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開始,徐厚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那是一種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亂,讓他頗有些煩躁,師父因著他這一次的立功,已然將他的功法給恢復了七七八八。
這個老狐貍!
徐厚心中一聲暗罵。
若不是自己為他找到了一個絕好的人魂,以輔助他修煉功法,他能替自己這么個小小的徒兒報仇?!!
徐厚心中清楚,若不是他說出的條件另他所謂的師父動了心,他只怕現在還是廢人一個!
想到這里,徐厚冷冷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個懸置的鐵籠,一抹藍色的身影充斥其中。
他猙獰的目光看著那個藍色的小鳥,輕嗤一聲,目光滿是嘲諷。
“你,你何時才能放我走?”藍鳥聲音中瑟瑟發抖,蜷縮著躲在籠子的一角,以往順滑的羽毛,彼時已經殘缺不齊,長短不齊的掛在身上,看起來狼狽不已。
徐厚冷哼,有些不屑,斜瞄著藍鳥,“走?呵呵。”心中的慌亂讓他沒來由的有些壓制不住火氣,“你要是說出我那不孝女的下落,現在就能離開!”
“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藍鳥舔了舔自己受傷的翅膀,干裂的傷口濕潤了些,倒緩解了幾分那灼熱的感覺。
對于墨寧兒的下落,徐厚勢在必得,此刻的他也清楚,若找不到自己那個不孝女,還指不定生出什么變故來,在他心中,只有死人才不會招惹事端。
可那時的徐厚,根本來不及去找墨寧兒,他的師父,得到了那條白狼的魂魄,自然也不再幫他找人,所以只能等他功力稍加恢復的時候,自己動手。
他還是去晚了,墨寧兒早已不見了蹤跡。
不知怎的,徐厚在看到那日的地面上空無一人的時候,他心里下意識慌了慌。
那頭狼的尸體都不翼而飛,他要是看不出來這是他那個不孝女干的好事,那他也就白活了。
只恢復了幾成功力的徐厚,迫切的需要墨寧兒這個上好的鼎器,來助他早日恢復昔日功法,對于尋找墨寧兒,已然成為了他眼下唯一的執念。
恰好發現的這只藍鳥,徐厚只能試圖從它最終問出墨寧兒的下落。
可都足足三日了,這個藍鳥無論受了什么折磨,都不開口,再加上此時的徐厚頗有些不安,不由得有些急躁,僅有的幾分耐心也將要消失殆盡。
他緊走幾步停至籠子前,平視著籠中藍鳥,冷笑幾聲道:“小畜生,老夫的耐性已經快消耗殆盡,若你今日還不說出那不孝女的下落,老夫這就拿你燉湯去,即便你不說,老夫也能找到那不孝女,無非是多費些工夫罷了,至于你,可就成為一道美味佳肴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著,老夫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徐厚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聽的藍鳥無端端打了個冷顫。
徐厚不像是在開玩笑。
藍鳥看的出來。
可,白狼對它有著救命之恩。
白狼的心上人,它怎能背叛。
死又有何妨,總比茍且偷生來的痛快!
想到這里,藍鳥深深吸了口氣,它努力穩住因著瑟縮而有些輕顫的自己,平日里的溫緩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冷硬,斬釘截鐵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你若想殺,那便來吧!不就是一死嗎?搞的跟好像我有.....多......多怕似的!”藍鳥挺了挺幾乎快要沒毛的小胸脯,說到死的字眼,雖心中還是有些發虛,到底樣子還是做足了的。
“你......”徐厚是真沒想到,他都這么說了,前幾日看著怯懦不已的藍鳥,竟在此刻生出了幾分這樣的勇氣!他不由得暴跳如雷,雙手如同鷹爪似的抓住籠子的邊緣,猩紅著眼睛氣極反笑:“好,好!老夫這就成全你!”旋即打開籠門,伸手便要朝藍鳥抓去。
事到臨頭,藍鳥反倒多了幾分鎮定,那只如同鬼魅般的大手愈來愈近,藍鳥輕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也罷,至少現在,也只死它一個而已。
墨寧兒此時想必已經找到了那只狐仙,依著他們二人的交情,白狼復生有望。
也罷也罷!
藍鳥微微一笑,它這條命,原本便是白狼救下的,這一次,便當是還了吧!
藍鳥如釋重負,嘴角的那抹釋然的微笑,越發璀璨。
只是,預想之中的痛感并未降臨,它便一陣頭暈目眩,再睜開眼,已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手掌之中,藍鳥有些發懵,呆怔著仰頭,落入眼中的是一個女子清冷的眉眼,她如同畫中走出的謫仙一般,周身的氣息煞為強悍,讓人一瞬間就連呼吸似乎都凝滯了幾分,不由得驚為天人!
“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娘的人,何時用得著你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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