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胡思亂想,神飛九天的時候,江氏突然問道:“大人是初次到閩地嗎?”
郭文鶯含笑頷首,“我從沒來過南方之地,真是讓夫人見笑了。”
江氏掩唇而笑,“大人說的什么話,大人沒來過閩地,自不知道這里的好處,不知可否由妾身盡一盡地主之誼,帶大人領略一下這閩地風光,尤其這河中美景,非在船中絕不能盡享。”
“那就多謝夫人了,文英求之不得。”郭文鶯嘴上說著,心里卻暗道,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若她真是女眷還可以說是夫人間的交往,她邀一個朝廷命官游什么湖啊?
兩人正閑話著,一個總管模樣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上高臺,對南陵公夫人低語了幾句。
那江氏微微一怔,隨后含笑著對郭文鶯道:“郭大人可會游泳嗎?”
郭文鶯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點點頭,“略會點。”
“不知大人可愿參加春宴表演,祭拜魚神?”
郭文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夫人說的什么表演?”
江氏笑道:“就是每年春宴都會選十名處子,十名童男進行春宴表演,領舞者都是相貌出眾,在場最高貴之人,今年本來有一名童男領舞,不過適才身體不適下不得水了,大人如此貌美,又身份貴重,不知大人可愿代替此人為東南百姓祈福?”
郭文鶯這才明白這是讓她穿著魚皮裙下水,供他們賞玩。這江氏還真是臉皮極厚,說什么領舞的是高貴之人,哪家的高貴之人能脫個光膀子讓人免費看的?
心里暗惱,臉上卻不方便露出來,只笑道:“夫人好意可惜文英怕不能領了,文英年已十八,雖會泳卻不善泳,真要下了水,怕撲騰不了幾下就沉底了。”
江氏抿著嘴輕笑,“這么說,大人還是童男身了?”
郭文鶯氣得想破口大罵,這個江氏是變態還是怎的,她是不是童男關她屁事?
不過如果她若以為她會就此惱羞成怒,就大錯特錯,她郭文鶯受了封敬亭多年荼毒,什么惡心的話沒聽過?又豈會怕了她?
心里打定主意要惡心她,便索性湊在她耳邊,語帶調笑道:“江夫人,文英是不是童男,莫非夫人想試試?”
她輕眨著眼,那樣子看起來甚是惡劣,江氏臉一紅,偏過頭去,約莫也沒想到他敢調戲自己吧。
郭文鶯正襟危坐,含笑著望著她,一副打算不吝賜教的樣子。
江氏卻不敢再言,只對管家喝道:“找不到再去找,跟我說有什么用?”
那管家慌忙跑下去,也不知懼怕江氏還是怎的,竟躥的比兔子還快。
郭文鶯依舊沒打算放過江氏,手伸出去若有似無的在她手心撫了一下,低低地聲音道:“夫人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文英身強力壯,定能伺候好夫人。”那臉上的笑宛如一個千年老饕,色中惡痞,真真把封敬亭的模樣學了個十足樣。
如此不顧臉面的調戲,還是對著東南最尊貴的貴婦,真難得這個時侯這位江氏夫人還能笑得出,一張臉上更是笑顏如花,“大人盛情,妾身卻不敢領,還請大人稍坐,表演馬上就開始了。”
郭文鶯哈哈一笑,也沒再難為她,能坐上江太平夫人的位置的絕不會是一般人,就這份忍耐力便不是常人能比的。若是旁的女子早就高聲呵斥了,必然也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到時丟臉的只會是她,而她這個朝廷官員最多落個好色張狂的惡名,無傷大雅的。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距,世人對男人要明顯寬容的多。
封敬亭大約也察覺出這邊的異樣,不時向這邊看一眼,郭文鶯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雖因童男之事耽擱了一會兒,不過最終還是找到了人選,不過片刻,水池里的金鱗男子和女子們的表演也開始了。
一群少女們身著細紗魚尾樣的裙擺,細紗上綴滿了南海金鱗魚的鱗片,隨著女子的輕輕游動,細紗在水中漂浮起來宛如一翩翩的花朵,而鱗片則在波光瀲滟中耀發出各色光芒,將女子襯托得宛如飛天仙女一樣。
而與此同時,一群少男穿著黑質的魚皮褲也游了出來,他們大多袒露著胸懷,身體強壯有力,一出場便引起了在場女子的驚呼之聲。有羞澀的捂起了眼睛,也有的想看卻不敢看,糾結的在一旁扭著帕子。
女子們在水中做出各種動作,有時像條魚兒輕輕在水中滑過,有時像一律綢帶一樣急速盤旋,有時又像天鵝在水中起伏,薄如蟬翼的細紗將處子青春洋溢的軀體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
男子們則手拿鋼叉隨之而舞,時而繞著女子游曳,時而穿梭到女子中間,兩具同樣年輕的身體相互纏繞著,看得人熱血賁張。
臺上的高官貴族們看到這一幕,興奮的身子抖來抖去,真是做盡丑態。男人們大多對在水中搖擺,柔軟嬌美的女子體態垂涎不已,而女人們大都對那強壯的男兒身軀沉迷,一時間河岸之上尖叫和歡呼聲一片,更有大膽些的往河中拋著羅帕、鮮花,氣氛空前的熱烈。
南地民風開放,尤其是漁女,不僅妖嬈情趣,且行為大膽,于貞操也不如北地女兒看得重。而那些那些貴族高官更是耽于美色享樂,這些備選的男女白日里祭祀的是魚神,可是入了夜獻祭的便是這些高臺子上虎視眈眈的王侯們的歡欲了。
一年兩度的狂歡,每每總成了這些貴族們的特殊“魚宴”,到時各個挑選魚美人攬在懷里,春風一度,真是銷魂非常。這些魚美人們,雖失了貞操,卻得了大筆賞賜,也算各得其所。而相較魚美人們,那些魚美男更是吃香,南地貴婦雖不敢明目張膽的包養,但自此之后,他們再不會愁生計,比之魚美人的一夜銷魂要長遠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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