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白狼料想,那人沒有讓白狼失望。
在白狼剛預睡覺之際,合上的雙眸陡然睜開了來。
緊接著,如同白魅一般的從那處破舊的茅屋中竄了出去,臨動身之前,白狼隨手化出一道亮光,將床上那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墨寧兒保護了起來,這才放心跑了出去。
清朗的月光將整個大地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卻沒了白日里的明烈。
茂密的樹林中,一道修長的身影,全身披著黑袍,大大的帽檐將他整個人遮掩起來,他隱在陰影之中,一動不動。
白狼碧綠色的眼眸危險的瞇起,黑夜并不影響他的視力,反而讓他瞧得更加真切。
那人,雖一動不動,可身上的氣息,卻甚是駭人!
“你是誰!”白狼看著那個黑衣人,冷聲開口。
鴉雀無聲,黑衣人仿佛入定一般,連垂下來的衣角,都紋絲不動,仿佛沒有聽到。
靜謐的樹林中,不知名的鳥兒不時的幾聲啼叫,都讓此時這份詭異,更顯得暗潮涌動。
白狼呲牙,戒備的弓身,“你到底是誰!”
因為從那人陰冷的氣息之中,白狼可以感覺得到,白日里那道探究的目光,正是來自眼前之人,陰冷而霸道,如同鬼魅一般,又無聲無息,讓人心生恐懼。
白狼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可,那又怎樣!
墨寧兒,由他來守護!
是的,白狼心中明了,自己從未招惹過如此強悍的人,自然那人不是沖他而來,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來人的目標,原本便是墨寧兒!
“一條小小的畜生,也敢阻攔本座!”那人開口了,沙啞的聲音含著一絲絲的陰冷,如同淬了冰凌一般,就連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著那人的聲音,猛地降低了幾分溫度。
“喂,坐地炮,畜生?你是在說老子嗎?”白狼心知不敵,面上卻絲毫不顯慌張,那人身高不高,看起來如同一個矮小的侏儒,白狼的一張嘴尤為厲害,頗有幾分不語的毒舌,所以眼下這一張嘴,毫不客氣的拿黑衣人開刀。
黑衣人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白狼如此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卻是毒辣刁鉆,一時竟有些愣了。
“你,你....”黑衣人明顯被白狼那一聲坐地炮氣的不輕,舉著手指指向白狼,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什么你,你把胳膊抬高點,不然爺還以為你拿了個樹枝呢”白狼氣死人不償命,看著對方那矮小而瘦弱的樣子,極盡嘲諷之能事。
“找死!”那人徹底怒了,索性不再廢話,腳尖輕點,如同一道離弦的箭,朝著白狼飛射而去。
凌厲的煞氣鋪天蓋地朝著白狼襲去。
一如當年須發皆白的秦老將軍,百步開外射出來的利劍一樣,動若驚雷勢如疾風,朝他呼嘯而來,而白狼,便是那棵天真無邪的小白楊樹精,摧枯拉朽的力量下,避無可避。
白狼站在茅屋前一動不動,硬生生的扛下了這一擊。
他斜飛出去的時候,心里還在想著,媽的,真疼啊,早知道當年那小楊樹精來他這里哭訴的時候,自己不該嘲笑他嬌氣來著。
事兒沒到自己身上,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白狼斜飛出去幾丈遠,之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五臟六腑如同被碾碎了一般,翻江倒海的疼。
白狼沒忍住,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雪白的毛發。
“不自量力!”黑衣人得意的聲音慢悠悠的傳出,帶著幾分不屑的冷意。
“爺樂意,爺就看你這個坐地炮不順眼,咋地”白狼記得不語的教誨,輸人不輸陣,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想也沒想一句話懟了過去。
墨寧兒被他的元神之氣凝結的光罩保護,那是白狼畢生的功力,即便他死去,那光罩依然會護得墨寧兒周全,想起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白狼痛苦的咧了咧嘴角,泛開一絲安心的笑。
你看看,這么一個小丫頭,他便要賭上性命,怪不得水爺經常說,他是一頭傻狼呢。
白狼自嘲的笑笑,抬頭,那目光中的神采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黑衣人顯然也看到了那泛著瑩瑩光芒,圍繞在墨寧兒四周的光罩,眼中泛開一絲訝異!
隨后惡狠狠的看向白狼,倒是沒因著白狼的一句話再動氣,“元之光神,你倒是舍得!”語言中皆是不屑的嘲諷。
白狼呸的吐了口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怎么地,你個坐地炮能耐我何?”鮮血順著白狼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
“那你就去死吧!”黑衣人冷哼一聲,隨即掌心發力,一道黑色的霧氣迅速凝結于掌心,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他抬手,黑色漩渦如同得到了釋放一般,托著長長的尾巴,奔騰的撲向白狼。
白狼嘆了口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吶,你看,墨寧兒你這個小丫頭,你救了我,現在,換我救你了噢。
我們之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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