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送君從此去(感謝上月月票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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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不吃菱角了,抿了抿唇:“他什么時候去?還是已經去了?”
關鯤凌搖首,看著她眸子里有著星星點點的欣喜:“還未去。明天動身。”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她一頓:“江大哥與我有救命之恩。”
她以前也是這么說過,至于是哪次,田桑桑沒想問。
“你與他也有救命之恩,當初你救了言言。”
關鯤凌道:“所以我和你們有了羈絆。”
田桑桑不置可否:“他們都說,你長得像他妹妹。”
關鯤凌靜然垂眸:“但我不是。”又瞧她一眼:“你會去送他嗎?”
田桑桑猶豫,到底沉重地點點頭:“嗯。”
之前,看過報紙,她還沒怎么想起來。但現在聽說江景懷要去,她便是想起來了。她并非一個狠心的人,這次的前線有多危險她一清二楚。既然知道未來的走向,本著一顆愛國的心,她就應該做點什么。
會不會將犧牲縮小到最小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做了,她就問心無愧了。當年多少英魂葬送在異國的戰場,那些都是我們的祖輩,他們連尸體都運不回來。
相信只要做為一個正常人,看到同胞們的遭遇,都無法不動容。那什么政治軍事,都與她無關,她無權干涉也不想干涉,她只是平凡人,也無意去改變世界局勢。她要做的只是,救祖國的同胞。
那是場勝利的戰勝,以多勝少,但是死傷慘重。后世總結起那場戰爭,并不輕松,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很多原因造成。
首先,以前的軍隊或多或少存在一個特點。他們盲目向前沖,不惜使用人海戰術,仗著自己人多,用肉體來為后邊的同伴爭取突擊的機會。但其實,除非到特別需要的時候,不然可以不必如此。只要有一個好的指揮官,一個好的戰略戰術,都可以將犧牲降低。
其次,我軍并非在自家作戰,而是深入別人的內地。由于對別人的地形不太熟悉,導致傷亡慘重。我們缺少在叢林、山地和夜間作戰的經驗,也忽視了對方和我們不同的氣候特點。本來以為動動手指就能將對方擊退的,卻沒想到對方夠狠,弄得兩敗俱傷。
然后,我軍已有二十多年沒打過戰了,對方卻是一直在打戰,很多的戰術還是我們教給他們的,最后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最后,我軍太過仁慈,總是秉承著不殺老弱病殘女人俘虜的想法,但對方可不管你這些。戰場無情,利益分明。對于他們來說,你們是入侵者,入侵者講人情,這不是扯淡?還有后勤,重中之重的后勤,也經常被對方襲擊破壞,再因為各種原因,導致后勤供應不足,更是雪上加霜了。
田桑桑懷揣著心事走出店門。
她覺得自己在下一步大棋,她不能直接跑到總部處說你們要這樣做那樣做,那樣會被懷疑的,沒準還會連累到身家性命。她沒那么蠢。所以她得告訴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江景懷嗎?
做人,當斷就斷,不然反受其亂。道理都懂,實施起來就是分外困難的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的心是肉長的,不是鐵鑄的。很多時候,她喜歡用上帝視覺來看問題,但當問題到了自己身上,她發現她做不了上帝。
明明,她已經打算開始新的生活,曾經都變得很遙遠了。但是,有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一被觸碰就會思緒上涌。
就像她肚子里的孩子,這就是真真實實的。
她就算再怎么樣,也沒想過要讓江景懷死,或者看他有危險,卻沒去幫他一把。他們之間只是心累的問題,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是他在戰場上一不小心犧牲了,孟書言會傷心的。
走到江景懷家的門口,站了一會兒。
“田桑桑?”在院子里澆花的葉玢怡,立刻放下手里的木瓢,打開門就往她身后望:“言言呢?”說完又看她肚子,直勾勾看著。
“他沒來。”
江父聽到聲音,從客廳里出來,溫和道:“桑桑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快進來吧。玢怡你——”
葉玢怡壓下心里的成見,剛要說什么。
田桑桑先道:“我來找景懷。他在嗎?”
葉玢怡不情不愿:“在,你進來吧,有事進去說。”
“不用了,我說兩句就走。”田桑桑往樓上看去。
葉玢怡的臉冷沉下來,透著不快。什么叫說兩句就走,這是不回來了?要走也等孩子生完再走啊!
已而,江景懷下樓,葉玢怡和江父很自覺就回避了。
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睛發紅,啞聲道:“你來了。”
田桑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聽說你要去前線作戰了?”
“鯤凌跟你說了。”他不置可否,眉梢都透著歡喜:“你還是來了。”
“你們倆倒是串通一氣。”田桑桑對著他一字一句地強調:“我不是為了你來的。”
“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他黑眸灼灼:“為了誰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你還是在意我的,對嗎桑桑?”
“這和在意無關。”田桑桑冷笑道:“我是個心懷天下的人,我特別關心前線的戰況,才來找你的。戰況是不是不樂觀,報紙上很多東西沒寫。”
他的眉眼忽然深邃了起來,目光凝著她:“你為什么會知道?”
“我猜的。”
他默了默,低沉問:“你到底是誰?”
“我以為我跟你說過。”心中一窒,她諷刺地望著他:“還是你以為我是誰?我想想,你會以為我是誰,間諜是不是?”
像前幾天一樣,那種盛怒又冒了出來,到底怒不起來,轉為無力的悲涼。
“shit!”她低咒了句,今天就不該來的,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桑桑!”江景懷看她的模樣,慌了亂了,將她摟到懷里。
“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
“對不起,桑桑。”他就一直說著對不起。
她在他懷里又打又踢,他越摟越緊,手固定住她的腰,小心道:“你別生氣,只別生氣,你現在不能亂動的。”
“要不你用手打我,多打幾下。”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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