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狩獵,是太平的傳統儀式。在每年開春,除了祀天殿巫使的祭祀儀式外,就屬于這典禮最為隆重,算是對于開春的一種祈福。
按照的習俗,會在開春時節,由帝上帶領著眾位朝臣,一起進入太平皇宮后的太平山中進行狩獵,自愿原則,每個人的手中只有一把弓,一把箭,還佩有一把短劍進行防身用。
為避免濫殺,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最后將所打的獵物進行評選,贈與黃金綢緞數件。后山將會搭建營帳,為皇室還有朝臣的女眷,作為休息談天之所。
因為太平山位于皇宮之后,故列為太平的禁山,平時都有重兵看守。只在開春狩獵之時,才會對外開放,每個朝臣還有自家女眷,都會把這個,看作是拉近感情的一次重大活動,無不盛裝打扮。
而這個儀式每每都是交由司禮撫的撫司進行安排,王岑同行,估計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龍驤身披著外袍,坐在輦車之上,輦車晃晃悠悠的,龍驤的腦海里,響著確實顏徐說的那句話,自己還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嗎?
也許吧,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當個好帝上,該如何做?才能讓太平昌盛太平。
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成為一個好的帝上,讓自己心煩的,卻是這難以處理的朝堂政權,這不,又來了。
“參見帝上。“王岑和馮撫司在太安殿中等候多時,看見龍驤姍姍來遲的走進了太安殿中,雙雙俯身,行禮。
“平身。“龍驤站定在龍椅前,王喜小步快走的走到了龍驤身旁,脫下了外袍,龍驤撩開了下襟,坐在了龍椅上。俯視了殿中的兩人,才開口道。
“不知兩位大臣,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臣等,是為了開春狩獵之事。“馮撫司眼角看了看身旁的王岑并沒有說話,才率先開了口道。
“馮撫司歷經了兩朝,也主持過甚多次的開春狩獵,每每都是添一折子即可,此次為何親自前來?“龍驤故作不解的問。
“這。“馮撫司又瞄了眼身旁的王岑,輕輕的嘆了口氣,才說:“歷來,開春狩獵,女眷中,都是以皇后為首,如今,皇后。“馮撫司突然停住了嘴巴,再說下去有所不妥。
“馮撫司,太平,不是有了皇后了嗎?“龍驤拉起了冷笑,說。
“是有皇后,可是且不說皇后一人同時擔任著巫使,皇后也只是八歲的女童,不懂什么。只怕。“馮撫司略帶著擔憂的繼續說,太平的臣子對著君王,永遠是略低著頭,所以此時的馮撫司是看不到龍驤的表情。
“只怕旁人會說太平的皇后太小?怕人笑話?“龍驤順著馮撫司的話說了下去。
五十來歲,頭發已然有些灰白的馮撫司,此時也是冷汗淋漓。“臣,不是這個意思。“
王岑適時的開了口,看似幫馮撫司解圍,實則卻是另有深意。
“回帝上,臣想,馮撫司的意思是,皇后年紀甚小,恐怕,還不是時候獨當一面。“
王岑這話說的,卻是有禮。
在開春祭祀中,通常是男人進入山林中狩獵,女眷們則是以皇后,嬪妃為首,聊天打趣,或者欣賞美景。
這一堆女眷中間坐著一個八歲女童,這個場景,卻是不妥。
“那王老的意思是?“龍驤淡淡地問,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臣的意思是,從嬪妃里選出兩到三名,協助皇后,一起主持典禮。“開春狩獵雖然是一個典禮,但對于女眷來說,卻沒有多少程序,這里的主持,最多只是幫襯著維系場面,不丟了皇家的風范,龍氏的名聲罷了。
“那王老和馮撫司認為,寡人的后宮之中,有哪些人選合適?“龍驤問。
馮撫司看了看王岑,回答道:“臣與王老商量過,裘大人的千金裘圓圓,徐梓妍,還有王氏的王玨,琴棋書畫,知書達理,都為上上人選。“馮撫司還特意將王玨
龍驤并沒有開口,這三個人,怕是值錢,就已經想好的吧。
從長遠的看來,他們說的方法,不僅得體還適時,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就算龍驤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卻不能拒絕,就算自己心底氏排斥的,更是反對的。
“那就依馮撫司的建議吧。“龍驤淡淡地說,這個就是帝王,即使自己不想要,卻仍要答應。
“謝帝上。臣,等告退。“
王岑和馮撫司雙雙鞠躬,后退著倒退出了了太安殿的門檻。
想都不用想,龍驤就知道,開春狩獵,最光彩奪目的必然是王玨一人。如此一來,就算自己目前都沒有寵幸過王玨,只怕,王玨的名聲會蓋過顏徐,成為“太平的皇后“。
后宮的嬪妃都居住在了后宮之中,幾個身處末尾的嬪妃,住的算是合院,除非被寵幸,否則五年之內,都只能住在這里。當然,幾個前頭的嬪妃,直白地說,就是長得美麗,又背景強大的嬪妃,還是會被分配到獨立的宮殿,有著宮女伺候,過著舒服快活的日子。
當然,這樣的快活日子,在某些從小就是在優越環境下長大的人眼中,zi自然是沒有多少吸引力的。
比如,王玨,還未到春天,王玨身上卻換上了薄紗的衣服,若隱若現的勾勒著她豐滿的身段,此時的她臉上卻一點都不快活,而是撐著腦袋,在茗芳宮的院落里發著呆,身旁跟著進入皇宮的王氏女官手里捧著外袍侯立在一旁。
“玉春,那個小丫頭片子,回到了鳳鸞宮了嗎?“王玨一臉不屑的開口,打從心底,她就看不過那搶了自己位置的八歲丫頭,私底下都稱為丫頭片子。
“娘娘說的可是皇后?“玉春在一旁小心地問道,給王玨送著眼色,畢竟這里是皇宮,可不比王府,說話,自然要小心謹慎。
“是啊。“王玨裝作沒有看見,也知道這樣的稱呼是不合禮儀的,王玨的心中就是不開心,只能用這樣的稱呼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還沒有,聽說,皇后娘娘沒有去鳳鸞宮,而是入主了祀天殿。“玉春小聲地說。
“祀天殿。“王玨翻了個白眼,說:“哼,這還差不多,說明她還知道自己是個巫使。“
突然,一個小宮女走到了玉春的身邊,對著玉春耳語了幾句,小宮女退下后,玉春向前跨了一步,對著正在不耐煩的王玨,說:“娘娘,王老讓奴婢轉告您,開春狩獵,請勢必盛裝出眾,不須顧及其他。“
“開春狩獵?“王玨突然想到什么,跳了起來,剛想開口,卻四周看了看,低聲說:“莫不是,叔父他?“
玉春點了點頭。
王玨心中已有了數。雖然她個性張揚,卻不是傻瓜,她了然,叔父的意思。
雖然顏徐成了帝上的皇后,但在眾人眼中,難免有威脅之意,認為帝上是出于天命才如此做的。趁著皇后年齡尚小,盛裝出席,成為眾人心中,名副其實的“太平皇后。“
王玨心中一喜,自己已然有了機會,
王玨心中又一動,做事做絕,何不趁著這個時候,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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