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景豐的劍斬在靈力盾墻上,發出一聲巨響。靈力盾墻應聲而裂。景豐毫不遲疑,劍勢不減,再逼安閑。
安閑連連退閃。她的小紫品階太低,根本不能與景豐的劍對拼。兩劍一旦碰撞,小紫必碎。
玉缺在看臺上,看得一肚子憋火。“婦人之仁!”
文樽子氣得跺腳。安閑一時手軟,這下可把自己害了。
眼看著安閑就被逼到了擂臺邊緣。景豐劍勢更猛。“滾下去!”景豐大喝一聲,長劍橫掃。
安閑向后仰倒。
景豐心中一喜,成了。她掉下去了。這念頭剛剛閃過,雙腿就傳來劇痛,景豐就不由自主地倒飛起來。
長達二十幾米的擂臺。景豐愣是從這一頭倒飛到了那一頭也沒停下,一直飛出了擂臺,重重地砸在看臺前方的硬石板上。
“不可能!不可能!她作弊!”景豐掙扎了幾下,卻沒能爬起來,不由大喊起來。他的雙腿腿骨都斷裂了。
沒有人同情他。明劍山的人上來將他抬了下去。“別吵了,還嫌不夠丟人?人家根本沒摔下臺去,借著仰面倒下之際,一個后弓翻的姿勢,踹了你的雙腿,不僅把你踢飛了,還接力重新回到了擂臺上。”
景豐在腦子里過了下師長形容的畫面,卻轉不過彎來,喃喃道:“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安閑的柔韌性就是這么好,她腿上的力量就是這么強!
看臺上,議論陣陣。
“原來這位安閑小娘子手中的劍和她的鬼仆都是擺設啊。人家真正厲害的功夫在腿上。”
“是啊是啊!這一腿踢得真猛!那骨頭斷裂的聲音,真是酸爽。”
安閑得勝下臺,文樽和文柏都沒給她好眼色看。文柏說:“安閑,你可知錯?”
安閑低頭不語。
文柏厲聲道:“這是生死臺!只要對方沒有認輸,就不能停!你是心慈手軟了,人家對你手軟了嗎?你沒見他劍劍都要取你性命?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老頭子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安閑趕緊低頭。“爺爺,安閑知錯了。”
吃一塹長一智,安閑記下了。文柏罵得兇,安閑心里卻是高興的。這個便宜爺爺的憤怒發自內心,說明他老人家真的在意她,愛之深責之切。
霧華把安閑拉到一邊,生怕爺爺再罵下去。“妹妹,快坐下。你看,那邊擂臺上打得可真激烈!”
他們要明日才有比賽了,現在看看別人打。一是學習經驗,二是探查敵情。這臺上的總有一個人,會是明天的對手。
到天黑時,第一輪淘汰賽還沒打完。因為有幾個家伙棋逢對手,戰斗的時間特別長,延誤了。主持人決定連夜也要把淘汰賽打完。尚未上臺的,只好等著。
文樽說:“安閑,霧華,你們先回去休息。我與你們爺爺在這里看著,若是你們明天抽到后面的選手,我們會把他們的弱點和長處告訴你們。”
安閑與霧華就站起身來,離開了賽場,往營地走去。
“這就要走了?”玉缺突兀地出現在路中央,攔住了安閑與霧華的去路。
霧華雖與玉缺沒有交集,卻在白日里見識過他的風采了。他對玉缺躬身施禮。“鬼圣殿霧華,見過玉缺道友。”
玉缺卻不理霧華,只看著安閑。
霧華有點尷尬,順著玉缺的目光,看到安閑憤怒的面容,怒氣就涌上來了。沒想到這個名震興夏的冷剎玉面郎君徒有虛名,竟然是個登徒子。
“妹妹,我們走。”霧華拉了安閑的手,繞過玉缺,繼續前行。
玉缺一閃身,再次攔在安閑面前。“你不打算殺我報仇了?”
安閑不想再與玉缺糾纏,冷著臉說:“玉缺道友,你認錯人了吧?我乃鬼圣殿秘典庫執事安閑,俗家名方十一娘,我爺爺是鬼圣殿長老文柏。這位,霧華,我哥哥,親的。”
若她真不是南榮安嫻,又何須介紹這么多?
玉缺笑了。他的笑容猶如冰雪里盛開的蓮花,燦爛而明媚。霧華和安閑被這笑容攪擾得有一剎那失神。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玉缺躬身一揖。“我,玉缺,無門無派。為了能與安閑你一起泡靈泉浴,蹭了興夏皇朝一個名額。”
安閑感覺頭痛。離淵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了,玉缺腦子又分叉了?
霧華有點懵圈。他是看出來了,妹妹肯定與玉缺有舊,這玉缺對妹妹只怕和離淵一眼,有非分之想,但妹妹似乎很討厭此人。
玉缺轉向霧華,又是一揖,說道:“霧華師弟,方才師兄怠慢了。師兄還以為你是糾纏安閑師妹的登徒子呢,沒想到竟然是賢弟當面。”
玉缺突然變得彬彬有禮,霧華被他這接連的作揖行禮,給糊弄住了,對玉缺的印象大改,又把玉缺當做君子了。這個老實孩子竟然也拱手弓腰,回他的禮。看得安閑想要抽他。
玉缺又說:“下一場便輪到我了。師弟、師妹不如留下來等等我?等我上去逛一圈,我們一起去喝酒?”
“啊?”霧華被玉缺的熱絡弄得不知所措。
小葫蘆從玉缺身后轉出來,說:“玉缺,你快去比賽吧,小心他們叫過三遍你不到,算你棄賽。嫂子和霧華師兄,我陪著。”
玉缺拍拍小葫蘆的肩膀,“拜托了。”
小葫蘆閃到一側,側了身子,微微前傾了上半身,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霧華師兄,嫂子,請。”
霧華不認識小葫蘆,尷尬地笑了笑,腳下不動。
安閑拉了拉霧華,說:“走吧。這是小葫蘆。他是玉缺的法寶,和我的千紫是好朋友。你叫他名字即可,無須與他客氣。”
千紫,霧華見過了。只是千紫傲慢,并不愿意搭理人。霧華對眼前的少年是件法寶的事,和當初乍見千紫一樣,只是略略驚訝了一下,就放開了。他對小葫蘆施禮道:“霧華見過小葫蘆道友。”
小葫蘆一擺手。“酸!酸死了!”
安閑笑道:“你說他算,你剛才那個‘請’豈不是更酸?”
“嘿嘿……我這是剛剛學來的。”小葫蘆扒拉了一下自己頭頂的葫蘆形頭飾。“嫂子……”
“小葫蘆,你不許叫我嫂子!我不是南榮安嫻了,與離淵沒有任何關系。”安閑打斷了小葫蘆的話。
小葫蘆嘻嘻一笑。“你永遠都是我的嫂子。不管你的夫君到底是誰,他都是我哥。”
安閑不由笑了。“你就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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