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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62522:03
萱媯回到住處,沉沉睡去。第二天卻發現他們遇上了一個大問題,御寇醉酒有些傷寒。
聽了這個消息,萱媯急忙跑到御寇的房間里,鳳媯和弦歌早已在此守著,御寇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的臉色發紅,嘴唇有些干裂,一向溫潤的眼睛也有些暗淡。
萱媯一下子心疼起來,握住御寇的手,“太子哥哥,你沒事吧?”
看著萱媯皺著眉頭的樣子,御寇勉強露出一個笑,“放心,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
“這可不行!我要守著你。”
“御寇哥哥,你生著病就別管我們了,好好養病,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鳳媯的眼里也滿是擔心。
御寇性格溫和又穩重,對鳳媯和萱媯一向都是十分關心寵愛的,鳳媯獨自生活在山谷里,御寇常去看她自不必提。萱媯的母親穆姒夫人對她多有苛責,她親生哥哥款也覺得她刁蠻任性,只有御寇會認真聽她講話,了解她的心情。因此御寇生病,兩人都非常掛心。
御寇有些欣慰地看了看兩人,挨個伸手摸摸頭。
“太子哥哥,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鳳媯早來一些,見御寇不方便開口,回答萱媯道,“剛剛來過了,留下一張藥方讓我們抓藥。”鳳媯自告奮勇,“我去給御寇哥哥拿藥吧!”
御寇隨即想起一事,“萱媯,信你寫了嗎?”
萱媯一愣,她昨晚等著蔡侯作畫,畫完落敗之后心情沮喪,自然來不及想到寫信一事。
御寇一邊咳嗽一邊說,“你的心意哥哥領了,不過你先回去給穆姒夫人寫信吧。”
“那沒有人照顧你了……”
弦歌輕聲,“公主放心,屬下照顧太子。”
御寇也點點頭,“你們沒來的時候就是弦歌照顧我,她十分盡心,你們都放心吧。”
弦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鳳媯出門,一路上,看見許多人議論紛紛,見到她時,明顯怔忪了一下,隨后對著她指指點點,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鳳媯不明所以,又擔心御寇病情,匆匆往前走。來到藥局,將手里的單子遞給老板,等著配齊藥。
突然,一位老太太猛地抓住鳳媯的手,連聲驚呼,“神女娘娘!”
鳳媯嚇了一跳,不由問,“什么神女?”
老人神情激動,“昨日神女救人,老身正在現場,親眼所見,是您沒錯!”
“老人家,您誤會了,我不是什么神女,這種話可萬萬休要再提。”鳳媯勸道。
“蔡侯生辰,神女下凡,桃花一朵,妙手回春。您宅心仁厚,只用一碗水就救活人命的事,昨夜已經傳遍了!”
鳳媯想起剛剛那些人的竊竊私語,想必是未曾見過她本人,不敢輕易上前。神女的稱號很動聽,但她敏銳地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一個能夠左右輿論,深得民心的人,是無論什么君主都不愿見到的,更何況她身份敏感,是陳國的公主,這件事情一旦暴露,蔡侯定會對她采取措施,她必須快點回去,和弦歌商量一下。
鳳媯正思索著,突然,一隊侍衛闖進來,為首的人粗暴地把站在柜臺前的鳳媯推到一邊,鳳媯踉蹌了一下。
老太太連忙扶住她,對著侍衛怒目而視,“你們怎么能沖撞了神女娘娘?”
那侍衛把藥單遞過去,粗魯地打量了一下鳳媯,見她身著隨侍之服,心里先升起三分輕視,“什么神女娘娘!息侯舊疾復發,病勢洶洶,天王老子擋路都不好使!”
“我告訴你們,”侍衛伸出手指,指著兩人,“要是耽誤了息侯的病,本大人讓你,和你的神女娘娘,一起掉腦袋!”
老太太嘴里喃喃自語些“你們這樣,是要遭報應的……”的話,鳳媯連忙把老太太拉在自己身后,“老人家,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是什么神女。”眼看老板把藥包放在柜臺上,鳳媯急忙拿起藥包離開。
鳳媯一路捂住額頭,匆匆回到客棧。弦歌見她模樣,連忙迎上去,“小姐,你沒事吧?”
一見到弦歌,鳳媯先松了一口氣,她握住弦歌的手,將桃花神女一事匆匆說明,弦歌也是眉頭緊皺,“這事也許只是巧合,當時圍觀之人眾多,老百姓又熱衷這種鬼神之說,因此能流傳開來。只是這種言論雖非我們而起,但我們卻應避嫌。萱媯公主此次偷溜出來,必定不能多呆,到時我們勸勸太子,早走為上策。”
兩人邊走邊說,這時已到了煎藥的爐火旁,鳳媯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等到御寇哥哥病好了,我就和他說。”
弦歌打開藥包,往藥罐里舀水。鳳媯看了一眼,忽然說,“這不對!”
“怎么了?”弦歌放下水瓢走過來。
鳳媯撿起藥包里的藥材,眉頭緊皺,“生天仙子、斑蝥、山茱萸……這都是有毒的藥材,搭在一起根本不是補藥,而是慢性毒藥。”
“難道請來的大夫對御寇公子不利?”弦歌也皺起眉頭。
“不,大夫開的藥單我看過,沒有問題,這不是我們的藥單。”鳳媯回想了一下在藥局發生的事,“那時情況混亂,我又急著回來,興許是拿錯了息侯的藥包。”
“原來是息侯的藥,那你必須要把這包藥送回去了。”弦歌表情凝重。
“我知道。”鳳媯知道弦歌的意思,那侍衛的話里,息侯情況緊急,甚至危在旦夕。一旦息侯出事,藥包拿錯這種事很快就能查出來,而她身穿陳國隨侍之服,額頭紋樣顯眼,稍一調查就能查出她的身份。這趟送藥,往好的說,也許能救人一命,往不好的說,就算救不回來,息侯之死也與她無關了,因此她必須去。
弦歌拿著一頂帽子追出來,給她戴上,又道,“各國大夫用藥多有不同,你之砒霜我之蜜糖,慢性毒藥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把藥送到管家手上就回來。”
鳳媯點點頭,“好,我去去就回。”
戴上帽子之后,一路果然沒有人再看鳳媯,她步履匆匆,看到息侯府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息侯府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侍衛都沒有。鳳媯試探著用手推了一下門,大門鎖得嚴嚴實實,鳳媯拉起門環,重重敲了幾下,等了半天,漆黑的兩扇門像是沉默的巨獸,抵死不開。這該怎么辦呢?若是藥送的晚了,鳳媯還有扣藥嫌疑,現在這個藥包就像定時炸彈,越早出手越好。
鳳媯揚頭看了一會兒大門,稍微退遠了些,看著息侯府在這條街上的位置,腦海里迅速出現都城的街道布局,然后轉身穿過兩條小巷,沿著墻根往前走,果不其然,一扇小門出現在眼前。
但凡大戶人家,兩扇正門之外還有五六個偏門,這都不足為奇,而最隱蔽的門,莫過于仆從進出的角門了,送菜、送木柴、倒夜香,均從這個門進出。
鳳媯伸手一推,小門應聲而開,鳳媯閃身進去,關上角門。
內里只有一條小路,遠遠能見一排粗使下人居住的單間。鳳媯繞開院落,越發往深里去,她只想找到息侯府能說得上話的人,跟仆從糾纏不清只會浪費時間。
諾大息侯府,一路上卻遇不到一個人,鳳媯站定細聽,只能聽到風起于青萍之末,草葉窸窣,更顯息侯府安靜得詭異,鳳媯不禁心頭一緊。
但這趟送藥,她非去不可,否則一旦出了紕漏,不僅是她,連帶弦歌也會遭殃。想了想,她徑自往后院走去,繞過層層回廊,進入一個院落,正在迷茫之際,聽到了屋子里瓷器摔落的清脆之音,鳳媯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推開房門,“我拿錯了息侯的藥包……”
饒是鳳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一群黑衣人手持長劍,劍尖直指一個青年。青年坐在椅子上,腳邊碎裂的茶盞還在往外涓涓流水。
鳳媯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到底是息國內亂,還是有人想借此嫁禍給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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