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逛,逛到了下午時分,田桑桑順便的就從空間里弄了些食材出來,尋思著晚要做什么。
手的東西實在多,田桑桑雖然有點胖,可拎著還是吃力。
孟書言用小手推著輪椅,懂事地說:“媽媽,我自己來。”
這樣就能給田桑桑省去不少麻煩。
“不行,當心,手給磨破了。”邊說邊踏進家屬大院,遠遠的有個小兵連忙跑過來,“嫂子,買這么多東西啊,我來給你提。”
這個小兵人黑,顯得很憨厚,笑時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黑色親切癥,見黑如見故人。
田桑桑不由得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彎腰道:“謝謝,謝謝你了同志。”食材她自己提著,其他的東西都被小兵給拎了過去。別看小兵人又瘦又小,拎起東西來毫不費力。
“應該的,總不能讓嫂子帶著孩子還拎這么多東西。”小兵邊說邊心里想,這是哪家的嫂子?他新來沒多久,差不多把人都認熟了,唯獨這個小嫂子,眼生呀。
“同志你怎么稱呼?”
“我叫陳小兵。”
“真是個好名字。”田桑桑贊道。
小兵紅了紅臉,名字咋好嘞?
兩人行走在家屬院的道,還遇到了其他的軍人家屬,倒是有幾個軍嫂過來搭腔的。但是她們講話時不太自然,想來都帶著些討好的成分。江景懷在部隊里的級別也不高啊。田桑桑納悶了。
“唉,你是江尉家的吧?”有個面生的女人湊了來,她看起來三十左右的樣子,人瘦瘦的,眼睛比較小,邊說邊打量田桑桑。
陳小兵的手一抖,咋的隨便幫人拎個東西,就和他敬佩的江尉扯關系了。
“是,嫂子你好。”田桑桑不認識她,只能笑著點頭。
“既然你叫我一聲嫂子,我就喊你一聲弟妹了。”女人很受用地應了,說道:“我是你對門羅排長的愛人,我叫秦蘭。”
陳小兵當然知道她是羅排長的愛人咯,那羅排長是江尉的手下,最是會做人,一貫油腔滑調的,成日里喜歡討好人。
“聽說弟妹是鄉下來的。這不,我也是鄉下來的,所以看到弟妹就覺得投緣。”秦蘭看著田桑桑手里提的東西,眼里劃過一絲嫉妒。都說江尉娶了個鄉下女人,今兒一見,真是丟江尉的人。就沒見著這么黑的女人,皮膚比當兵的都黑,就跟抹了一層黑油似的,黝黑黝黑的。她兒子倒是長得很好,但是可惜了,是個小瘸子。
原以為會是個厲害的,能投靠就投靠,卻不想這般其貌不揚,讓人想投靠的心都淡了。
那手里提的是魚吧,還有肉,哎呦可真會過敗家日子了!又是魚又是肉還有菜,難怪胖啊!
田桑桑但笑不語。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兩個鄉下來的人怎么就投緣了?反正她見著這個女人就沒覺得有投緣的地方。跟誰投緣,說的第一句話,做的第一件事,就能感受得出來。
“弟妹你可真會過日子,這大魚大肉的。看江尉對你們母子倆多好啊,舍得花錢。”秦蘭羨慕地說:“我們家那口子,平常多買瓶雪花膏,都要講兩句。”
這時候能講什么,說什么人都會覺得你是在顯擺。反正你就是過得比她好唄。
“他人是挺好的。”田桑桑只能這樣淡淡回。不管是不是真結婚,那江景懷在錢方面可是沒虧待過她的,該掏就掏,好家伙。這點倒不是個小氣的,也不怕她拿著錢帶著兒子跟人私奔去了。但她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可不是,我們都說江尉人好啊!”秦蘭拍了拍手,神色有點激動:“人要是不好,也不會連來投奔的朋友都幫啊。既然弟妹也是村里的,那和軍區幼兒園的水蓮老師肯定認識。前不久江尉看她無依無靠,專門在部隊里給她找了工作。”
“水蓮?”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呢。。。那不是姚芳芳的閨蜜嗎?她在這里嗎?
說起來,地震時確實沒看到水蓮,那會兒姚芳芳和徐毅元都回市里了,似乎還帶走了徐茜茜和徐母,所以他們一家算是幸運的了。據說,強震帶正好就在田家村附近。
秦蘭一瞧,這不像是知道這件事的表情。她之前就猜田桑桑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真不知道。那可有好戲瞧了。
沒辦法,這些家屬大院的女人挺多都沒工作的,很閑啊。這會兒有新來的,個個都抱著觀望的態度。而且,她家男人讓她來和田桑桑套套近乎,在她看來,這種人這么黑,沒什么好套近乎的。
“是啊,水老師真是的,聽說和弟妹你是一個地方的,怎么弟妹你來了,她也不來看看呢。弟妹有工作的吧?不然也讓江尉給安排安排。”
“嫂子你這說的什么話。”田桑桑壓下心里對水蓮為何來部隊的疑惑,佯裝不悅道:“我的工作不靠男人,我自己會去找,再說我還得看兒子呢。至于水同志,她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的,聽說了我的原因,才千里迢迢來城里投奔,我們家景懷也不可能不管她,不然太不近人情了。再說部隊的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人水同志是有真本事,別人才能一牽線就成功。我雖然是鄉下來的,但我也懂,在其位謀其政,是萬萬不能濫用職權的。要不然今天來一個家屬介紹工作,明天來一個家屬介紹工作,那不是亂了套?還把不把紀律當一回事了!景懷他不是這樣的人!”
“哎哎哎!弟妹你原來知道啊!你別激動啊!看我這不會講話的。”秦蘭沒想到她這般義憤填膺,賠笑說:“既然弟妹知道就好,我也不是說江尉是那樣的人。”
“我當然知道嫂子不是那個意思。”田桑桑道,“但是說話還是要慎重。今天是我聽聽沒什么,明天不小心讓領導聽了去,人會以為我們是在質疑紀律,怎么隨隨便便就能進部隊呢。他們挑中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蘭一個勁地是是是,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
哎呦哎,鄉下來的,道理講起來還挺能糊弄人的。說江尉對水蓮老師沒意思才有鬼呢!那水蓮漂亮又能干,可比她這黑人好多了!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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