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文人不愛八卦,這不,當主人公離開后,那群圍繞著亭子的文人墨客都散了去。站在墨客亭中僅有的二樓樓閣之上,那白衣女子,候窗而立,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此時身后傳來了一聲嬌滴的聲音,道:“清若妹妹,你不是嫌著風大,要關窗嗎?怎么關窗關了這么許久,難不成是被外面的美景所迷惑了?“
徐清若纖細的手才緩緩的抬了起來,合上了窗戶,窗戶外,最后那一撇,徐清若留給了那朝著庭院外走去的龍驤,還有那懷里的女孩。
徐清若合上了窗,緩緩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主座上的葉思遠,葉大人,手中正抬著精致的茶杯,微微的吐著氣道:“昨日,我去了鎮府司衙,也見了新來的巡使。“
“哦,是不是被大人的威嚴震懾了?就像之前那些個巡使一般?“紅珠穿著性感的薄紗,輕盈地坐在了葉大人位子的扶手上。
倒是徐清若,坐在了側面的椅子上,不甚在意的伸手取下了面具,放在一旁,拿起了翠綠的清茗,細細的品嘗著。
“震懾倒是沒有,看得出來,這個王儀跟之前只會嬉皮陪笑,攀焱附勢的人不一樣,是個想作為的人。“葉大人邊吹著氣說。
“難不成,真讓他作為了不成?“紅珠皎白的手,軟軟的捏著葉大人的肩膀道。
“你怎么看,清若。“葉大人并沒有開什么口,喝了一小口茶水后,問道。
“這得看大人的意思,若是能不阻礙是最好的,若是阻礙了,還是及早鏟除的好。“徐清若直白的道,這道出的,也該是葉大人的意思。
“哈哈,沒錯,所以今日的雅集,我特地給了王儀一張請帖,怎么說,王儀也算是太平的狀元。“葉思遠笑瞇瞇的說。
“他會來嗎?“紅珠有些好奇。
“我想他會的。不管為什么了什么,他都愿意來的。“徐清若開口道。
葉思遠贊許的點了點頭,道:“沒錯,今日我便是約著他,打算跟他攤開了說,若是他能加入我們,是最好,若不能,也要警告他不能插手。我想,他是個聰明人。“
“若是,他執意要查呢?“紅珠道。
“若是他有這個苗頭,哼哼,只怕他,難以走出外面的竹林吧。“葉思遠笑著說。
“看來大人早有了準備,才特意設了這個雅集。“紅珠夸贊道。
“哈哈,有好戲看,怎么能不看呢,你說對吧,清若。“
徐清若點了點頭,此次,自己的確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自己真正的獵物已經出現,哪里還有時間,心情去關注王儀呢?
如此一來,葉思遠,葉大人的價值也差不多該耗盡了吧。徐清若平靜的看了一眼,正沾沾自喜的葉大人,低頭,繼續品嘗著自己手中的清茗。
馬車之上,龍驤正看著懷里的顏徐,有不自覺的瞄向了那白發的少年。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看他的模樣,很難想象,他竟然也是梭子中的高手之一。
龍驤還未開口,那白發少年率先開口道:“白棲拜見公子。“
“是烏玉讓你來的嗎?“龍驤坐在馬車內,低聲道,怎么說,這個馬車也是租來的。
“是,是烏玉讓我守著小姐,小姐一醒來,就吵著要來找公子,我拗不過,只得帶著她前來,門口又遇人阻攔,所以。“白棲如實回答。
龍驤詫異,顏徐是如何找到墨客亭中,低頭,對上了顏徐的目光,一下子,龍驤似乎忘記了,顏徐可是巫使,不論他身在何方,她總能找到他。
“公子,接下來,去哪里?“白棲問道。
“回客棧吧,我相信,烏玉你差不多該回來了。“龍驤說道,不由自主的看向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再次睡去的顏徐,眉角不自主的皺了起來,今日的顏徐,尤其的不對,該不會是染上了什么病吧,看樣子,也該找個大夫瞧瞧了。
同樣是墨客亭前,龍驤的馬車才剛走,就又迎來了一輛新的馬車。下了馬車,一個墨客亭中的下人迎了出來,對著剛下了馬車的王儀道:“請問,您有請帖嗎?“
王儀身后的王亮掏出了請帖,那下人才笑臉相迎的請了進去:“王大人,里面請,葉大人已經等候了多時。“
說完,便在前頭帶起了路。
墨客亭中大多都是文人墨客,當然,這是文人墨客們自己自詡的。他們大多穿著文雅,用料考究,這跟才進去的王儀是格格不入的。
身旁的王亮倒是上下打量著這墨客亭中極致的美景,不禁感嘆道:“沒想到撫州還有這樣一處地方,安陽城內只怕都沒有這樣的地方。“
王儀點了點頭,他也發現了,這墨客亭中,四處都是講究的很,比如竹子,一般都是三分斜著的,兩兩交錯,從假山的縫隙中看去,正好如同畫上一般。
墻角的梅花,一定要剛好的出墻三分,也許是王儀多心了,這些景色只是恰好都成了這幅模樣吧。
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庭院,剛進了一個亭子,亭子里的人正圍繞了墻上的一幅字,品頭品足,搖頭晃腦,旁邊桌上的筆墨已經備好,卻沒有人愿意動手。
其中幾個人注意到了趨近的腳步聲,回頭看見了王儀這布衫的打扮,不由得嘖嘖起來,其中一個人倒是毫不客氣,穿著考究,手中拿著一把紅檀木的折扇,似笑非笑的說:“哎喲,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可以進這墨客亭了,小六子,你也該給總管提議提議了。“
那在前頭引路的小六子,笑呵呵的道:“劉公子說笑了,這位是葉大人的貴客。“
“原來是葉大人的,那以后也得穿點得當的衣服,免得旁人看輕得罪了。“說完,那周圍的幾個文人墨客都笑成了一團。
身后的王亮恨恨的看了那群人一眼,倒是王儀拉住了,王儀看了看那墻上掛著的字,儼然是個字謎。
王儀客氣地笑了笑,道:“劉季公子說的話,王某記下了,下次盡量不來這類的場合,免得又讓旁人得罪了,若是王某因此懷恨上了心,也很是不好。“
此話一出,那說話的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雖說文人與武人不同,互斗比的是嘴皮子,相同的一點便是先機,誰得到了先機,誰就贏了。很明顯,王儀的道了。
那劉公子臉色大變道:“你怎知我的名字?“
周圍嗤笑的人也都住了嘴,驚訝的看著那王儀。王儀指了指墻上的字謎說:“這都是劉公子的功勞,卯金刀,在撫州,字禾子,天下服。說的不就是劉季?不過王某在安陽許久,還第一次見到有人用了名字作為字謎的。不過這書法,在安陽城還算不錯的字,下次若劉公子想要買字謎,可以找王某人。不必請一位女子,或者是劉公子可以再重新寫一遍,若是嫌棄自己的字拿不出手,王某也是愿意幫忙的。“說完,王儀便抬腳而走。
這番話似乎揭露了許多的信息,讓那劉季的臉上瞬息萬變,不過看得王亮倒是很開心,同時還是有些同情的,畢竟,自己先生若是毒舌起來,確實沒有別人什么事情了。王亮可不會錯過這精彩的瞬間,多瞧了幾眼,急忙跟著先生去了。
周圍的文人竊竊私語,看來,墨客亭又多了點八卦,就是那劉季不僅用自己的名字出了字謎,讓一個穿著布衫的人破了,還嘲笑了他,找了一個女人買了字謎。
那劉季惡狠狠地瞪著早已經沒有了影的王儀,手中的扇子被掐得卡擦卡擦響。
注:這里劉季的字謎大家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呀,沒錯,這句就是《古微書》中的話,原文是:“寶文出,劉季握。卯金刀,在軫北,字禾子,天下服。“說的是漢高祖劉邦,字季。說的是劉邦將要一統天下,為君王地位神授制造輿論的。
這里我可以簡單地給大家普及下,最早的字謎大約產生在漢魏年間,在唐宋元明時期就十分盛行啦。甚至也有專門以此為業,賺錢謀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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