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路唯新露齒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文鶯叫我喝酒,便是有再大的事,爺撂下不管了。”
郭文鶯不進宮,他也打心眼里高興,不做皇上的女人,說明他這兄弟還有戲啊。
“夠意思。”郭文鶯笑起來,若不是地方不對,她真要拍拍他的肩,這才叫好兄弟啊。
路過神武門,瞧見守門的是陳七,便招呼著一起去,明月樓,最好的飯館子請他們吃飯。她也是太過得意了,不用進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以后就得了自由了。
陳七笑著應了,說一會兒通知張強幾個,下了差上明月樓找他們。
等郭文鶯走后,一個守神武門的羽林衛忍不住問道:“陳七,那女人是誰?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瞧跟僉事大人親熱的,不會把你踹了,另找的吧?”
陳七“呸”了一聲,“瞎了你的狗眼了。”
旁邊有人笑,“就是瞎了狗眼了,沒看見那穿的是秀女衣服嗎?那是給皇上挑的女人,也不知選上沒選上。”
“當然沒選上,選上的能這會兒出宮嗎?”
陳七忍不住暗道,這不能吧,他們頭兒被皇上惦記可不是一兩年了,這到嘴的鴨子能叫他飛了?
郭文鶯請客,身為四大親衛怎么可能不緊趕著到場?
路唯新在明月樓等了沒一會兒,人就到齊了,郭文鶯回府去換了身衣服,她倒是來的最遲的一個了。
今日皮小三守西華門,陳七守神武門,兩人干脆和別人換了班,就跑來了。至于橫三和張強今天輪休,自然都能得空出來。
一瞧見郭文鶯,皮小三激動的差點落下淚來,“頭兒,咱們以為你死了,哭了好幾場呢。”
陳七盯著她那身女裝看,越看越稀罕,笑道:“誰知道你不但沒死,還一轉眼變成個女人,這變得也太快了,跟變戲法似得?”
郭文鶯罵了他一聲,“你奶奶的,胡說八道什么?”
橫三笑道:“要真有能變戲法就是女人的,我也弄來玩玩,正好老子做男人做膩了。”
皮小三嗤他,“你還做膩了,你整日飄香院,怡紅院的泡著,不知糟蹋了多少姑娘,真要把你底下那玩意給弄沒了,看你瘋不瘋?”
一幫人在一塊聊天瞎侃,就跟從前在軍中一樣,葷的素的不把門的往外冒。
郭文鶯忍不住摸了摸臉,看來這幫人混也沒把她當女人,難道她是個披著女人皮的男人?
幾人閑侃了一會兒,都喝了不少酒,京中生活雖然安逸,卻總覺不是那么痛快。皮小三、張強幾個都是散漫慣了的,做著皇上親軍,每天被規矩管著,也頗多不適應,今天好容易和幾個兄弟聚一塊,自是敞開了喝。
郭文鶯也喝的有點多,做女人比做男人壓抑,如果可以選擇,她還真不想做女人了。。
她大著舌頭嚷道,“咱是爺們,咱是純爺們。”
“對,咱們是純爺們。”橫三也大喊著,上去要摟郭文鶯的肩,被她一腳踢開了。
橫三撇嘴叫,“不是純爺們嗎?”
“你他娘的才是純爺們呢。”
郭文鶯這一腳力氣不小,他們正往樓下走呢,橫三一個踉蹌向樓下撲去。他身手不錯,若是平時不會有什么事,可今日都喝多了,腳底不穩,竟撲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一身錦衣,手里搖著把白玉骨扇,被橫三一撲,那扇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那人陰笑一聲,臉都猙獰起來,抬眼看見郭文鶯,頓時臉色又冷了兩分,“在哪兒都能看見你,還真是有緣啊。”
那正是封敬卿,在他身后還有鐘懷幾個,京中四大紈绔都到齊了。這才應了那句話,什么叫冤家路窄。
路唯新看見他,立刻把郭文鶯護在身上,喝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封敬卿冷笑,“你們撞了我,把爺的扇子都弄壞了,還問我想干什么?”
“一把扇子而已。”
“而已?”封敬卿揚了揚唇,前仇加舊恨,他們真是有太多筆賬要算了。他嗤笑,“本王的扇子是迦南國進貢的,價值萬金,這可不是‘而已’了。”
路唯新冷哼,“多少錢,我賠你就是。”
“就怕你賠不起。”
這會兒鐘懷幾步攀上樓梯,對著郭文鶯一笑,“嬌嬌,幾天沒見你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尤其是喝完酒,那張小臉嫣紅嫣紅的,好想讓人親一口。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臉,被路唯新一掌拍開了。
鐘懷笑起來,“喲,這還來了個護花使者。老子今天正無聊呢,咱們過過手吧。”
路唯新怎么會懼他,兩人拉開了架勢,就要開打。
張強幾個也都是喝多了,一看有架可打,都興奮異常,也不管誰是誰,對著后面的一人就給了一拳,那人正是懷玉公主家的齊坤小侯爺,頓時罵起姥姥來。高聲呼喝著讓家丁護院狠狠的揍他們報仇。
那邊鐘懷和路唯新已經打了起來,封敬卿對著郭文鶯過去,被皮小三和陳七截住,“嗨,哥們,咱們陪你玩玩,你打女人可就不對了。”
封敬卿都快氣樂了,他堂堂王爺,居然一幫小子都不把他當回事了?他是不敢真動了過文鶯的,可這幫雜毛就另說了。
皮小三幾個也不認識封敬卿,就算認識又怎樣?他們一身的野性,本來就有些混不吝,再加上喝多了酒,酒精上腦,更是無所畏懼了。
明月樓在京中是數一數二的酒樓,進出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這邊一打起來,酒樓的掌柜都嚇傻了,這酒樓開了十幾年,還沒人敢在這里打架的。京中四大紈绔,他都認識,敢打這幫貴族子弟的,這得多大膽子啊?
這會兒還沒過飯點,酒樓里客人不少,有愛看熱鬧的都擠在附近,嘀嘀咕咕議論著哪邊更厲害。
“看見了嗎?那穿藍衣的是五皇子,那個穿紫衣的是鐘世子。”
“另一邊呢?”
“那個打得很勇猛的是皇上新封的郡陽侯路將軍的兒子。”
“旁邊怎么還站一女的,那是誰?”
是啊,那是誰?
幾雙眼睛投在她身上,郭文鶯忙擺擺手,“我就是看熱鬧的,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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