤。
謝蘊在街上轉了幾圈,后又變換了一次容貌,確定再沒有任何人跟隨,這才慢悠悠的回去漣源洞府。
“父親!”
“父親!”
謝殊微微淺笑,很有幾分景然的淡定。
謝博喜出望外,只覺得看見了救星,實在是親爹教導嚴厲,犯錯就將他扔到幻陣,飽受各種精神折磨,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心力憔悴。
“七舅舅。”謝天朗尊敬行禮。
謝蘊頷首,道:“你們出去玩吧。”
謝博立刻眉開眼笑,終于可以脫離魔爪。
景然淡淡道:“明天還要檢查。”
“是!”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晚還可以惡補一遍,總之,幾個孩子大大松了口氣。
謝瑘時不時往陣法里鉆一次,然后又很快鉆出來,這孩子聰明的,景然都不知該如何教導,笑道:“你也去和哥哥玩吧。”
謝瑘戀戀不舍,不過他是好孩子,從來不會反駁長輩的話,乖乖的邁著小腿去找哥哥。
景然瞥了謝蘊一眼,含笑道:“今日清越泉出了大事,據說有個蠢貨偷了泉水,害得清越泉損失慘重,至少要關閉一個月,否則,泉水不能注滿泉池。”
謝蘊摸了摸鼻子,瞪了老婆一眼,訕訕道:“你不是也沒反對嗎?”
誰又知道,清越泉離開了泉池就會無效呢。
景然忍住笑意,道:“聽說還有不少補償,你也賺到了。”
謝蘊好奇道:“消息傳得這么快?”
景然理所當然道:“但凡去泡清越泉的人,哪個沒有身份背景,這樣大的事,清越泉阻止不了消息外傳,夫君好本事。”
謝蘊干笑道:“過獎,過獎。”
景然斜他一眼:“當我真夸你呢?”
謝蘊笑道:“我本來就好本事,傅紅安派人追蹤,全被我給甩啦,不過,我原想偷偷取一些泉水,沒想到,事情竟會鬧大,稍后你給他一些補償,我就不露面了。”
景然點頭道:“他們給的令牌賣了吧,你還是小心為上。”
謝蘊惋惜了一下道:“賣了也行,可惜要再等一個月,你才能去泡泉水。”
景然笑道:“不著急,反正還有人在閉關,我們總要等他們一起離開。”
謝蘊道:“清越泉有些作用,不過,比不上基因丹,聊勝無于吧,我原還想用清越泉配置藥浴,可惜……”
謝蘊將意識探入藥園空間,突然,目光一凝……
景然心中一緊道:“怎么了?”
謝蘊難得的失態起來,緊張兮兮道:“清越泉好像還有用。”
景然瞪大眼睛:“果真?”
謝蘊點頭,思索了一下,遲疑道:“莫非……清越泉不能裝入任何封閉空間,活物空間卻無礙?”
景然不解,但這并不妨礙他高興,道:“空間里有道印泉,現在又有清越泉,兩種泉水在一起,不知會有什么功效。”
謝蘊眉毛糾結了一下:“道印泉……不太好吧。”
道印泉在他空間里,同等于打上了他的印記,這跟那幾大勢力有何區別,況且,道印泉又不是奴隸印記,約束力不強,除非身在他的空間,才會受他掌控,否則,頂多只是將人打上了他的標記,如果有人想要擺脫標記,反過來殺他就麻煩了。
景然瞪他一眼:“想想而已,別人不行,我們自家人總行,反正是你掌控空間,解除印記,還不是你說了算。”
謝蘊精神一陣,腦海里打開新思路,道:“我得研究研究。”
景然道:“清越泉……”
謝蘊連忙接口道:“等我們走了再說,頂風作案,太不道德。”
景然嗤笑,眼中明顯寫著鄙視。
謝蘊不滿,撲倒老婆身上,夫夫倆鬧著鬧著,沒過多久,洞府里傳來喘息聲。
時間過得飛快,兩個月后,眾人陸續出關。
謝蘊也不耽誤,又去交了一次洞府租住費,立刻安排所有人分批離開,然后在碧天嶺匯合。
碧天嶺是云家的地盤,正好可以打探云毅的消息,另外,手中既然有人情,謝蘊也不會放過,顧衍離開前,曾給他留下一個傳訊符,表示五個承諾隨時有效。
謝蘊當即便和他取得聯系,要求顧衍在碧天嶺附近,給他們找一座靈氣濃郁的宅院,玄元大陸,一切都被世家和宗門霸占,他們修為不高,獲得不了靈氣濃郁的住所,就算僥幸買到,恐怕也保不住,因此,這事顧衍出面最好。
只要有了顧家的庇護,短時間內,他們可以在碧天嶺自由發展。
第二個條件,要求顧衍幫忙調查云毅的消息,顧衍曾經和景瀾關押一起,對于云毅的事情略有耳聞,反正想瞞也瞞不住,不如讓他幫忙調查。
一群人消聲無息的分批離開,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包括幾個孩子,也是由景瀾、景然、謝蘊,分別帶他們前往轉送陣。
離開漣源城的前一天,景然還去了福緣樓,零零散散買了一些小玩意,又賣出了一些丹藥,做出一副夫君尚未出關,他必須長住一段時間的模樣。
誰知……
僅僅三天不見,漣源洞府人去樓空。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守漣源洞府的小老頭,心里特別郁悶,只覺得那些人太狡猾,為了悄悄離開,居然還特意續費租住洞府,害得他根本沒有多加注意。
福緣樓主氣急敗壞,立刻派人四處查探,那可是一位丹圣,居然在他們眼皮底下走了,心疼啊。
他們還沒來得及交好呢。
漣源城主也心疼,他那侍妾懷孕已經五個月,看得出是個女兒,但他還想要個兒子繼承家業,丹圣走了,他的生子丹咋辦。
漣源城主雖是武圣,可他也不能免俗,對血脈格外看重。
心里隱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講什么君子風度,直接把人綁來不就得了,當然,他也明白,這事不可能,人家閉關晉階他去打擾,最后的結果,只能成為仇人。
正如謝蘊、景然所猜測,漣源城主雖然惱怒,但更多卻是無奈,并沒有真正生氣,畢竟,說不準他們哪天還會碰上呢,丹藥總是供不應求,有幾分交情總是好事。
直到半個月后,福緣樓才收到景然的傳訊,大意是請他們見諒,并非他不告而別,而是夫君不喜外人,如果福緣樓有需要,他們的合作可以繼續。
福緣樓的人,心里松了口氣,居然對景然產生了幾分感激之意,他們當初對景公子的拉攏沒白費,就算沒有見到丹圣,拉攏他的夫人,其實也還不錯。
而這時,謝蘊等人,已經到達碧天嶺。
顧衍給他們安排的院子,正在碧天城中,是一座五進大宅,曾經也是一個世家的主宅,可惜,玄元大陸競爭激烈,稍有不慎,便會淹沒在滾滾浪潮之中。
曾經,這座院子的主人便是一個失敗者。
謝蘊展開精神力一探,微微愣了一下,他的精神力,竟然被宅院大陣阻隔。
顧衍笑道:“謝公子,此處你可滿意。”
謝蘊欣喜,何止是滿意,簡直太滿意了,笑道:“煩勞顧公子,還讓你親自跑一趟,此處宅院正合我意。”
顧衍笑道:“你我也算共同患難,無需客氣,對了……”顧衍側頭看了宋吉一眼,道:“你怎么還在,你爹滿天下找你。”
宋吉撇撇嘴:“他心里只有家族,哪有我。”
顧衍道:“你爹和家族鬧翻,聽說他自逐出族,硬生生受了宋家武圣一掌。”
“你說什么!”宋吉瞪圓了眼睛。
顧衍好奇:“你們不知道?”
謝蘊、景然,面面相窺,他們確實未曾聽說什么。
顧衍道:“這事發生在一個月前,聽說你爹四處尋你不見,又發現,韓家、宋家、趙家,這些人不斷殺害恒武大陸上來的人,咳咳……”
顧衍面色有些尷尬,連忙道:“你們放心,恒武大陸的人很聰明,后來跟人結伴同行,那幾方勢力,沒有得逞幾次,不過,他們若是遇上了肯定還會找茬。”
謝蘊道:“無礙,顧公子不必顧忌,我又不是人家爹媽,能管人家一輩子不成,宋尊主后來怎么了?”
“呵呵!”顧衍干笑了一聲,道:“也沒什么,宋尊主找不到兒子,心里憋火,又擔心兒子遇難,回去找了侄子麻煩,后被長輩說教,一怒之下,自逐出族。”
宋吉冷笑:“我若沒有出事,他定然不會著急,發現我可能遇難,他才找侄子麻煩,哼,他若真心疼我,上次回去,就該為我討公道。”
謝蘊、景然、顧衍,三個人目光詭異,齊刷刷的看向宋吉。
宋吉嚇了一跳,連忙在自己身上摸了幾下,緊張道:“我沒什么吧。”
謝蘊唇角抽搐了一下,沒搭理他。
景然好心解釋道:“宋公子思緒清晰,條理分明,實在讓我們大吃一驚。”
顧衍心里也很吃驚,宋吉這人有多蠢,幾百年前他見識過,幾百年后變本加厲,實在讓他難以想象,宋吉竟能說出剛才的那番話。
宋源明知族人傷害兒子,卻顧忌所謂情誼,逃避一般憤而出走,妄想以后補償兒子。
可惜,宋源沒有想到,謝蘊他們會離開的那么快,宋源找不到人,心里自然開始著急,后來又聽說死了不少玄武大陸的人,恐懼和害怕交織,宋源這才憤怒了。
宋吉羞澀的笑了笑,臉蛋紅通通的,第一次有人這樣夸他。
景然有些好笑,突然發現,宋吉其實也有可愛的一面。
顧衍心里卻一陣嫌棄,別看宋吉面嫩,都是幾百歲的人了還臉紅,他被惡寒的,險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蘊不解,道:“不是有命牌和意念嗎?”
顧衍解釋道:“意念一旦被觸動,便會逐漸消散,上次宋吉受傷,宋尊主的意念就已經消失,至于命牌……”
顧衍幸災樂禍,道:“說來好笑,宋家子弟為了泄憤,毀了宋吉的意念,誰知宋源又回來找麻煩,他們給不出解釋,宋源又氣又恨,然后就掰了。”
謝蘊涼涼道:“損人不利已。”
顧衍點頭贊同:“可不是嗎,宋家人越活越回去了。”
謝蘊挑挑眉梢,不難聽出,顧衍和宋家有了嫌隙,連忙邀請他去屋里坐。
顧衍熟門熟路,比謝蘊還像一個主人。
看得出,顧衍為了布置這里,花費了一些心思,整個宅院干凈整潔,一切物品一應俱全,隨時可以入住。
謝蘊心里升起了一些感激,笑道:“你費心了。”
顧衍舒了口氣,他的心思沒白費,別看他在恒武大陸待了那么久,實際上,他心里明白,這些人防備心很重,想要真正交好,必須拿出誠意。
宋吉能被他們接受,說句實話,顧衍感覺有些意外。
謝蘊卻以為,顧衍哪怕隨意尋找一處院落,只要符合靈氣充足的要求,便算完成了諾言,但他不僅親自前來,還將宅院布置妥當,這份好意自己必須領情。
顧衍道:“你們先忙,明日我們再敘話,你要打聽的消息,我父親正好知道一點。”
謝蘊點頭道:“好。”
他還有一百多人要安排,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安頓,另外,此時周圍有旁人,他們也不宜說話。
景然又驚又喜,險些蹦不住表情。
景瀾的心緊了緊,從未想過,這么快就能知道云毅的消息,他只恨現在還有事情要忙,不能立刻詢問。
顧衍告辭離開后,自顧自的去了客房,他親自布置的院子,對這里熟悉得很。
雖然他父親是武圣,可以讓他依靠,然而,回到久別三百年的家族,顧衍有些茫然,總覺得自己和環境格格不入,家族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就連晚他百年出生的侄兒,修為也比他現在高。
顧衍面上無所謂,心里又豈會不難受。
曾經的友人,早就超出他許多,旁人沒有嘲笑他,可他自己接受不了,正巧,謝蘊發來傳訊,他跟父親打聲招呼就出來了。
顧衍心里明白,旁人對他的態度看著沒變,其實,從一些細節上體會,早就有所不同,父親或許心知肚明,因此,才沒阻止他離開。
恒武大陸的人,現在的修為或許不高,但謝蘊既然能憑借本事推翻整個大陸的格局,甚至推翻幾個王朝,顧衍心里以為,跟他們待在一起,或許會更加自在,并且,他們修為相當,共同奮斗,說不定也是一種樂趣,總比待在家里好,時刻感受那種令人窒息的差距,他的心性遲早會受到影響。
謝蘊也沒想到,顧衍過來居然就不走了,他還以為,顧衍是特意為他們尋找宅院,當然,顧衍不走,他心里只有高興,有一個武圣的兒子在,同等于傍上了大靠山,現階段,他們最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靠山,否則,干什么都不方便。
謝蘊沒問顧衍為何不走,要知道,他們在玄元大陸沒有根基,環境肯定比不上大世家,顧衍寧愿獨自在外,或許是有難言之隱,謝蘊對人家的沒興趣。
第二天,顧衍便過來找他們。
景然、景瀾,早已等得心急難耐,看見顧衍的身影,忍了又忍,才沒立刻上前問話。
謝蘊知道他們著急,連忙笑道:“顧公子,快請入座,可算把你盼來了。”
顧衍懂得人情世故,一看他們的神態,便知他們心中著急,當即也不繞彎子,坦言道:“諸位也別失望,云前輩的消息,我父親確實知情,可是他的下落,世上恐怕沒人能找到。”
景瀾定了定神,道:“還請顧公子詳細告知。”
顧衍點頭,道:“居我父親所言,云前輩乃三十年前橫空而出的奇才,他一出現,立刻遭遇六方勢力追殺,修為在短短十年間晉階武帝,眼看晉階武宗在望……”
顧衍頓了頓,道:“不知何時,玄元大陸流傳出一股謠言,說是云前輩掌握了突破空間壁壘的辦法,可以提高飛升幾率。”
景瀾臉色一白,心中已經可以想象,這種大陸公敵的處境。
景然恨得咬牙切齒,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五大勢力的算計。
顧衍道:“云前輩陣法出眾,輕易抓不到人,哪怕面臨武尊強者,只要他還有一口氣,都能憑借陣法逃跑,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旁人更加相信,他能提高武神飛升的幾率,同時,云家也發布宣言,云毅乃上任族長嫡子,不滿叔父繼承家主之位,偷走云家密地至寶。”
顧衍嘆了口氣,道:“當時,這件事不知真偽,但云家乃陣法世家,曾經顯赫一時,連續幾代人,都有族中子弟飛升,可惜,云家的繁華惹人眼紅,有一代家主,愛上一個探子,為了她不惜與未婚妻反目,先有探子暗害,又有未婚妻報復,從此以后,云家開始沒落,生下的孩子少有天賦神通,然而,只要繼承了天賦神通,他便會是下任家主。”
顧衍道:“當年那位云家主后悔莫及,可是,哪怕已經這樣了,他仍然舍不得處理了妻子,后來干脆耗費心思,建立了一個密地,這樣誰也別想知道云家的秘密,除非是擁有天賦神通的云家子嗣,當然,為了避免后輩兒孫被人控制,那位家主還設定了一個修為限制,除非達到武尊境界,否則,就算擁有天賦神通,密地也無法開啟。”
“云毅被人追殺途中,才將這事爆出來,證明他沒有拿過云家至寶,可是那些老不死的紅了眼,豈會輕易相信,飛升劫下,死去的人不知凡幾,他們活了那么大歲數,不舍得以命相博,又想飛升神界,哪怕明知事情是假,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也不愿放過。”
“云毅被人追得走投無路,當時就布下陣法突破空間屏障,如今二十年多年過去了,仍然不知所蹤,這件事,修為達到武圣以上的人,幾乎全部知情,云毅破開空間壁壘,并非飛升神界,而是進入空間亂流,眾人心知上當了,不過,謠言這事沒法查,再說他們也沒有損失,久而久之,便沒人放在心上。”
顧衍苦笑道:“因此,玄元大陸,沒人找得到云前輩,除非他自己回來,空間深奧莫測,廣闊無邊,空間洪流何其龐大,他……”
景瀾斬釘截鐵:“云毅不會出事。”
景然氣得紅了眼:“肯定是五大勢力放出謠言,云家人推波助瀾。”
顧衍思索了一下道:“當年云家莫名追殺云毅,確實是有人通風報信,否則,云毅身在恒武大陸,應當沒人知道他回來。”
“怎么不知道。”景然恨恨的說道:“五大勢力,親眼看見父親離開,父親要報仇雪恨,自然會去找云家,他們跟云家通風報信,正好守株待兔。”
顧衍靜默不言,心里有些明悟,原來云毅竟是景公子的父親,難怪當年那些人抓了景瀾。
謝蘊眉頭緊鎖,按照顧衍的說法,云岳父的行蹤,他們還真是一籌莫展,根本無法尋找。
顧衍想了想,道:“聽我父親說,第一次發現云毅的行蹤,是在韓家附近。”
景瀾微微一怔:“他是為了找我,才會暴露行蹤。”
景然擔心道:“爹!”
景瀾強自撐起一個笑容,道:“你父親不會有事,他曾流落恒武大陸,又在無數秘境中遇險,還曾遭遇恒武大陸所有高手追殺,從來都逢兇化吉,這次肯定也會一樣。”
謝蘊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信云岳父定然平安無恙。”
景然道:“我也相信,父親肯定會平安歸來,當年尋找爹的時候,我和阿蘊摸不著頭腦,依然將爹找到了,父親心中掛念爹,一定會保重自己,空間洪流總比玄元大陸安全。”
景瀾笑了笑,也不知是被他們安慰到了,還是真相信云毅平安無事,面上再也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隨后,他將自己關在房里整整十天,直到謝瑘出馬,奶聲奶氣找祖父,這才讓他恢復正常。
不過,對于修煉,景瀾也變得更加勤奮,心里燃燒起一種仇恨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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