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攖寧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這幾天雖忙于做輪椅,該做的訓練一樣不少,并沒有讓李為止不滿的地方,于是有了底氣,直言問:“李司教,您不會不準我這個假吧?我去去就回,送副輪椅而已,很快的!”
“準了。”李為止悶然出聲,隨即轉身走開了去。
攖寧雖為他的喜怒無常頭疼不已,但只要他答應,她就能松一口氣。
她沒敢耽擱,將輪椅送到宗魯巷鴻淵書肆,很快便離開了,欲行速度折回儀鸞司。
剛出得書肆,她卻看到葛郢遠遠地在街道那頭,正要往這邊來。她忙迎了過去。
卻在她走近,就要張口與葛郢打招呼的時候,開宗趙孟昭在幾個開宗之徒的陪同下,酒氣醺醺地恰巧經過宗魯巷。
趙孟昭一眼看到攖寧,又見他打扮得極是漂亮,自然生了戲謔之心。
他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臂攔了她的去路,笑道:“這不是才剛死而復生的我們大周國的大英雄嗎?聽說,太后親自嘉獎,對你很是喜歡。”
“趙司教,您怕是喝多了,還請自重。”攖寧避開他,唯恐他會借著酒意胡來,忙要逃走。
趙孟昭剛勁有力的大手卻是搭在她肩頭,笑道:“我今天喝的是有些多……”
攖寧用力擺脫他的咸豬手,再不客氣道:“趙司教,您再要如此無禮,我可喊人了!”
“喊啊!喊!”趙孟昭根本不顧及,大手一揮,當即命令身后幾個司徒道:“把他給我帶回去!本司教今天興致極高,倒要好好調教調教這只小狼崽子。”
攖寧警惕地已做好一對多大干一場的準備。這時,坐在輪椅上的葛郢突然大喝一聲“住手”,自行滾動輪椅,緩緩上前。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溫婉和煦,彷如炎炎夏日里一抹陰涼,遮蔽了攖寧頭頂如火爐一般烤炙的太陽。
他先向趙孟昭施了一禮,隨后溫和道:“還望這位司教,賣我葛郡小侯爺一個面子,莫要在此生事,擾了宗魯巷的安寧。想必你也知道,宗魯巷書肆眾多,常有文人雅客往來,你在此鬧出大動靜,也恐怕會傳到太后那里去,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葛郡侯府的……”趙孟昭顯然是喝大了,上下打量葛郢一番,目光落在他兩條腿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個殘疾,竟也敢跳出來到本司教這里出風頭?”
聽言,他身后一個算得清醒的司徒忙是上前,急急拉了他,低聲道:“趙司教,此人乃是葛郡侯府的獨苗,雖是個無用之人,但他父親葛郡侯……太后也會給他三分薄面,咱們開罪不得,開罪不得呀。”
葛郡侯少時成名,后來更是文武雙修的全才,雖然年輕,在朝廷之上卻是個極具話語權的,太后也很欣賞他。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斗轉星移,現在再是受太后重用之人,也難保將來有一天,不會成為太后的刀下魂……
攖寧本以為,葛郢搬出葛郡侯,就能迫使趙孟昭縮起尾巴做人。卻不料趙孟昭是真喝大了,便是自己的司徒好意提醒,他也渾然聽不進去。
他一把將那司徒推開,便指著葛郢的鼻子辱罵道:“我管你父親是什么侯!今天,本司教就要把這小狼崽子帶走,你敢多管閑事,本司教再打折你兩條胳膊!”
葛郢眉宇微蹙,也沒有想到,在這皇城里,竟有人明知他的身份,也敢欺負于他……
“識時務的,趕緊給我滾!”趙孟昭更是怒瞪了他,“怎么?沒腿沒腳,想滾都滾不急吧?本司教幫幫你!”
說著他猛然抬起腿來,就要往葛郢的輪椅上狠踹一腳。
是可忍孰不可忍,攖寧平地而起,一個閃身擋在了葛郢身前,并抬起一腳踹在了趙孟昭的胸口。
趙孟昭猝不及防,連連后退幾步,腦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卻又失去了理智。“你……你竟敢打我?你這是以下犯上!”
“你該打。”攖寧毫不客氣道,“有種,你倒是打回來!”
只要他打回來,她保證今日以后,儀鸞司再無趙孟昭此人。
“都愣著做什么?給我上!”趙孟昭果然怒火攻心,命令自己的幾個司徒。
“誰敢對小侯爺無禮?都活膩了嗎?!”攖寧怒瞪了幾個開宗之徒,鎮定自若。
幾個司徒愣了愣,都卻步了,誰也不敢先上前。他們都怕,一旦動手,此事傳出去,就成了他們幾個欺負葛郡小侯爺了,后果不堪設想。
“一群蠢豬!”趙孟昭氣得擼起袖子,親自上手。
很快,他便和攖寧撕纏在了一塊。
不知是這一年多來攖寧武功進益迅猛,還是趙孟昭醉了酒的緣故,面對趙孟昭的招招險惡,攖寧竟也能應付。偶爾,她甚至還能占得上峰,往趙孟昭身上還上幾下拳腳。
葛郢不知攖寧竟有這等本事,看罷一陣,見主管皇城治安的軍巡院來人,便自顧推著輪椅,退出人群往鴻淵書肆的方向去了。
攖寧與趙孟昭打得難解難分,自不知葛郢人已消失不見。
軍巡院來的這隊人的主事,見趙孟昭等人穿著開宗的衣服,為首的當即不分青紅皂白,要把攖寧抓起來。
攖寧見狀,忙道:“開宗趙司教辱罵葛郡侯府小侯爺在先,欲對葛郡小侯爺動粗在后,我,身為長信司徒,出面攔阻有何過錯?”
主事一聽這話,態度立馬變了,“你也是儀鸞司的?是長信之徒?”
“沒錯,長信之徒卓攖寧是也。”攖寧微揚起下頷,絕不失了傲骨。
“噢……原是大名鼎鼎的卓司徒!”主事更是眉開眼笑起來,繼而看向趙孟昭,又覺得對方是個司教,突然覺得此事難辦了。
沉默少刻之后,他就想和稀泥,試圖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訕笑著勸攖寧道:“趙司教喝了點酒,脾氣暴躁些也是有的。依我看,卓司徒就不要追究了罷?”
“豈能不追究?趙司教羞辱的要打的人,可是葛郡小侯爺!這事豈能就這么了了?”攖寧說著兩手一伸,道:“快!快把我綁起來。我出人,打的還是開宗司教,自有我的錯處,但到了軍巡院衙門,我必定是要指證趙司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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