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卻在深深的想這個問題,上門女婿,以他的身份怕是不行的,除非他奪位失敗,被貶為庶民,倒是有那么點可能。只可惜憑那幾個兄弟對他的恨意,絕不可能留他一條命給她當上門女婿去。所以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不是死,就是極致富貴,想過安安穩穩的生活,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越想越覺喪氣,看來這輩子是與她無緣了。把她拐到手容易些,想安安穩穩的娶她是不行了,何況他也不是沒家室的,自己家里那點事還沒擺活清,還是老老實實的裝他的西北大元帥樣吧。非得露條狼尾巴在她跟前晃來晃去,讓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郭文鶯已經閉著眼似是睡著了。
他轉頭頭看著她,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這么輕輕地把她摟入懷中后,他溫柔地環著她,然后,那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慢慢上移。那手劃過她的細腰,碰過她的臀部,在她的顫栗中,大手伸進去,溫熱的手與她冰冷顫栗地小手碰到了一塊。
他指甲在她的掌心一劃,令得郭文鶯哆嗦得臉孔開始漲紅。
她突然驚醒,抬手一拳打在他臉上,“你要干什么?”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封敬亭怒了,“我就想把我的匕首拿過來,你這女人下手這么重,把本王當成什么?本王會對你這么個身上沒半兩肉的排骨下手嗎?”摸著腮幫子,心里慪的要死,他剛才是真的想摸回匕首的。
郭文鶯狠狠瞪他,那眼神怨憤之極,這一下倒把封敬亭看惱了,怒道:“像你這樣的惡毒女人,真有一天本王登極,第一個就把你賣到教坊司去,讓你招上門女婿,上教坊司招去吧。”
他長這么大,何曾有人打過他的臉?也不知哪兒發這么大邪火,心里一時也搞不明白,是她這一拳刺激了他,還是招上門女婿刺激了他。
郭文鶯也火了,剛才他明明抱了她,這會兒倒裝樣起來?
她氣得發抖,一臉慍怒道:“好啊,你要把我送教坊司是吧。那就等你好好努力登極,你要是登不了極,敢有一日落在我手里,我就把你賣到小倌館去,看咱倆誰受罪。”
封敬亭氣得哽了一下,小倌館?她懂得倒不是不少啊。
他拿著匕首抽出來擋在自己身前,郭文鶯以為他要對付自己,怒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哼哼兩聲,“我怕你對我下手,留著自衛用。”說著又躺了下去,心里忍不住鄙視自己,真是狗膽子一個,一個女人而已,還真把自己給嚇住了?敢把自己賣到小倌館,她這是要上天了?
話說,他剛才是真的想摸匕首來著,也沒想占她便宜,誰想挨了這么老大一拳。
想到此,又忍不住對她呲牙,“賣你到教坊司。”
郭文鶯也回一句,“賣你到小倌館。”
那個說,“教坊司。”
這個說,“小倌館。”
這個說,“我專門開一間教坊司,就放你一個。”
那個說,“我專門開一間小倌館,就放你一個。”
“呀!你個大姑娘,一天到晚的提小倌館,你也不嫌臊得慌。”
“你一個王爺,整天說把人賣到教坊司,你還要不要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相讓,說到后來都覺得沒意思,同時轉過頭,鼻腔里發出重重一“哼”。
誰都知道什么教坊司,小倌館都是張嘴胡沁,可誰都不肯輸了氣勢,平白生一肚子悶氣,氣得自個兒肚子疼。
山洞里半天沒聲音,封敬亭肺都快氣炸了,等了半天,山洞里忽然一陣輕淺的呼吸聲,他才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坐起來,想把她晃悠醒,又覺得自己怪沒意思的,一句戲言而已,何必跟個丫頭片子生這么大的氣?
身上的傷疼得難受,他也睡不著,在稻草上翻來覆去的烙餅,想路唯新,想方云棠,又想他自己,若自己將來真娶了她,肯定會成為第一個被自己媳婦氣死的王爺。
他哪是找媳婦,他那是自己給自己找虐呢。真是閑的沒事了!這種女人能娶才怪了!
瞎琢磨了半天,后來也累了,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火堆漸漸熄滅,覺得渾身冷得厲害,半夜里一個暖呼呼的身子靠過來,他立即抱住了,緊緊擁著,恨不得揉進自己身體里。
天沒大亮,郭文鶯就醒了,睜眼看見自己緊緊偎在封敬亭懷里與他糾纏著,一雙腿被他緊緊夾著,似乎還有什么堅硬的東西頂在腰間,頂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以為是他的匕首,下意識伸手一摸,熱熱燙燙的,頓覺臉上一紅。輕啐了一口,想移開身子,卻不小心弄醒了他。
封敬亭睜開眼,饒有興致的看著手摸在他身上的人,故意促狹,“怎么?覺得有趣?還想再摸摸?”
郭文鶯臉一紅,怒道:“你放開我?”
他笑得得意,“我放開你?昨晚是誰滾到我懷里的,死死抱著我不放。”
山洞太冷,人的本能都是向往溫暖的,這不怪她啊。很想辯解兩句,又覺得這話說出去更沒臉,只能閉了嘴任他調侃。只道昨天她一時氣急得罪了他,就當被他發泄出氣了。
吵架最忌諱的就是一個說,另一個沉默不語,說的那個自動就會覺得沒意思。封敬亭想狠狠譏諷她兩句,可人家硬是不搭茬,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昨晚的火熄了,郭文鶯又重新燃了火堆,然后到外面山里打了只野雞回來,回來看他躺在草堆上發愣,也沒理他,徑自把野雞宰殺了,用得還是他的匕首。
把收拾干凈的野雞架在火上烤著,又用茶壺煮上水,才走到他身邊,不動聲色去翻他的身子。
封敬亭冷笑,“怎么了?你昨晚占了本王一夜便宜,這會兒還不放過本王嗎?”
郭文鶯臉抽了抽,把手里的藥瓶甩在他身上,“你自己上藥好了,也省得文英手臟,再玷污了殿下。”說著當真不管不顧,坐到一邊烤雞去了。
封敬亭傷在肩膀上,那位置哪里夠得著,揭了繃帶,在后面比劃半天,差點把一瓶藥都灑光,也沒上好藥。
看著旁邊慢條斯理翻著烤雞的女人,忽然笑起來,自己發了半天的脾氣,真是沒半分意義,跟她置氣,都忘了自己是她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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