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華昀亮，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然而，盛怒之中的華昀亮仍然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他堅定地說道：“菲菲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表就在這里，你自己看！”

“我不用看！不管你剛才說的對不對，你都不應該這么說！”

北凌風一臉嚴肅地拒絕，

“華昀亮，你大爺的，你現在對著老子說話，怎么可以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做把菲菲當做還人情的工作機器？你自己聽聽這話，這叫人話嗎？！啊？！就算菲菲現在在這里，她也不可能說出你這樣難聽的話來！”

北凌風一通怒吼，字字句句都掐在重點上，華昀亮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重了些，便冷著臉，沒有說話。

氣氛稍微緩和了些許。

北凌風緩了緩自己的氣息，接著說道：

“我承認，我們一直以來的計劃，菲菲背負了很沉重的壓力，她一直在超負荷的工作，就算若琳工作安排失當，她也從來沒有到我面前來抱怨過，哪怕只是一句，她一直把若琳當成她的好朋友好閨蜜，她不抱怨，是因為她懂得理解！你不是喜歡他的善良嗎？你不是喜歡他身上擁有你所缺失的那一面嗎？你喜歡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學？你為什么一直都是這么自以為是？你為什么永遠都不懂得人生還有無奈二字？”

然而，華昀亮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北凌風，我警告你，你不要跟我扯舊帳，也不要企圖用這些沒用的東西轉移視線，現在是就事論事……”

“好，那我們便就事論事！”

北凌風厲聲打斷華昀亮的話，滿臉陰沉地接著說道，

“你現在質問我，為什么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菲菲的行程又為什么會泄露出去？我已經向你解釋了，我不知道，你卻揪著我不放，我現在請問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懷疑是我或者若琳將菲菲的行程給泄露了出去、故意整事情？！還有李賢，也是我故意請來的對不對？！就是為了還人情，為了以后的商業合作，說白了，就為了錢，就是你經常說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對不對？！”

“你……”華昀亮聞言，肺都要氣炸了，“北凌風，你個孫子，你怎么像個娘們一樣不可理喻？！”

另一邊，北凌風毫不客氣地步步緊逼道：“你剛才就是這個意思！你已經不信任我了，更加不信任若琳，那么，既然你對老子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還合作個屁呀！老子還解釋個毛啊！”

這無疑又是火上澆油的一句，氣氛再次緊張到臨界點。

華昀亮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全部耗盡了。

怎么北凌風一談戀愛，就變成了戀愛腦，能不能理性地思考問題？！

他已經被氣得滿臉泛紫光了：

“姓北的，哥告訴你，哥沒有你想的那么low，哥只是想提醒你，你北凌風想要寵女人，可以！哥沒意見，但是，你寵女人要有一個度，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的地位，你現在這么有錢，全國首富，哪個粘上你的女人不會是恃寵生嬌？！但是，你不可以放任你的女人，尤其是女權思想嚴重、事業心極強的女人！”

華昀亮越說越過，越說越遠，甚至暗戳戳地把舒嬌嬌給扯了出來，暗示北凌風，琳姐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舒嬌嬌，不管他的出發點是好還是壞，都已然讓北凌風怒到了極致，北凌風再也忍不住了，他指著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對著華昀亮憤怒地大吼道：

“出去！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你給我出去……”

“你……”

華昀亮的表情瞬間亮了。

然而，還不等他罵出聲來，北凌風便已經伸手來推了。

“你現在就給我滾蛋，不合作拉倒，不當兄弟也拉倒……華昀亮，你個混蛋……”

就這樣，北凌風強行把華昀亮“趕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而，這樣仍然不能讓他感到痛快。

他十分氣悶的將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面上，然后，雙手撐在桌面上，合上雙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他一直很怕自己重蹈覆轍，害怕自己再次陷入舒嬌嬌的誤區之中。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禁區。

所以，當華昀亮驟然提起的時候，他才會如此失控。

七年，那無比光輝又無比狼狽的七年，是他北凌風永遠的痛，直到如今，北凌風都不能真正坦然的面對，他還是過不去心里的這個砍。

今夜，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自問，難道人人艷羨的大佬北大boss就真的沒有能力處理好兄弟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只能讓人看笑話嗎？難道……他就這么害怕被看穿嗎？

可是……又試問，在這世間，有誰是真的無所畏懼，從來不曾害怕的？

他是一直站高處，可他是人不是神，他和千千萬萬的大眾一樣。

其實，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至高之處，才是最令人心驚膽戰的！

夜，沉得讓人看不到盡頭。

在這空無一人的貝思集團大樓之中，北凌風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抽煙。

香煙是迷幻藥，是鎮定劑，是帶人進入虛妄之境的引導，所以，被塵世負累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人都習慣將自己的靈魂短暫地寄托其上。

也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久，他才摸出自己的手機，給琳姐打去了電話。

不過，彼時他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他與華昀亮不一樣，他是極其擅長自律與自制之人，他向琳姐詳細詢問了葉菲菲的情況，琳姐告訴他，自己已經打發走了大麻煩精李賢，將葉菲菲安排在了一家高級賓館里，李賢暫時不會打擾葉菲菲。

北凌風對琳姐道：“若琳，明天讓其他人帶菲菲回來，你……暫時別回S城！”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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