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看著周季手中斷口整齊的頭發，瞬間對銅刀的興趣更高了，他明天一定要用銅刀去打獵。

“我先燒水給你洗個頭，然后再給你剪頭發。”

周季說要燒水，河自己蹲過去生火了，周季只需把水倒進鍋中。大熱天洗頭，水不必燒的太燙，周季端來陶盆，想讓河自己洗。

可河自己洗，只是把頭按進水中。周季無法，去外面摘了槿葉，回來仔細的給河洗了頭，又用梳子梳順。

“嘿嘿，我給你剪個發型出來。”周季是這樣打算的，只是她一個從來沒有給別人剪過頭發的人，如何能剪出發型。

幾剪刀下去，發現每次的斷口都不平，原本就跟狗啃一樣的頭發，現在仍舊是狗啃的。

周季嘗試了三次，河的頭發越剪越短，“哎，我給你剪個板寸頭吧。”

頭發剪完，就是胡子了，周季打開旁邊的麻布，里面放著的，是一個七八厘米長的小刀，這是最開始的試驗品，也是周季預備的刮胡刀。

“我要給你刮胡子了。”周季想著終于能看清這個人的臉了。

就像她沒給人剪過頭發一樣，她同樣沒給人刮過胡子。小刀磨的非常鋒利，第一刀下去，就把河的臉劃破了。

周季自己嚇了一跳，被劃到的河卻沒有太大的動靜，“不刮了嗎？”

“我把你的臉劃破了。”

河點頭，“刮啊。”

周季下手更加慎重，心都吊起來了，生怕自己手一抖，又給河臉上來一刀。

半小時左右，周季終于把河臉上的胡子刮干凈了，中途就過來圍觀的黃走，在旁邊哇呀亂笑：“哈哈哈哈，河你看看你變成什么樣子了！”

周季直起身來白了他一眼，“什么樣子，當然是變得更加干凈了。”

用布給河擦了把臉，周季站在他面前，端端正正的看著面前的人，河不算難看，但也不是現代女性普遍喜歡的那種類型。一雙眼睛很有精神，周季能暫且同意，就因為他的這雙眼睛還算好看。嘴唇不薄不厚，長在他的臉上恰到好處。

不帥、不難看，去掉胡子和沒去胡子好像也沒多大差別，周季這樣想著。

差別是肯定有的，至少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季，你也給我弄一弄吧。”原先還嘲笑河的黃走，聽到干凈兩個字立馬調轉風向，也想把胡子刮掉了。

周季指著河臉上的那道口子給他看，“看到沒有，我劃的。你還要我幫你刮嗎？”

“這點小口子算什么。”黃走在河旁邊坐下來，“也給我弄一個！”

只是他才坐穩，河就一下拍過去了，“邊去！你找別人給你弄。”

“別人？”黃走納悶道：“別人也會？”

河邪笑一聲，捏過周季手里的刀片，“我來給你弄！”

看那小刀被河抓在上手，黃走反倒跳了起來了，“我不要你！”

河伸手拉住他，把他按在長凳上，“你說不要就不要啦！”

旁邊觀戰的周季覺得很是無聊，河明顯是在嚇唬黃走。周季將剪刀沖洗干凈，拿回去繼續剪布，“我回去做事了，不要來吵我。”

河聽這話瞬間放開黃走，“我要去睡了。”

周季本不在意，直到河跟她走進一間屋子，才想起來在剪頭之前他問過的話。

河真的不拿自己當外人，脫了草鞋就往炕上躺。

周季未剪成的布料也在炕上，幸好炕夠大，一個做事情、一個睡覺互不打擾。

她在做的是一件短袖，照著她保暖內衣的樣式來，只是把袖子剪短了。

剩下最后一片沒剪出來，周季照著畫好的線條剪下后，最后開始縫制。

說是縫制，其實就是有魚骨針把這些剪裁好的布料絞在一起。

這件衣服，是她已計劃已久的事情，做起來很順手，可惜麻布沒有伸縮性，周季只好在側面開了口子，縫上兩個對扣，穿在身上，自覺是像模像樣了。

晚上獵隊回來，河才醒，獵隊眾人看到他皆是驚訝，“河你怎么了？”

河本人很高興，摸著自己剪好的頭發笑瞇瞇的說：“季給我弄的。”

大地心想，這種事情也只有周季會干得出來。

黃走見大地回來，可算是找到了個主持公道的人：“大地，你讓季也給我弄成那樣。”

大地不懂了：“弄成河那樣干什么？怪模怪樣的。”

啊？周季懷疑自己的耳朵，河這樣是怪模怪樣？你們一個個野人一樣，還要意思說別人怪？“大地啊，把胡子刮掉，你喝的湯，就不會是洗胡子的水了。”

周季故意說的惡心，部落里的男人還都是蠻注意的，吃飯的時候，會撩開胡子。可人只是總有馬虎的時候，胡子落進碗中不可避免。

“也給我弄一個把。”大地說道。

“我也要！”

小部落再怎么小，也有十幾個男人，周季一個個刮過去，要到什么時候，于是她又偷懶了，把事情交個紅果。

紅果應承下這件事，只是這回，她也要讓周季做點事情，“季，你做的那種衣服，也給我們做一個吧。”

做衣服，也是件更麻煩的事情啊。

不過想到胡子的生長速度，和衣服的磨損速度后，又覺得自己賺了。

當然周季這個懶人，叫她做整個部落的衣服，簡直癡人說夢，她很快又找好了接手的人，她叫花和白結來幫忙，把如何裁剪縫制告訴她們，然后自己又出去了。

周季并非出去玩，她只是在外逛了一圈，然后就安安分分的做土磚去了。

石還在煉銅，周季從他旁邊經過五六次，這個人都沒有發覺，不或許是發覺了，但沒有理會。

所有的事情都是開端難，一旦開始過后，事情進行起來，就往往順風順水，做東西也是一樣，自作出剪刀、銅刀之后，石的技術越來越純熟，加上經陽開刃，做出來的東西是一次比一次好。

衣服和剃頭刮胡風刮過后，小部落的男性，全部板寸頭，定時刮胡。身長穿短袖，下身穿中褲。

周季才抱怨布料顏色單調，沒過幾天宿草就給了她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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