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謀生花
180花事未了(求推薦求收藏)
兩人一口氣退到兩三丈外,夏葉才松了手。春草喘著氣問道:“怎么了?里頭怎么了?”
夏葉慌忙“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小聲些!王爺和王妃在里頭呢!”
春草到底也十六七歲了,平常貼身伺候杜明心,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夫妻之間的事情。看看夏葉紅通通的臉,春草不好意思地說道:“到底還是姐姐細心些,要是我這么沒頭沒腦地闖進去,王妃怕是活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夏葉拉著她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坐了,笑道:“活吃了你倒未必,幾天不敢看你怕是有的。”
春草訕訕地笑道:“那咱們就干坐在這里等著?”
夏葉揪了些花草過來,笑道:“不如你教我編花籃吧,等會兒王妃問起來,咱們也好有個說辭。”
“行。”春草取了四根差不多長的柳枝,自己起頭給夏葉打了個樣子,然后兩個人就說笑著編了起來。
過不多時,乳娘抱著堃哥兒從東跨院過來了,見兩個人坐在這兒,好奇地問道:“兩位姐姐怎么在這兒守著?看看都快吃晚飯的時辰了,大爺一覺起來,鬧著要娘呢。”
夏葉站起來,拉著乳娘坐在自己方才坐的石凳上,笑道:“媽媽坐這兒,仔細冰了你和大爺。”
乳娘笑呵呵地抱著堃哥兒坐下,說道:“多謝姑娘了,我跟著大爺,天天倒是不少沾光。”
春草一邊在編好的花籃上插著花,一邊笑道:“你是大爺的奶媽媽,享福沾光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乳娘笑道:“我可想不了那么遠,只盼著大爺平安順遂長大,就算是佛祖疼我了。”
堃哥兒手里拿著夏葉遞給他的小花籃,咿咿呀呀地直往正院那邊指。乳娘站起來笑道:“大爺這是要王妃呢!兩位姐姐不跟我一塊兒過去?”
夏葉起身往正院方向看了看,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媽媽再坐一會兒,等會兒正院的門開了,咱們就過去。”說罷,她便掐了朵開得紅艷艷的芍藥,拿在手里逗弄著堃哥兒。
乳娘見兩人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有些羨慕地說道:“老天爺可真真是眷顧王妃!照王爺這樣的人才、本事,一萬個人里頭也挑不出來一個,竟對王妃這樣一心一意的。”
春草笑道:“咱們王爺跟王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分深著呢,可不是尋常夫妻能比的。”
夏葉瞪了她一眼,說道:“還沒吃酒就先昏了頭,王爺王妃也是咱們能隨意編排的?”
春草吐了吐舌頭,乳娘趕緊笑著轉了話題:“那日我恍惚聽人說,王妃想把屋里幾個到了年齡的姐姐都放出去?兩位姐姐可都有打算了?”
春草笑道:“王妃怎么安排,我們就怎么聽從,橫豎錯不了!”
乳娘見夏葉沒吭聲,便小聲笑道:“我倒想著不知哪個有福氣的以后能做了王妃屋里管事的娘子……”
“這話怎么說?”夏葉見她說得有意,不由問道。
“崔嬤嬤是娘家太太的奶媽媽,又一手帶大了王妃,這情分、這功勞可沒人能比過去。但嬤嬤年紀日漸大了,王妃這樣細致的人怎會沒想著叫崔嬤嬤榮養?只不過是這會兒王妃屋里的人青黃不接,多數都是半大的丫頭,屋里的活計都還沒做熟,哪有本事管那么多呢……”
夏葉的心不由動了動。她是個孤苦伶仃的,早年家里逃荒到開封府就把她給賣了,如今誰知道都還在不在人世了。若她如春草一樣有個娘家,父母兄弟都在,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發愁了。
她這輩子唯一還能依靠幾分的,就只有杜明心一個人。雖說嫁到外頭去,杜明心十有**會賞自己脫了奴籍,可那也就跟晉王府沒了什么干系。嫁個人好些的,還能順順當當地過一輩子,可若所托非人,自己一輩子豈不就完了?
倒不如嫁個王府里的,自己努把力,做杜明心身邊頂替崔嬤嬤的人。管它以后嫁的是人是鬼,他還能欺負了自己不成?
夏葉打定了主意,便向乳娘笑了笑:“媽媽說的倒是正理兒。”
春草也笑道:“姐姐,這個巧宗兒我一定幫你留意著。”
乳娘笑道:“看來春草姑娘可是心里有譜了!不知道這姐夫是哪里的?王爺身邊的長隨還是護衛?”
春草紅了臉,笑道:“你渾說什么呢!沒有的事也被你們編出來了!”
眼前幾個人說說笑笑,堃哥兒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也咧著嘴笑起來。
杜明心此時仰面躺在涼椅上,微微有些氣喘,汗水打濕了她額邊的碎發,臉頰紅撲撲地像是熱極了。
陳希跳下涼椅,取了件衣裳給杜明心蓋上,又想爬上去時,被杜明心一把扯住了:“堃哥兒在外面玩兒好大一會兒了,你都沒聽見?”
陳希笑道:“他不是在笑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杜明心橫了他一眼,就要起身下來,兩腿卻覺得十分地不舒服。
陳希一把打橫將她抱起,走到屋里的凈房,仔細給她擦了擦,便笑道:“行了,可以出門去見兒子了。”
杜明心又是氣又是羞,擰了他一把,說道:“以后再不許如此了!若是傳了出去,指不定會把我傳得多狐媚呢!”
陳希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要是男人聽說了呢,只會是羨慕我娶了個如此解風情的如花嬌妻。若換成是女人,她們嘴上說你狐媚,心里還不一定怎么羨慕呢!”
“去你的!”杜明心笑著捶了他一下,坐到妝鏡前理了理云鬢,又正了正衣衫,方催道,“還不快去開院門?馬上天就黑了。”
陳希笑著走了出去,片刻后便抱著兒子進來了。堃哥兒一看見母親,便咯咯笑著伸手要抱。杜明心笑著接了他過來,堃哥兒便舉著手里的芍藥花往杜明心的臉上杵。
杜明心一邊躲,一邊笑道:“你手里好生拿著讓我聞!這樣一氣兒地往我臉上弄算怎么回事?”
陳希笑著從兒子手里拿下那朵芍藥,按著杜明心坐在妝鏡前的錦凳上,輕輕地插在她的發髻里,對著鏡中的她笑道:“兒子獻花,相公簪花,娘子覺得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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