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帶著海云和琉璃一路到和順院時。
徐媽媽滿面愁容道:“夫人,我家少夫人可能中暑了。在床上躺著呢,眼睛都睜不開......”
“侄媳婦中暑了?那我更得進去瞧一瞧了。”高氏面做擔憂狀。眼里掩飾不住的焦急。
“中暑了,人就要多休息。老奴才給少夫人喝了藥,少夫人剛躺下估摸已經睡下了。”徐媽媽繼續為難道,“回頭,老奴一定轉達夫人的好意。”
高氏欲要再說什么,被云姑姑拉住道:“夫人。容奴婢和徐姐姐說幾句。”
高氏也沒好法子,點點頭。
“徐姐姐。”云姑姑喜慶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道:“我家夫人是少夫人的嬸娘。都走道門口了,又知道少夫人中暑了,哪能不進去看看呢。”
“況且我們剛才也是聽說,少夫人午飯時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了暑?這哪能讓人放心呀。徐姐姐,少夫人就是睡著了,我家夫人輕輕進去親眼看一眼,才放心啊。”
徐媽媽被云姑姑堵的啞口無言。感覺自己再不讓進去,她就是刁奴。
春蕊從屋里出來柔聲道:“原來是夫人來了。奴婢還當是哪個婆子在外面吵的少夫人睡不得覺。”
高氏聞言咬著后槽牙進了屋,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人。她非得撕了這個賤婢的嘴。
云姑姑依然一臉誠懇的笑意跟著高氏進去了。
琉璃朝著云姑姑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也準備跟進去,被徐媽媽一把拉住。
“琉璃,云姑姑怎么也到夫人身邊來了?”徐媽媽悄悄問琉璃。
“太夫人說云姑姑是大小姐的陪嫁姑姑,現在大小姐沒了,就讓她陪在夫人身邊多說說話。”琉璃道。“說說小姐的事情。”
“哦,是嘛。”徐媽媽笑道:“我看這個云姑姑確實是個能干的,將來一定能成為夫人的左右臂。”
琉璃眼眸一閃,笑了笑沒說話。
“二嬸。”馨寧在夏蟬的幫助下,掙扎著起身。
“侄媳婦,別起來了。”高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連忙阻止。
馨寧已經坐起來了,臉色晦暗。有氣無力的樣子。
“怎么好好的就中暑了?聽說午飯時還好好的,這才不過個把時辰。”高氏道。
“平日午膳后,總要小憩一會兒。今日想著做點繡活,就沒睡。誰知道就......”馨寧有氣無力道。
“平日的習慣一下子就打亂了,難免的。”高氏道:“我今日也沒睡......”
馨寧不解話。
高氏心中暗恨,只得道:“我睡不著。你二叔被皇上抓起來了。”
“啊!”馨寧故作驚訝。
“侄媳婦,你幫我給修遠傳個話,讓他想想辦法救救你二叔。”高氏用帕子擦擦眼角。
“二嬸,您別哭。皇上把二叔抓了,定是二叔做了什么惹皇上生氣的事情。怕不是世子能解圍的。”
“你二叔不過是和付右侍郎起了口角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高氏道。
“為什么在皇上面前起口角,她們不是同僚嗎?而且表小姐不是已經和付家定了親。大家都是親戚了呀。”馨寧一臉疑惑。
高氏張了張口,道:“也許是政見不同吧。總之你先幫我給祁修遠遞信,哪怕花點銀子,少受點苦也是好的。”
馨寧道:“好。夏蟬,你去兵部府衙一趟,看世子在沒在那,要是在就把夫人的意思給世子說一聲。”
夏蟬道了一聲“是”,就準備出去。
“夫人,若是世子不在,進宮了可怎么辦?”云姑姑擔憂的在高氏背后說道。
馨寧瞥了一眼一臉為主擔憂的云姑姑,心中冷笑。
“是啊。”高氏醒悟過來,“萬一世子不在呢?”
“不在我也沒辦法啊。”馨寧為難道。
“你想想辦法啊。世子若是進宮了,你讓誰再進宮一趟。”高氏道。
“二嬸,皇宮可不是人人都能隨便進去的。”馨寧提醒道。
“那怎么辦!”高氏靈機一動,“不如你請齊王妃遣人走一趟。”
“二嬸。這事情我也不能貿然去找我姐姐出人手,先讓夏蟬去傳話吧。萬一世子不在府衙,再讓夏蟬去請姐姐遣人進宮好不好。”馨寧沒想到高氏這么難纏。
“好吧。我讓琉璃跟著夏蟬一起去。”高氏道。
打發走高氏主仆之后,馨寧長出一口氣。
春蕊不滿道:“這個時候,夫人就表現出一副大家都是親戚,你們都必須要幫我的樣子。”
徐媽媽道:“少夫人,這個云姑姑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當然了,他可是靳太夫人的死士,武藝了得。陪著大小姐嫁去江南,大小姐早逝了,她好好的回來了。”馨寧道:“往后盡量避免和她正面交鋒。想她們這種有武藝的死士,還得世子去收拾。”
“是。”徐媽媽贊同道:“萬一她動手,咱們還真不是對手。向杜鵑似的,死的不明不白。”
“不會不明不白的。”馨寧道:“只是還沒到揭開她們真面目的時候。”
御書房。
“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朕老了,老糊涂了!該給你們騰位子了。”皇上大發雷霆。
“(兒)臣不敢。”齊王、賢王、祁修遠紛紛跪下道。
“不敢!你看看你們干的好事。”皇上把一封奏折扔到地上。
祁修遠飛快瞥了一眼,知道皇上為什么龍顏大怒了。
齊王把奏折拿起開看了一眼,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又把奏折遞給了賢王。
賢王越看臉越白,“父皇,兒臣不知啊。”
祁修遠心道:孫林原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去了幾天就查明了烏城兵器坊工匠流失的事情。
“你不知!”皇上冷笑道:“那么多的兵器工匠被你舅兄或威脅、或利誘,聚集在自己的鐵器坊,你別告訴我都是為了造些鋤頭、柴刀!”
“父皇,舅兄的事情,兒臣真的不知啊。而且他不是一直在京城嗎。”賢王冷汗淋漓,“或許是有人要栽贓嫁禍。”
齊王一臉光明磊落,望著皇上不說話。
皇帝道:“祁尚書,你起來。”
“謝皇上。”祁修遠站起身來站在一旁。
“祁尚書,孫林原是你派去烏城的。”皇上盯著祁修遠。
祁修遠道:“是。孫林原雖然只是九品司務,卻鉆研好學。他主動要求要熟悉兵部的差事流程。說哪里苦你去哪里。所以臣就派他去烏城學習兩個月。不想他一去,似乎給皇上帶來了煩心事。是臣御下不嚴。”
“你自己看。”皇上沒好氣道。
賢王陰冷的看著祁修遠,把奏折給了祁修遠。
祁修遠心中早有了數,看了奏折之后不僅對孫林原刮目相看。
這小子竟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找了個妓女去探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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